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是血煞，处理方式自然不同。”
秦慕辰撇头轻哼，“就懒得和你们这些人谈论阴谋诡计，还是当我的闲王最舒坦。”
玉妄十分欣赏秦慕辰这种放得下的心态，也羡慕他这种放得下的身份。如果是他……
不自觉垂下眼眸，玉妄下意识将手收回袖子，摸了摸一直藏着的哨子，感受上面淡淡的温度。
秦慕辰突然问了他一句：“远道，你有跟侯爷说起过景兄吗？”
玉妄微怔，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父亲知道我……但是景兄的事，我没提过。”
秦慕辰想了下玉妄最近的行程，“也对，你这天天跑来跑去的，也没时间同侯爷说。”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玉妄微微眯起眼睛，过了半晌才沉声道：“不记得了。”
大概是他在调查景生的过程中？或许是当初一起赶路、被追杀的时候？也可能……是景生第一次救他的时候。
动心是一瞬间的事情，谁又能想得那么清楚。
秦慕辰对这个回答表示不满意，“你自己都不知道？”
玉妄侧过头看他，“那殿下为何如此钟情篁清姑娘？”
秦慕辰噎了一下，他想说因为篁清特别美，可是京城里围着他转的美人和篁清差不多的不是没有。
因为篁清的性格？第一次动心的时候哪里知道这姑娘什么性格啊。
秦慕辰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愈发觉得自己格外不喜欢玉妄这个闷骚的性子。
憋了半天，他哼了一声道：“那就别怪兄弟不提醒你了，我看景兄对你和对一般朋友没区别。照这么下去，我觉得景兄应该会娶妻生子了。”
玉妄眼神一凛，盯得秦慕辰后背窜上一股寒气。突然玉妄又笑了出来，轻声道：“不会的。”
不会？秦慕辰白他一眼，“你怎么那么肯定？景兄这种人可是非常招女孩子喜欢的。你调查了这么久，不会没发现过吧？”
玉妄手微微攥了一下，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光是这几年一直在四处找景生踪迹的女人就有不止一个。
总算看见玉妄变脸，秦慕辰开心道：“所以嘛，祝你好运。”
说完，还一脸郑重地拍拍玉妄的肩膀，但是眼角的弧度根本掩饰不住。
玉妄脑子里都是渐渐开始形成的各种计划，就懒得搭理秦慕辰这种程度的挑衅了。
但是说起调查景生的踪迹的人，有一个有点不对劲。
秦慕辰站起身刚要去找找有没有可以送给篁清的礼物，玉妄突然又叫住他，问道：“殿下，你知不知道流月门？”
秦慕辰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流月门……让我想想……好像是，之前在灵峰山被剿灭了吧。”
但玉妄摇头道：“不，灵峰山那个不是真正的流月门，只是打着流月门的幌子而已。”
秦慕辰闻言茫然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流月门……听起来有点耳熟。”
玉妄沉声道：“在十几年前，真正的流月门就被灭门了。”
秦慕辰一脸莫名，“既然都灭门了你还提这个干嘛？”
玉妄抬头看着秦慕辰道：“我调查景兄的时候，发现有流月门的后人也在调查他。”
“什么？”秦慕辰轻皱起眉头，“景兄怎么会和流月门扯上关系？”
这个玉妄就不清楚了，他摇头道：“我还没查到，但是对方可能来者不善。”
“那景兄知道吗？”
玉妄沉思道：“我觉得应该是知道的，以景兄的谨慎，他不可能会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秦慕辰也这么想，不过……“这会不会对接下来我们的事有影响？”
无论是苗疆事务还是之后找画像，都和景生脱不开关系，一旦景生麻烦缠身，他们的事情一样要拖后。
玉妄身边的气息骤然一寒，就听他冷冷道：“不会影响他，也不会影响我们。”
秦慕辰眨眨眼，哦对，有玉妄呢怕什么。
“那，要跟景兄提这件事吗？”
玉妄还没说话，就听见四周悠悠传来一阵：“什么事要跟我提啊？”
秦慕辰猛地转头看了看周围，人在哪呢？
玉妄对景生这个出场方式比较习惯了，淡淡笑道：“刚提到有人调查你。”
秦慕辰还在找景生人在哪，“唰——”的一声展开扇子的声音，就看见景生在旁边的门柱那倚着，眯着眼笑看二人。
“调查我的人很多，玉兄指的是哪个？”
很多？秦慕辰悄悄看了玉妄一眼，玉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状，而是淡定道：“是流月门后人。”
景生扇动的扇子顿了下，而后低头一笑，“他们啊，我知道，找了我挺久了。”
“那他们为何要找你？”
景生无奈摊手道：“我也想知道，但是他们从来没告诉过我。”
秦慕辰也不着急给篁清找礼物了，留下来跟着问：“不对吧，他们费劲找你，景兄竟然不知道为何？”
景生理所当然地摇头，“我如果知道也就不会让他们继续调查我了，这样总是有人在身后查来查去的感觉很不爽的。”
景生说得无所谓，秦慕辰却听到了些别的意味，玉妄也在查景兄，不知……
结果景生十分直接地说了出来：“包括玉兄你手下。”
秦慕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景兄……你真是……耿直。”
景生竟然正色点头道：“嗯，我就是这么耿直。”
“可以可以，”秦慕辰连连拱手，“不愧是远道……”
“殿下，篁清姑娘的礼物你找好了？”玉妄开口打断了秦慕辰的话，顺便在景生看不见的角度深深盯了他一眼。
秦慕辰捂嘴假咳两声，“既然景兄都回来了，阿清肯定也回来了，我赶紧去找东西啦，你们慢聊。”
刚转身要跑，景生却叫住了他，“殿下，您刚才要说的是什么？”
秦慕辰看着景生那笑眯眯的样子，深深觉得这俩人真是绝配。玉妄不栽他手里都是可惜。
“我……要说你不愧是远道……”秦慕辰摸摸鼻子向玉妄那边看了眼但玉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让他自己体会，憋了小一会儿秦慕辰才道：“……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