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生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总之，现在我必须找到茗蕊，不然，两方面都不好交代。”
楼珏十分理解景生，他也看不得景生现在的沉闷样子，于是又调侃道：“所以到了大牢您可是常客，记得带带我这个新人。”
什么叫大牢里的常客？“你话说的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楼珏摊了摊手，正经道：“难道不是吗？我觉得我没说错。”
景生翻了他一个白眼，没跟他继续斗嘴。
大牢的门口守卫早就认识景生，至于景生身边的楼珏玉妄进去之前也有吩咐，很顺利的就放行了。
楼珏进了大牢里，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官牢，大气。”
景生对“官牢”这种楼珏特有的说法微微摇头，往前看了眼没看到张齐和黎鹏，于是找了旁边的狱卒问道：“世子在哪里？”
狱卒给景生指了黎鹏他们所在的刑室，景生道声谢带着楼珏快步走去。
楼珏对景生这种进来之后就一个字不说的行为十分不快，他继续念叨：“怎么都不回我话？景兄？干嘛呢？这里你又不是第一次来，难不成还紧张？”
依然一个字都不给说，景生这种对付方式还真的扎对了楼珏的死穴，没等到地方他就闭嘴了。
等到看见玉妄，楼珏长出一口气。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看见人就想说两句话。原本景生还会和他一起说，是不是互怼两句，今天也不知道是提起了伤心事还是怎样，来的路上都不怎么理他。
这让他很憋得慌。
“世子，你可要管管景生了啊。他这个活干的特别不好。”
玉妄微微撇头看了眼轻哼着倚在栏杆上的景生，有礼道：“怎么，景兄有怠慢之处吗？”
楼珏想开口抱怨也不可能真的跟玉妄说，他也就摆摆手，做出一副自己吃亏的表情，叹道：“算了算了，反正你们是一伙儿的，我说了也没用。”
景生打断楼珏的‘哀叹’，径自道：“正事要紧，别废话。”
楼珏立刻告状一样地看向玉妄，一边用手指着景生，“你看。”
玉妄状似理解地点头，“哦，原来如此。”
楼珏刚要笑一笑，结果玉妄又来了一句：“哪里不对吗？”
楼珏张口顿了下，纠结了半天，最后放弃道：“没有不对，谈正事。”
楼珏既然到了，玉妄就让他在一旁听着黎鹏对蛊师的问询，一边跟他谈起之前得到的消息。
灵耀门的情报网遍及各地，但是对苗疆这样难插钉子的地方情报就非常少了。更何况是历柒那样在苗疆都十分隐秘之处。
玉妄刚开始和楼珏提到历柒里的风雨楼杀手的时候景生还担心了一下蛊人的事情，但是他全程旁听下来，无论是玉妄这边还是黎鹏那里，半个字都没提到蛊人。
景生不由得感到意外，难不成他们没有查到蛊人？
他看了眼正在接受审讯的蛊师，暗自摇摇头，这个蛊师不可能不知道蛊人，除非他没猜到篁清的目标是蛊人。
想到这里，景生感到十分有趣，如果他们没猜到蛊人还好说，如果猜到了……那为什么都没告诉楼珏呢？
回过神来，景生听见玉妄那边基本上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瞅了个时机插嘴道：“事情差不多介绍完了就该商量之后的合作了吧，我还需要在这里吗？”
楼珏是不介意景生围观，但是别人的话……他看了看玉妄，玉妄问景生道：“景兄有什么要紧事吗？”
景生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要紧事，只不过你们商量，又没我什么事，我想出去逛逛。”
逛逛？楼珏抱起手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去哪逛？这里有什么是你不熟悉的，还要逛？”
景生斜他一眼，“我熟悉也是多少年以前了，不说大变样，这里也总有些新东西可以看看。”
楼珏不屑地咂咂嘴，玉妄又看了看张齐那边的情况，道：“既然景兄没什么要紧事，不如去张齐那边看看？”
“张齐？”景生歪着身子往那边看了眼，他那有什么事？”
“张齐正在审问赵泽，说不定景兄能帮上忙。”
景生本来想给自己找个机会光明正大地不用听他们说那些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事情，结果反而一不小心给自己挖了另一个坑。
景生暗叹，自己何苦不说真的有事呢？
失策失策。
既然玉妄都提出来了，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径直走向了张齐那里。
不过他没进去，而是先站在门外静静听张齐的审问过程。
张齐审了赵泽有小半天，赵泽自己都块口干了，张齐还能一个劲儿地说。景生在外面听着他说话的劲头，不自觉地瞥了楼珏一眼。
这两个人一定非常有共同语言。
赵泽舔了下干得有点发白的嘴唇，无力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再问我也说不出来啊。”
张齐一手托着腮，歪着脑袋扒拉手里的茶杯，晃得里面半截水都差点洒出来。
“不对吧，你会不清楚那个柯钦飞在风雨楼是个什么情况？手下怎么当的？”
赵泽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又不是柯堂主的手下，我隶属封堂主啊。”
“还隶属。”张齐笑了出来，“他们都是堂主，你还能脱得开柯钦飞？如果你只听封晟的话怎么还来了这里？”
赵泽的确是听从柯钦飞的命令去历柒夺东西，“但是这里面也是封堂主命令过的。”
张齐一听来了兴趣，“哦？你说封晟也命令你来的？说说，什么情况？”
赵泽犹豫了一下，然后猛然发觉了一个问题，“大人……你怎么知道……我们封堂主的名字？”
没想到赵泽会问这么一个蠢问题，景生摇头笑了笑，然后看着张齐拍桌子哈哈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抓你的是谁啊？救你们风雨楼里面那几个人，我会不知道？”
抓他的是谁……赵泽想破了头也只能想到有景生，有朝廷的人，不然还有谁？
张齐是什么人？
笑了半天，张齐骤然收住笑声，变脸的速度比翻书快多了，他正色道：“你听说过岙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