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在青鸾停过马的地方搜寻半晌,终于找到了一丝类似小兽的味道。
他找了匹马,循着味道追上上去。
青鸾回去的速度快了很多。
一路上不做多少停歇,十多天后,到了祁峰山。
卜卜突然间开始在她怀里乱窜。
青鸾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了马,抱着卜卜极速赶往罗刹宫。
越靠近,卜卜就越不安,甚至开始“呜呜”的叫了起来。青鸾皱着眉头进了罗刹宫的门。
卜卜不动了,缩进了她的怀里,身子颤抖着。
青鸾顿了几秒,而后冲向了后山。
她手上有着太多条人命,所以对鲜血的味道很是熟悉。而刚刚,她居然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传过来的地方,在后山。
而后山是杨婆婆的地方。
青鸾赶到后山的时候,入目便是一片鲜红。
鲜血染红了那片她曾经待了很久的地方。
地上躺尸无数,还有人在打斗着。
她一眼便看见了杨婆婆蹒跚的背影。
“杨婆婆!”她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怒气。
杨婆婆对面的长老愣了一下,继而便被青鸾一拳洞穿了身体。
“她……她回来了!”剩余的几个长老大惊道,她们万万没想到,青鸾会回来的这般快。
“小主子……”杨婆婆有些虚弱的叫了青鸾一声。
“小狐,快带杨婆婆去找青衣。”
“杨婆婆,快,我带您去。”小狐立刻扶上了杨婆婆,焦急的道。
“好孩子,别弄了,我有话跟小主子说……”杨婆婆拉住了小狐的胳膊,继而吐了一口血。
青鸾猛然回过头,眸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小主子……老身……老身怕是活不长了……咳,只是老身求你,求你一定要替老宫主报了仇,否则……老身我死不瞑目啊!”杨婆婆断断续续的说着,喘息愈来愈剧烈。
“杨婆婆你别说话了,小狐,快带杨婆婆去找青衣。”
“小主子!”杨婆婆抓住了青鸾的衣袖,“小主子,你答应我,一定要报仇!”
“你不会有事儿的。”
“小主子,你答应我,你答应我,一定会找到杀害老宫主的凶手,一定会杀了他!”
青鸾扯了扯杨婆婆抓住她的那只手,却没有松掉,杨婆婆抓的那么用力。
她抬起头,看着杨婆婆沧桑无力的眼眸,定定说出四个字,“万死不辞。”
杨婆婆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然后抓住青鸾的那只手突然间松开,无力的垂下。
“杨婆婆。”青鸾猛然抓住了杨婆婆的胳膊。
“快去找青衣!”她语气微微有些怒。
“没用了,青衣也许现在还昏迷着呢。”不待小狐说话,身后的长老突然间阴森森的开口。
青鸾转过了身,拳头愈握愈紧。
对面五个长老脸色一变,刚欲跑开,青鸾已经冲了过来,左右手穿进了两个人的胸腔。继又瞬间拔出,插进了另外两个人的胸腔。余下最后一个人,被她一脚踩在了地上。
“谁指使你们的。”
那被青鸾踩在地上的长老喘着粗气,什么都没说。
“我再问一遍,谁指使你的。”青鸾的语气里满是杀气。
此刻她的的确确满是动了真怒,却还是忍住了杀意。
她必须找到她最大的敌人,不能让一时的怒气毁了全部。
那名长老死死闭着嘴,大有即便青鸾杀了他也不会开口的趋势。
青鸾突然松了脚,拽起他,在他茫然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掰断了他的胳膊。
“啊——!”长老痛呼的声音听得小狐都感觉到了痛。
青鸾把他扔到了地上,而后拽起来,以同样的方法扳断了另一只胳膊。
长老这一次叫喊的声音小了,似乎是知道青鸾不会杀了他,会慢慢折磨他。
“小狐,把他绑了。”青鸾把他扔到了小狐的脚边,扶起了倒在小狐怀里的杨婆婆。
杨婆婆那么轻,似是没有了重量。
小狐拖着形如死人的长老跟在了后面。
早些跑远的卜卜缓缓的跟了上来。
整个罗刹宫一片死寂。
青鸾一脚踹开阿秋房间的门,便见阿秋倒在桌子旁,桌上有打翻的的一碗汤。
“扶着。”青鸾眉间一股烦躁,把那个长老从小狐手里扯了出去,把杨婆婆扶给了她。
小狐轻轻的接过杨婆婆,看着青鸾跑了出去。
罗刹宫很大,青鸾是不熟悉罗刹宫的,平时都是有什么事情吩咐阿秋去做,事到如今,她竟然连青衣在那都不知道。
别无他法,青鸾只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多数房间打开,都会看到有人和阿秋一般倒在地上,不出意外的桌子上都有一碗汤。
踢开了二三十个房间后,终于看到了青衣。
青鸾在屋子里翻翻找找,找到一瓶解毒丸。虽然不是中毒,但是药效也该是相近的,扶着青衣服下了药丸。又下了狠手将青衣的一只胳膊拽到脱臼。
青衣睁开了眼。
看了眼轻飘飘的胳膊,又看了眼青鸾,便是明白了过来。
“皇……”
“等下再说,先去看杨婆婆。”青鸾背起了她,道。
“皇,使不得!”青衣大惊,想从青鸾身上下来。
“误了杨婆婆,你知道后果。”青鸾手上用了力,语气冰凉。
青衣怔了一秒,不动了,任凭青鸾背着她跃上屋顶,几个闪身,落到阿秋的房间。
不待青鸾吩咐,青衣已经搭上了杨婆婆的脉。
半晌,松了手,垂下了头。
小狐心里一紧,在青鸾之前问道,“婆婆怎么样?”
“杨婆婆已经走了多时了。”青衣看了一眼她,又看一眼青鸾,低下了头。
青鸾的拳头蓦然间握紧。
“扶杨婆婆回房,给杨婆婆打扮的体面点。”许久,她转过身望着外面空荡荡的平地,道。
小狐立刻握上了杨婆婆冰凉的双手,声音带着颤音,“婆婆,我们回房了。”
目送着小狐走远,青衣先是咬牙忍着痛自己接上了胳膊。而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喂给阿秋。
不知是什么灵药,阿秋服下不过一会,便醒了过来。
看见青鸾背着身子站在面前,立刻一惊,“皇!属下失职……”
话还没说完,便被青鸾一个手势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