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纠缠不休?你何时见过她有缠过他,她何时为了什么事儿为难过君离!?”白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倒没有。”景生摸了摸下巴。
“你可以说我,但不能说她!她有做错什么吗!你知道她之前是多么高傲的女子吗,就为了君离,她变成了什么样子!”白渊越说越心疼,胸膛剧烈起伏着。
景生愣了一下,“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白渊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听到你说她不好。我的确不是你对手,可拼了命重伤你的本事还是有的,我也不亏。”
景生看了他两秒,侧过了身。
“走吧,一会儿就走不成了。”
白渊是不善言辞的人,只同景生点了点头,匆匆的向宫墙外跑去。
“景生!”
景生回过头来看见暴怒而来的君离,有些惋惜的看着白渊的背影。
“你为什么放他走!他伤了凝儿你知不知道!”
景生的目光很耐人寻味,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唐凝,道,“如果说江湖规矩,我是不会动手的。如果主上你下令,那我就管管罢。”
“凝儿,你先歇着,伤了你的人我必须手刃!”君离回头将唐凝儿交给了跟来的宫里女侍卫手里,拔出了剑。
“离,小心。”唐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只一瞬的温柔,便变成了杀气,“不必留活口!”
景生刚刚冲出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不留活口?那她呢?目光看向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人儿,心里竟陡生了许多情绪。
“你伤了凝儿,必须死!”
白渊抱着青鸾,自是跑不快。而君离也非泛泛之辈,很快便挡在了白渊的面前。
白渊冷冷的看着君离,眼中只有杀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君离和白渊难得的默契到同时出手。
白渊抱着青鸾,只能躲避君离的攻击,却不能反击。
“景生!”君离虽然占着上风,却伤不了白渊,有些恼怒的冲站在一边的景生喊道。
景生看了一眼青鸾,叹了口气,闪身出现在白渊身后,一掌打了过去。
白渊刚刚避过君离的一脚,已经来不及在躲开,只得硬受了景生一掌。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散了,白渊吐了一口血,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兮儿……”白渊根本没有理会脖子上的剑,只是静静的看着青鸾。
“你是她什么人?”几乎是不自觉的,君离问道。
“哼……”白渊有些冷笑似的抬头看了君离一眼,把头靠在了青鸾的脸上。
君离觉得心里突然间有了一丝无名之火,配合着唐凝被伤的怒气,举剑劈向了白渊。
景生却微微的偏过头看向了唐凝。
唐凝的脸上出乎意料的出现了笑容。
景生挑了挑眉,他一直以为唐凝也是那种同世间女子所不同的,许她这一生追求的只是君离。所以对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她为什么笑了?
“住手。”
景生几乎是有些震住的回过了头,那道倩影真的站在那里,一手接住了剑。
“兮儿……”白渊语气有难掩不住的欣喜。
她没事就好。
君离挑眉看着面前的女子。
“阿离,别杀他,他没错。”
“他伤了凝儿,必须死。”君离的语气很平静。
青鸾的目光有那么丝的乞求,君离却似没看到般。
“兮儿,我没事。”白渊强撑着站了起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样子。
青鸾却摇了摇头,还是有些期盼的看着君离。
然君离冷漠的目光,却令她垂下了头。
回头看了一眼唐凝,青鸾目视前方,语气认真,“景生,让我五十步,比一下轻功。”
“五十步?干脆放了你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分几两?”
“我带着他。”青鸾转过身看着景生。
“这种要死一个人情况下你要比轻功?”景生瞄了一眼君离。
“我不走,只在这个皇宫内。”
景生摸着下巴看她一眼,又看君离一眼,似乎在考虑。
“阿离,死之前答应我这个要求可好?就算我救过你一命。”
青鸾背对着君离,看不清她的表情。君离的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一直习惯了她那种什么都不会拒绝的听话。
这一瞬,他好像又看见了那日在惊鸿会的女子。他一直从潜意识里自动忽略了她的好。从来不肯拿她和唐凝比较,不愿承认她是赢过唐凝的女子。
君离一直没作声,青鸾却不再开口,背起白渊便朝她住过的地方跑去。
景生也没懂她想做什么,只是默默的数着数。
约莫五十步了,景生追了上去。
君离拿着剑愣在那里,直到唐凝唤他,“离,离。”
“凝儿。”君离缓过神来,握着唐凝冰凉的手。
“离下不去手吗?”唐凝的脸色有些苍白,定定的看着他。
君离看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开口道,
“我这一生,只爱凝儿一人。
青鸾背着白渊静静的飞奔在墙头上。
“兮儿,把我放下来,你走的出去。”白渊趴在她瘦弱的肩头上,有气无力的道。
青鸾没理他,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她刚刚又梦到了那个在祁峰山上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弓,那弓她认出来了,就是她用的那把。小姑娘架着弓半天没射,后来猛然一动,那箭射出的巨大颤力竟然让她都感觉到了震动。
她不知道小姑娘要射什么,只是她是跟着箭动的,待她看清箭要射的是谁的时候,已经惊醒了。
是阿离。
这诡异的梦至今让她想不通,却猜出那把弓有蹊跷。
梦里的那个小姑娘,或者说青鸾的小时候,那一箭至少射了五百米有余,而且准确的对着阿离的胸口。
她不是没有听过百步穿杨这种箭术,只是百米之外,能不能射的这么远都是问题,何况还要射准,就算青鸾的天赋再好,再怎么天生神力,就当年她的那个年纪若是有这般本事,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征服了这天下,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冷宫。
再想,也只能是那把弓有蹊跷,她每次用这把弓的时候,都会昏迷。而且这把弓为什么会在她身边,她一直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