令我惊愕的是,这些人在一番争论后,竟然集体把目光转向了我这边,我赶紧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但是,任我红口白牙,也无法洗脱自己嫌疑,因为凶手在杀人后,会把死者的武器给藏起来,方便以后使用,所以我拿出来自己短剑,非但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还会让真正凶手知道我的底牌。
我朝后退去,很快就挨到了墙壁,张帆说:“我们争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却在一旁淡定的观看,定是你小子设下计谋,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发生。”
我还想辩解,尼姑突然举起手中的匕首,朝我刺来,我侧身躲开后,抓住空隙,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尼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站稳身体,揩去嘴角的血:“我也想到了,咱们在第六层艰苦爬塔时,这小子使出了很怪异的招数,竟化解了六层的阳气,可见他实力之强大,他如果想要逼迫老帅交出弓弩,再把他杀死,真是太容易了。”
我立刻怒了,握着拳头朝她冲去:“死老太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跳起来,正要砸她的脸,突然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抬脚朝我踹来,我一拳砸在他的脚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身影竟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那般朝后飞出,狠狠撞在墙壁上后,又落在地上。
皮猪露出痛苦的神色,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好强…”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拳头,根本没想到能这么牛逼!张帆暴跳如雷:“敢伤我师兄!看招!”
张帆朝我扑来,我见他气势汹汹,知道来不及解释,随意挥了下手臂,没想到他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张帆捂着胸口:“他竟然能够在无名的阵法压抑之下,用出气息,如果单个跟他较量,很难是对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确实没有用气息啊,李兰也喊了声‘果然是你。’我赶紧伸手,说:“你听我解释,小兰,你要听…”
“哎呀!”李兰直接朝后退出几步,单膝跪在地上,咬着牙说:“隔空打物,好强。”
我已经彻底无语了,我看了眼华山派掌门人,道:“老大,你要相信我,他们这都是在装的,他们…”
令我没想到的是,华山派掌门人忽然捂着胸口,说:“确实很强,看来,咱们要一起上,才可以把他制服。”
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好!”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们的目标,正是我!
五个人一起扑来,我侧身躲避,又挡了一拳,之后被踹了好几脚,李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根绳子,把我给捆了起来。
李兰拍了拍手:“还好我随身携带了绳索,总算是把你给制服啦。”
我说:“快松开!真不是我!你们这样,正是入了凶手的圈套。”
华山派掌门人皱着眉头,思考了下,说:“本来我想要直接把你杀死,以绝后患,但你提到圈套,我也开始担心起来,不如这样,我们只是将你捆住,如果以后又出现死人的情况,则和你无关,如果你真是凶手,我们也可以安全的度过接下来两天,等到出去后,谁是凶手,无名自会定夺。”
其他人纷纷举手赞同。
华山派掌门人的嘴角,露出了丝神秘的笑容,但很快又给掩饰住了,他严肃的盯着我:“你意下如何?”
我道:“不如何!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不是凶手,这么被捆成粽子,夜晚睡觉时,很可能成为下个目标,而且无法还手!”
华山派掌门人说:“也有道理,但考虑到你的潜在危险,只有委屈你了,放心吧,如果真有情况,你呼救就行,我们会赶去帮你。”
华山派掌门人说罢,一只手臂将我提了起来,走到客厅后,他把我扔在沙发上,说:“等下会把食物送来,委屈你了。”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们刚才打不过我,全是装的,就是为了把我给束缚住,哪怕不要我的命。
可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时,黑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很明显,他们惧怕你的力量。”
我疑惑道:“惧怕我的力量?”
黑影回答:“没错,毕竟在第六层时,你凭借自己的力量,把令他们痛苦不堪,甚至无法前进的阳气,全部给吸收了,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他们感到恐惧了。”
我不由感慨,果然枪打出头鸟,但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五个人中,究竟是会是真正的凶手?
我说:“老黑,你可要帮我啊,这门锁不住,大半夜的真正凶手要来杀我,我岂不是得坐以待毙?”
