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拄着拐杖,目光深沉地看向秦礼初。
梓鹿生怕她的前夫又再次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说道:“外公,我明天就去,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明天一起来我立马去医院做检查。”
白老爷子“嗯”了声,却没有离开离开。
他盯了昏迷在沙发上的秦礼初一会,确认他不再开口说话后,才在白管家的搀扶下回了卧室。
梓鹿喘了口气。
梓鹿让周围的佣人散去。
柴医生去给秦礼初开药。
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
梓鹿无声地看着秦礼初。
冷不防的,秦礼初握住了她的手,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梓鹿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走,缩回了自己的手掌。
然后,迈开步伐,离开了。
秦礼初的身体底子好,发个高烧也不用输液,一颗退烧药一颗消炎药一吃,第二天醒来就龙精虎猛,仿佛昨天病恹恹地昏过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背被藤条抽出来的伤痕还隐隐作痛。
他也不在意,穿上衬衫,一丝不苟地离开了客房卧室。
有佣人跟他打招呼,眼神有几分奇怪。
没多久,秦礼初碰见了白管家。
他问:“梓鹿醒来了吗?”
白管家眼神也有一丝古怪,说:“大小姐早醒了。”
秦礼初对昏倒之后的事情记不大清,又问:“她去哪儿了?”
“去医院了。”
秦礼初微微一怔,问:“怎么了?”
白管家说:“您昨晚发高烧昏倒了,梦呓间透露不少事情,老爷子知道后强迫大小姐去医院重新做个检查。”
秦礼初毫无印象。
对于昨天晚上,他只记得梓鹿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让他远离她的生活,不希望两人之间再有任何瓜葛。
他感受到了梓鹿对自己的排斥。
秦礼初想,只要梓鹿没有恢复记忆,他还能再努力一把。
白管家又问:“秦总您是要离开吗?我送您出去?”
秦礼初说道:“好,麻烦了。”
白管家直接送了秦礼初去机场。
“秦总再见。”
秦礼初忽问:“她在哪家医院检查?”
白管家说了名字。
秦礼初说:“送我去医院,我就远远看一眼。”
白管家默默地看了秦礼初一眼,应了声。
老爷子虽然说不能帮忙,但远远看一眼,应该也属于规则范围之内。
白管家又带秦礼初去了医院,他发消息询问了下,很快便抬头对秦礼初说道:“大小姐在二号楼三楼的李明岚主任的办公室。”
秦礼初说:“谢谢。”
他找到二号楼,上了楼梯。
李明岚的办公室一眼就见到了。
他抬步靠近。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
“……根据片子看来,你脑内的淤血还在,我们还是跟北京那边持相同的建议,先等等,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散去。你记忆也恢复了,对你生活也没有影响,你可以当它不存在。”
梓鹿问:“我失忆和这块淤血没关系?”
“你恢复了记忆,淤血也还没有散去,更大的可能性是心理问题。我这边还建议你去咨询心理科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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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梓鹿听了李医生的话, 沉默了片刻,才对李医生说道:“你们医院有保护患者隐私的义务,对吗?”
李医生颔首。
梓鹿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外公担心, 横竖现在我也记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因为什么而失忆,其实无关要紧。”
李医生建议:“心理问题可大可小,我建议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咨询。”
梓鹿说:“好的。”
梓鹿与李医生达成协议。
没多久,她回了老爷子的豪宅。
老爷子看了检查报告后, 眼睛盯着梓鹿的脑袋。
梓鹿说:“哎,外公, 这淤血迟早会散的,您不用担心。”
白老爷子叹气说道:“能不担心吗?脑子里有淤血,万一挡着什么部位了,都是大事。我联系国外的医生问问情况……”
似是想到什么,白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地说:“昨天就该更用力, 打到秦家的孙子长记性。”
白老爷子拍着自家外孙女的肩膀,说道:“囡囡不怕, 外公一定治好你的淤血……白六。”
白管家应了声, 上前给梓鹿递了张高端藏品拍卖会的邀请函。
白老爷子怜爱地说道:“囡囡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玩意, 喜欢就都买了, 外公埋单。”
梓鹿不由笑道:“外公,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外公心里,囡囡永远是小女娃。”
梓鹿看了眼拍卖会的时间,下午四点。
梓鹿这次回来,有心多陪外公,正犹豫间,白管家贴心地说道:“老爷子今天约张老下棋呢。”
梓鹿这才说:“好, 我晚上回来陪外公吃饭。”
梓鹿也有散散心的想法,去参加一场高端藏品拍卖会也不错。
买买买总能轻易分散女人的注意力。
白老爷子派了车送梓鹿去拍卖会的场地。
梓鹿早上去医院的时候穿的是休闲装,要参加拍卖会,休闲装自然不合适。她卧室里的衣柜有不少未拆封的礼服,她随意挑了件红色小礼服,画了个淡妆,踩着高跟鞋便上了车。
司机还是小时候常载她的司机,姓张。
张叔给梓鹿递过一份目录。
“大小姐,这是拍卖会的目录,主办方前阵子就送过来了,白管家也没带走,搁在了车里,今早特地嘱咐我记得给大小姐。”
梓鹿含笑道:“谢谢张叔。”
她翻着目录。
上面不外乎是一些古董和首饰品。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都不大感兴趣,索性和张叔谈话家常,问:“张叔,您的孩子应该上大学了吧。”
张叔提起自己的孩子,脸上是溢出的骄傲:“去年高考的,考了外地211大学,今年暑假回来的时候,还去做兼职了,给小区附近的孩子做家教,一节课两百块,学费都是自己掏的……我家孩子自己特别有主意,毕业后也不打算考研,直接回深圳找工作。家里也有些积蓄,等他工作个几年,二十五左右加上家里的积蓄,差不多能凑上首付了,再娶个媳妇,二十八生孩子,他这一生也差不多稳定了……”
梓鹿听着,倒是有些羡慕。
别人年纪轻轻就有目标,活得充满了朝气和动力,可眼下她却有些迷茫。
念大学的时候,她只想追秦礼初。
和秦礼初结婚后,她只想当好秦太太。
如今和秦礼初离婚了,她不由陷入了迷茫之中。
此时,张叔又说:“大小姐您和我们不一样,您出生好,家境富裕,出生时的起跑线便已经是大多数人的终点线。除了生老病死,您都有更多的选择。”
张叔这话,梓鹿又岂会听不出安慰的意思。
她合上手里的拍卖会目录,笑着说道:“张叔,您孩子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一张请帖,我来喝他的喜酒。”
拍卖会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宴会厅里。
门口有侍者在检阅邀请函。
也不知是出了什问题,七八个人挤在了门口。
梓鹿拎着邀请函站在了后面。
前面有人在小声地交谈。
“这一届举办方不行啊,一点应急措施都没有准备。”
“在门口耽搁了我五分钟,五分钟我起码亏损四位数。”
“没有邀请函一律赶走,在这儿磨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