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上侯夫人殷切的眼神，玉妄牙咬得再紧也得上车。
没得商量。
亲娘。
只不过景生甚至若谛候都得忍着，有些人就是完全不用的。
西暖阁外伺候的宦官和宫女今天吓了一跳，因为突然就听见陛下连续不断的笑声，这么多天来可是头一次啊。果然还是若谛候郡主有办法。他一来，陛下就不整天阴沉着脸了。
“难得啊远道，你竟然也有今天。”皇帝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不行，他还得讨论正事呢，可不能光顾着看玉妄笑话。
“不知陛下，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咳咳，自然是为了朕那个了不得的王兄。”皇帝面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又变成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不过齐王兄近日不是就要离京了吗。”在一旁当了许久看客的闲王总算说了句话。
“离京了又如何，”皇帝就差再哼一声来表示轻蔑了，“他人是走了，心可还留在这呢。更何况还有个日日夜夜想着他的人，就盼着他能有朝一日永远都不用走。”
“可是永远不用走，可不止一个含义。”闲王秦慕辰耸肩，他还不知道皇兄和太后那点破事，要说太后也真是想的够多的，皇兄对她够孝顺了，她还非想让齐王篡位。
不提齐王现在皇帝正当壮年又治国有方，就算皇帝死了，也还有皇子，哪轮得到齐王。
“陛下，臣得到消息，青州恐生变乱。”
“青州？”难道齐王的手都伸到青州去了？
玉妄摇头，“并非齐王殿下，而是胡人。”
“那些胡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上次挨打还没挨够？
“当地有人密告青州监察官勾结胡人，意图贪夺军功、攻取青州。”
“混账。”皇帝顿时大怒，每天都收到手下人交给他的大臣贪污的记录，他忍了，能干活就行。结果呢？勾结胡人，陷边疆于不稳。置边疆百姓于水深火热。百姓不会说官员贪污与皇帝无关，只会连他一起骂。
以为狗皇帝是什么好称呼？。
“几天了？”稍微平静一下怒气，皇帝沉声问道。
“从消息传过来，大概有五天。”
“青州那边有什么动静？”秦慕辰也皱着眉，觉得事情有点大。
“当地卫所得到消息后就传了过来，青州指挥使是关胜，能力不错，有了防备的话暂时应付的过来。”
“应付的过来就好，”秦慕辰松口气，转头又一想，“是哪个这么有本事得到监察官里通外敌的消息的？”
“灵耀门。”
“那个情报组织？”秦慕辰听说过，据说是个建了三十多年的组织，搜集天下之人事，不过一般不会涉及朝廷，不然早被处理了。“他们怎么插手政事了？”
“灵耀门总部在青州，互市期间偶然听到胡人谈论知道的。”
“偶然听到？”皇帝面露疑色，却也未说什么。
“玉妄，你怎么看？”
“臣认为，胡人并非全都野心勃勃。如科木台部一直希望朝廷开通互市，而且臣已经派人调查，如不出所料，阴谋进攻青州的应该是扎里吉部和也力部。科木台部和这两部向来不和，只不过因为位置关系，如要到青州互市必要经过两部，故只能隐忍。”
“所以远道是说……拉一个打一个”
“既然胡人内部不和，那就利用他们的矛盾。可以让科木台部和其他愿意归附朝廷的立下投名状，如果成功，扎里吉部和也力部的地盘和人畜就都是他们的。”
“有道理，”秦慕辰点头，“左右我们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名头，最后给他们的地盘也是扎里吉他们的。”
“那你们可有计划？”
“臣有一计。”
“讲。”
今年冬天的边疆，依然是流血的沙场。只不过流的，不再像以前一样，是无辜的边民。
——————————————————————————
“远道，你到底想让我来这干嘛？”秦慕辰特别不明白，明明是这人让自己跟过来的，还一句话都不说。行吧，玉妄从小就这个臭脾气他知道，可是他还是不爽。
“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景生一脸赵名地望着门口。
“郡主？这位是？”出门之前玉妄告诉景生在这等着，左右周子师还“卧病在床”，赵月媚也没空理他，他也就过来了，顺便翻书看到现在。
“闲王爷。”
……这介绍真是详细。
“见过殿下。”玉妄能随意，他可不行。
“难怪远道一路飞似的往回奔，原来有人等着啊。”秦慕辰从小到大没少调侃玉妄，玉妄都懒得理他了。
景生略感尴尬，这位闲王明显误会了。
“闲王的封地在西南。”冷不丁玉妄来了这么一句，景生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
“有劳郡主挂心。”没想到玉妄竟然知道他要去胡州的事情。
“嗯？和孤的封地有什么关系？”
“在下有事需前往胡州。”景生说得客气，只不过他身边有个不客气的。
“找他就行。”
秦慕辰表示他不想跟这个气人家伙说话。
“西南那边无聊的很，况且地方还偏，景少侠要是去，尽管找孤。”不想理归不想理，忙还是要帮的。
“多谢殿下。”如果能有闲王帮忙，那么在胡州找人必会事半功倍。至于玉妄是从哪知道他要去胡州的，不用猜，肯定是赵月媚说的。
景生问她的时候，赵月媚相当理直气壮，“你去胡州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告诉郡主又怎么了？再说了，你一跑人就找不见了，万一我们找你有事怎么办？”
“媚儿，我觉得你不应该姓赵，应该姓常。”
赵月媚怎么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就是常有理了，怎么着吧。”
“是是是，小姑奶奶，我不能把你怎么着。”景生无奈道，“郡主知道我去胡州，和你们找得到我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月媚得意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隐匿的功夫不到家啊？”景生有种自己被人鄙视了的微妙感觉。
赵月媚表情神秘，压根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