黑影笑了笑:“你丹田被封印了,我没办法帮你,但怎么说呢?现在的你,反而最安全。”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但黑影的声音却消失了,这时,华山派掌门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面包和牛奶,他坐在沙发边,将面包送到我嘴边,又把牛奶拿给我,说:“大家也是处于谨慎,委屈你两天,我会按时来给你送食物,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
好在第二天除了老帅死亡外,再没什么别的意外发生,因为担心夜晚大家休息时,我被凶手暗算,所以我在白天大家清醒时睡足了觉,晚上被他们送到房间后,我瞪着大眼,提高了十二分谨慎,随时准备喊救命!
在早上六点多时,我有些犯困,就闭上眼睛,眯了过去,一声男人的尖叫声把我吵醒,我立刻坐起身来,外边传来了骚动声。
我赶紧滚下了床,双脚着地,一跳一跳来到门外,那五个人已经聚集在走廊中,张帆捂着右臂,鲜血已经浸红了袖子,并滴在地上。
华山派掌门人见状,问:“怎么回事?”
张帆恶狠狠望着李兰和尼姑,道:“我正在睡觉,忽然感觉有人闯进了我的屋内,我睁眼时,刚巧看到一个女人举起手中利器朝我砍来,我急忙躲避,胳膊受伤,我坐起身来时,她已经逃走,等我追出来后,便看到你们从屋子里走出,接下来大家都知道了。”
皮猪的脸色发白,他生气的瞪着尼姑和李兰:“到底是谁?主动站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华山派掌门人也怒目而视李兰和尼姑,而在这时,发生了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事情。
李兰突然掏出一把短斧,转身朝尼姑的脖子砍去,尼姑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把斧头深深砍入她的脖内,拔出来后,鲜血像是坏掉的水泵一样,喷洒而出,尼姑捂着伤口,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李兰,朝后倒去,身体痉挛了下,便死的不能再死了,从始至终,她都瞪着那双不甘的眼睛,没有闭上。
华山派掌门人惊愕的问:“你…”
李兰道:“既然是女人行凶,那不是我,一定是她,况且她的武器,是匕首。”
张帆说:“斧头也可以造成砍伤,你分明是担心自己暴露,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老实讲,从李兰的举止来看,我也怀疑凶手会不会就是她,但李兰却给出了这么做的理由。
她说:“刚才这个尼姑距离我最近,倘若她真是凶手,又自觉被发现,狗急跳墙,那我准会第一个遭殃,因此我才痛下杀手,只是为了我自己安全,张帆,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帆转过身,对皮猪说:“师兄,我记起来了,那个身影和李兰很像,一定就是李兰所为。”
皮猪哼了声,摆好架势,咬着牙说:“李兰,你既然伤我情同手足的兄弟,我今日要你付出代价!”
李兰见解释不通,干脆扎好马步,将短斧横在身前,说:“家父在教我法本时,还教了我身体术本领,既然你们认定是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家父那曾让许多修士谈之色变的体术吧。”
华山派掌门人左右看了下,忽然挡在两方人中间,他说:“好啦!都不要吵了!张帆,虽然你手臂受伤,但这也全是你一面之词,怎么让我信任你?还有李兰,你虽然杀掉尼姑的动机能够说的通,但我也不能信你。”
张帆愤懑的说:“什么意思?照你这样说,我是自己割伤自己了,然后栽赃嫁祸了呗?”
华山派掌门人哼了声:“不是没有可能!”
“老子草你大爷!”张帆一跺地面,朝华山派掌门人冲去,他举起拳头,狠狠砸向华山派掌门人的脸,华山派掌门人轻松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可皮猪紧随其后,抬起一脚,眼看着就要踹在华山派掌门人脸上了。
华山派掌门人忽然用右手,抓住了他的脚,用力向后一扯,皮猪身体失控,立刻摔在地上,华山派掌门人抬起来腿,狠狠踩在他的后背,皮猪猛咳出大口鲜血,这个掌门人,果然很强!
张帆从地上捡起来匕首,朝他刺来,华山派掌门人一甩衣袖,一把小锤子在手,他横着一挥,把张帆匕首打飞出去,然后一个侧踹把他踢翻,说:“都他妈的住手!还差几个小时,咱们就可以通过考核,成为无名徒弟了,犯不着再自相残杀!”
可他刚把话说完,他背后的李兰,已经举起了斧头,人性,果然都是自私的,好东西,怎会一起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