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我坐起身,观察了下周围,这是幢木头搭建的屋子,建造风格和木华村子完全不同。
这时,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熠熠生辉的冠冕下,是张精致美丽的脸庞,生着一双纯洁动人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魅力无限,格外迷人。
女子见我坐了起来,急忙帮我把枕头放在床首,让我靠着,然后,她又帮我倒了杯水,道:“阿哥你可算是醒了,医生说你伤势太重,可能撑不过去,把我和阿爹吓坏了呢。”
我这才发现,上半身没穿衣服,缠了许多绷带,腹部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我问:“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又是谁?”
女子回答道:“我叫阿丽,三天前,我阿爹去后山采药,发现你爬在草丛里,浑身是血,但还有呼吸,我阿爹赶紧把你背了回来,找村里医生看了看,说你身上几处刀伤,虽都不致命,但失血过多,怕是撑不过去了,村子里没有血,阿爹让医生检查了下自己血和你的匹不匹配,发现真的可以用,于是,我阿爹帮你输了血。”
阿丽顿了下,把袖子卷起来,在她洁白的手臂上,有一个结痂的血洞,她道:“还有我,不过你总算醒了,我和阿爹没白忙。”
他们非但不怕惹麻烦,把我带回家里,还帮我输血,这让我十分感动,因为我们非亲非故,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管我的。
我感激的说:“你们真是好人,等我恢复了,把你们救我的事情发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对善良的父女。”
阿丽疑惑道:“什么网上?捕猎的网吗?”
我忍俊不禁,但早就听说在云南十万大山中,许多民族还过着原始生活,阿丽他们应该就是。
于是,我耐心的向她解释了什么是网络,阿丽听的津津有味,末了,她称赞说:“没想到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有机会我一定得见识下。”
我笑了笑:“等我伤好了,带你去见识下外边的世界吧,缤纷多彩,有许多令人兴奋的东西呢。”
阿丽开心的笑着说:“好啊好啊,等你伤好了,就带我去见。”
我和阿丽聊的正起劲儿,屋外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阿丽高兴的说是阿爹回来了,正要出去,又听到一阵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进来吧,没锁。”
阿丽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不太好看。
一个男人说:“阿文啊,不是我多管闲事,那男人身上全是刀伤,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把他留在咱们村里,迟早要招来祸患啊。”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讲道,应该是阿文:“村长就忍心,把一个活人丢在林子里?让畜生们吃掉吗?”
村长说:“哎,咱们族人过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你可不要因为一个陌生人打破了平静啊。”
阿文道:“不要再说了,见死不救可不是咱们族人的作风。”
村长还不死心:“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呢?万一他是个走私毒1品的呢?毕竟咱们在边境,这类事比较多,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阿文很坚定的说:“无论他过去是怎样的人,可我遇到他时,他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就凭这一点,我不后悔救他,等他醒来干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也是后话,现在提没啥意思。”
村长还要再说些借口,好把这位陌生的人送出村子,却看到一个上半身缠满绷带的人,在一位美丽女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屋。
我看了看惊愕的村长,还有救我的阿文。
我直接朝阿文跪了下去,真诚的磕了一个头,说:“我们汉人最讲究感恩,谢谢你的搭救,我1日后一定好好报答。”
阿文连忙把我扶了起来,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无论什么民族,那不都是咱中国人吗?你能醒来,我很高兴。”
村长见我态度诚恳,又不像是坏人,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因为修炼神术,所以我的身体恢复要比常人的快许多倍,在阿文家里养了三五天,便能下床走动,伤口也慢慢愈合了。
阿丽也替我高兴,总是在饭后带我去村里转转,这座村庄在大山的深处,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天空很蓝,白云朵朵,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而且,这里的人生活很有规律,男人白天采药,狩猎,耕田,女人则是看管孩子,或则在河边洗衣服,阿丽带我去河边看了看,水非常的清澈,而且经常听到有少男少女在对歌。
有一个少女,是阿丽的朋友,叫阿华,每天碰到我俩,还会开玩笑说郎才女貌。
而阿丽听到这话,都会害羞的低下头,嗔怒她不要胡说八道。
和阿丽交往的这些天,我感觉她是一位淳朴,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当然,这也绝大部分和她成长的环境有关,在阿丽看来,嘴只能给喜欢的人亲,不像外边的世界,亲嘴很随便,就连拉着手走路,对歌这些,也绝对不能和男人随意去做。
这天下午,阿丽兴高采烈的叫我去后山看盛开的香花,我俩正在聊天时,一个黑魆魆,体型魁梧的汉子出现了,他沉着脸:“阿丽,你怎么能和他一起赏花呢?”
