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不说话,柳文彦渐渐地有点如坐针毡。
他原以为白时应该会很好对付,而且平常人见到这五十万的支票,一定会激动高兴,可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冷静。
太不寻常了。
柳文彦捉摸不透白时的心思。
“白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董事长的千金,是不可能下嫁的,拿了这笔钱,好好和许小姐去办理离婚登记,只要你乖乖配合,以后给你的好处不止这五十万。”
白时饶有兴味的品咖啡。
“哦?以后还有什么好处?”
他像是在逗一只小动物,黑黢黢的眼中兴味阑珊。
柳文彦抚了抚眼镜框。
“如果你想要在a市买房子,我们董事长可以帮忙,让你拥有一套三环内的公寓,如果你想换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我们董事长也可以帮你。”
“那如果我不离婚呢?”
柳文彦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为了掩饰自己莫名其妙而来的心虚感,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白先生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嫌五十万太少,你可以说个数。”
白时悠然的拿起了那张支票,弹了弹。
“五十万对于我这么普通的人来说,不少了。”
柳文彦闻言,心里放下心来,看来,这个男人还是很识时务的。
同时他又有点鄙视。
这种为了金钱就抛弃老婆的男人,也不值得许二小姐托付终身。
然而,他刚刚松懈没有两秒钟,白时将最后一口咖啡喝了,站起身。
“请你回去告诉你们董事长,这五十万,就当做是给他抛弃的女儿这二十多年来的抚养费,至于离婚,想都别想!”
白时英姿勃发,潇洒的走出了咖啡馆,一路上帅气的模样儿引得那些小女生差点尖叫。
柳文彦怔怔的坐在原位,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头大。
这个人是嫌五十万少吗?
呵,胃口还真大!
他打电话给许振伟汇报情况。
白时心情颇好的开车回家,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老婆一定做了他爱吃的。
进屋后,果然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老婆。”白时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了许言。
许言拍了一下他的手。
“快放开,锅里的菜要糊了。”
“不想放,好想一辈子抱着她,和你黏在一起算了。”
这撒娇的语气,这无赖的话,还真是会撩。
许言的心跳都被他撩得加快了。
她微微侧头,白时立马就发现了她眼睛的红肿。
“你哭了?”
白时眸底的光芒暗沉了下去,他抬手把许言的脸转过来,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一吻。
“许振伟来找你了?”
许言的眼圈一下子又红了。
怎么她每次都喜欢在白时面前哭鼻子啊?
太没出息了!
总是让她看到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
许言点点头,她没打算隐瞒白时。
她时刻谨记着外婆说过的话,小两口过日子,不要太斤斤计较,也不能总是撒谎,互相要信任,要坦诚。
“她让我三天之内和你离婚,然后把我嫁给那个长得和牛似得牛总。”
白时勾唇一笑。
“矮油,好巧,他也派人来找我,给了我一张支票,叫我和你离婚。”
许言眼睛一瞪。
“那你支票收了没?”
“收了。”
许言脸一翻,猛地把他推开,指着白时的鼻子就要开骂。
麻的,她还在担心许振伟会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倒好,居然你接了支票要和她离婚,算她看错白时了。
这个混蛋,挨千刀的……
许言的脸还没翻彻底呢,白时拿出了那张支票,塞进许言的手里。
“老婆,支票上缴。”
呃……啥情况?
白时把支票给自己干嘛?他不是应该和自己离婚后,拿着支票去找别的女人,两个人从此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吗?
看着许言那懵懵的样子,白时乐得嘴角都快咧到眼角去了。
他卖乖的凑上来。
“老婆,我帮你把你前二十年的抚养费夺回来了,你怎么感谢我啊?”
“啊?”
白时坏坏一笑,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亲完了还抹一抹嘴唇。
许言被亲得更加迷糊了。
所以,白时是压根没有要和自己离婚的意思,因为许振伟曾经没有履行过抚养的义务,白时就把这张支票当做许振伟给她的抚养费了?
哎呀嘛,太腹黑了!
他怎么能这么做。
但是很对她的胃口啊,怎么办。
许言踮起脚尖,因为自己害怕太低的关系,她就抓着白时的衣领往下拉,白时不得不低下头。
小娇妻的红唇主动凑到了他的脸上,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
“老公,谢谢你!”
一股焦糊味飘荡过来,许言神情一骇。
“啊……我的菜糊了!”
转过身,锅子都烧着了。
白时眼疾手快的拿起锅盖盖上,然后把火给关了。
两人为了调情,居然把锅给烧坏了。
炤台上一片狼藉。
许言哭笑不得,毫无理由的捶了白时一拳。
“都怪你。”
白时一本正经点头。
“嗯,怪我。”
许言:……
饭后,许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白时在书房里忙。
许露露打来了电话。
“小言,我在你家楼下了,能下来见一面吗?”
许露露来干什么?她也是来劝自己离婚的吗?
那边的许露露好像会读心术似得。
“我不是来劝你离婚的,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心。”
许言犹豫,她现在不想见许家任何人。
“小言,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陪,我……”
听着许露露充满哀伤落寞的话,许言心有不忍。
只好说。
“好吧,等我几分钟。”
许言进屋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去书房和白时说了一声。
许露露的车子就停在这栋楼的门口,耀眼的豪车让路过的人好奇的观望。
许言下来,许露露摇下车窗,冲她招招手。
“小言。”
许言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豪车开出了小区,许言看着前面,嘴唇微抿。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处清吧的停车场。
清吧里面驻场歌手正在唱一首伤感的歌曲,许露露和许言坐在吧台,调酒师给她们调了一杯果酒。
“小言,我……”许露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