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这时终于推门走了进去，道：“觉得有收获吗？”
张齐不惊讶景生会来，自然回道：“有点，不多。”
景生没说自己在门外站了半天，而是直接问赵泽：“莫荥和茗蕊的关系在风雨楼是公开的？”
赵泽点头道：“是，所有人都知道。”
景生想了想，又问道：“她们的去向你们了解过吗？”
赵泽的表情略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们要关注她们的去向？”茗蕊不过是个花魁，他们就算嫉妒莫荥也不至于天天盯着她们……才没那个多余的好奇心呢。
景生笑了笑，“为什么不呢？”
“莫荥和莫可逃过一劫难道不值得让你们好奇一下吗？”
这样说赵泽还比较能理解，“这样说起来我们对当时他们姐弟没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之后他们就去了历柒。再后来，他们从历柒回来之后就莫名消失了。对，连带着那个茗蕊也不见了。”
“所以你们中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这一点赵泽不敢肯定，他犹豫了一下，“我是不知道……封堂主他们……有可能吧。”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他们离开之前，楼主的表现很奇怪。”
景生感兴趣地挑起眉，问道：“怎么奇怪？”
“好像……特别焦躁。”赵泽回忆了一会儿，肯定地点了下头，“嗯，就是焦躁。”
焦躁？景生垂眸思索片刻，张齐也凑了过来，又问道：“怎么个焦躁法？”
其实要说例子还不是特别多，更重要的是那种感觉。身为下属，最高上司焦躁起来绝对是能深刻感受的。
“那几天我们被折腾的特别惨，有的任务突然骂我们为什么不接，但是根本没发给我们。还有的时候莫名就让我们去某个地方，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就让我们回来了。”
就给人一种老大是个神经病的感觉，赵泽那几天看见信使都觉得头疼，甚至看见封晟都想跑路。
时时刻刻担心楼主又给他们找什么麻烦。
说是这么说，可事情他们还是老实做了。
这些事情看起来十分琐碎且莫名其妙，甚至而可以说是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吩咐手下人做事。
可是张齐突然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景生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了？”
张齐开心地笑道：“等等，景少侠我们先去找世子和梨子他们，大消息。”
景生对此没什么异议，点点头就跟着他向门口走。赵泽就有点不愿意了，他抻着脖子喊道：“哎。你们别走啊。走也把我送回去吧。”
张齐看都没看他，直接背着身挥挥手道：“你先呆着吧，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回牢房的~”
说完，赵泽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刑室的门就砰地一下关上了。
景生看张齐那个兴奋的样子，笑了笑，觉得这个消息可能真的十分有用。
张齐进门没顾着黎鹏还在审讯周礽，径自对玉妄行礼之后，就冲过去把黎鹏给拉了过来，对着玉妄兴奋道：“世子。大消息。”
然后他看了楼珏一眼，楼珏悠悠然站在一边，半点都不动弹。玉妄向张齐道：“没事，以后你们算是……同僚，楼兄知道也无妨。”
楼兄？景生的视线在玉妄和楼珏之间扫了扫，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啊。
上司和谁关系好张齐不怎么在意，他直接开口道：“世子，我们知道那个账本在哪了。”
张齐那个兴奋的状态被黎鹏一开口打击了大半，“我们也知道了。”
张齐半张着口愣了几秒，又道：“那你知道是谁接收的账本吗？”
这个黎鹏还没问出来就被张齐打断了，他向周礽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他还没说。”
“没说也是不知道。”张齐轻哼道，“就在柯钦飞手里。”
景生对张齐这种推断不大理解，问他：“为什么是柯钦飞不是风雨楼楼主？”
张齐得意状开口道：“根据这几天来的消息，我推断，风雨楼楼主不会将账本放在自己手里的。”
再次开口的不是景生，反而是楼珏，“为何？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握在自己手里吗？”
张齐哼哼一笑，“风雨楼楼主是信任柯钦飞没错，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和齐王勾结太深。如果他把账本握在手里，难道不是不想上船也不得不上了吗？”
不得不上船……景生眨眨眼，这种感觉真是似曾相识，他怀里那块令牌又开始发烫了。
玉妄接过话道：“如果账本在柯钦飞手上，齐王成功了的话柯钦飞是风雨楼楼主的手下，功劳可以说成是风雨楼楼主自己的。齐王失败了，那么也可以推卸成柯钦飞自己的责任，风雨楼楼主最多只是御下不严而已。”
张齐听着玉妄的话连连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楼珏思忖着账本在柯钦飞手里的可能性，然后问道：“不过为什么齐王会让柯钦飞拿走账本？这种东西他不应该自己毁掉吗？”
“所以这是我们当初不能理解的一个地方。”玉妄沉思着回答道，“吕枞让邱喆送账本或许可以理解为齐王不够信任吕枞，必须亲眼看见账本。可是竟然拿走账本的是柯钦飞，那就比较引人怀疑了。”
柯钦飞和齐王的关系会紧密到齐王不担心他出卖自己吗？
景生微微低头眼神盯着刑室的角落，像是出了神一样。
玉妄瞥见他这个表情，就问他：“景兄有何见解？”
景生抬头，“嗯？我没什么见解。”
楼珏一脸不信的表情，“你的心眼比我只多不少，不可能没想到什么，快说。”
景生瞟了楼珏一眼，又低下头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对这个柯钦飞的身世感到好奇。”
身世？玉妄没想到景生竟然是在想这个，“景兄对此人的身世有什么了解吗？”
“谈不上了解。”景生向楼珏示意了一下，“以前在灵耀门看过他的大致资料，加上这些事，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说到灵耀门的资料，玉妄看向楼珏，“这么说来，楼兄手里有不少可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