阿丽说:“我怎么不能和他一起赏花?阿牛哥。”
阿牛说:“你还没有男人,和他一起赏花会让人误会的,而且汉人诡计多端,几千年来,他们欺骗,压榨我们族人还少吗?”
阿牛走到我面前,伸手揪住我的衣领,凶巴巴的讲道:“我说汉人,既然伤好了,赶紧滚出我们村子,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们可不欢迎你。”
阿丽急忙把阿牛拉开,说阿牛哥你别吓到人家了,阿牛哼了声,一脸嘲讽的看着我,说:“怎么?汉人都需要靠女人来保护了吗?说几句话就吓到了,也真是娇贵啊。”
他侮辱我没事儿,可我发现阿丽很担心,于是笑了笑,平静的回答:“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一个人的长相给吓到。”
阿丽听完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那阿牛本想侮辱我,现在却被我给侮辱了,又羞又恼,举起来拳头要砸我:“你个死汉人,是在骂我吗?”
阿丽生气的拉住阿牛的胳膊,道:“够啦,我们族人都像你这么野蛮吗?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再也不理你了。”
阿牛似乎很怕阿丽,换了副友善的表情,说:“那我不和汉人计较便是,但汉人你听着,伤好了就赶紧离开,我听说你的底细可不太干净,别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带到村里。”
我明白阿牛指的是什么,在云南一带,经常发生越境走私毒1品的案例,有些逃犯受伤会被村民在不知情下相救,以前我看过一篇新闻,就是说那个凶犯被救后,把毒1品给村民尝了口,让他们上瘾后,压榨干净了他们的所有钱财。
看着阿牛气呼呼的背影,我笑着对阿丽讲道:“傻子也知道,你这个阿牛哥的心思啊,你喜欢他吗?”
阿丽害羞的低着头:“阿杰哥,你胡说什么呢。”
其实就算阿丽不喜欢阿牛,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皮肤黑的跟非洲人似的,脸长的跟大马猴差不多,皮肤粗糙,属于典型的丑男。
本来我是打算第二天就离开的,可阿丽非说村子里的成人仪式要举办了,而且这次有她,让我看完再走。
一些少数民族至今还保留着成人节的习俗,是为庆祝女子满十八周岁而举办的活动,先是大祭司帮她们祈福,然后会有男子为获得女子芳心,而进行些比赛,诸如爬刀山,下火海之类的。
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仪式也参加了许多新的元素,还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下油锅,电钻钻太阳穴了。
其实这些把戏大多都是技巧性的,比如上刀山,人的身体是有纹路的,如果横着切,就不容易切开,下火海什么也是有相应的知识。
当然,我肯定不能拆穿他们,毕竟这是他们的撩妹手段。
既然是阿丽的成人节,我也不能推脱,就答应了她,那天一大早,阿丽就打扮艳丽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别说,她这么一打扮,真有沉鱼落雁的姿态。
在村子的一片空地上,还有七名女子,阿丽站在其中后,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样子,然后是大祭司登场,一个女人端着铜盆在他身边,大祭司用树枝沾了些水,在那些女子的头上洒,还念诵着咒语,女子则是都低着头,表现的十分虔诚。
等这项活动结束后,大祭司又让举办第二项,便是让村里的成年单身男子,进行技艺比试,这个民族的比试有些特殊,不是上面说的任何一种,而是搏斗。
因为族人们对武力有着绝对的崇拜,所以先前遇到的那位阿牛就很强壮看起来,大祭司一声令下,呼啦啦上台十几个男的,我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忽然被人给碰了下,转身一看,正是阿牛。
阿牛双手抱臂,鼻孔对着我,不屑的说:“汉人敢上台和我比试比试吗?”
这个阿牛显然是在吃醋,我不想和他计较,摇了摇头,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汉人怕了?哎,要我说,汉人都是小羊羔,只会让女人保护,只会哄女人开心,吃软饭。”
我实在看不惯他趾高气扬的态度,道:“这是你们族人的活动,我参加不参加没什么意义,而且,我参加这仪式赢了也没啥用啊。”
他们靠仪式撩妹,我又不用,这不浪费时间吗?
阿牛哼了声:“那可不是?都睡过我们族女人了,还参加个什么劲儿?”
阿牛这话显然是暗藏刀锋,我说:“你讲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阿牛说:“还用讲吗?大家都清楚,你和阿丽在一起那么久,不信你没睡她。”
阿丽连拉手,都不随意和别人拉,可见这村子的思想有多么纯洁,更能想象得到,他这番话,有多么的让人无地自容!
阿丽,还怎么在村民面前,抬起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