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只能尴尬地笑笑,“星野兄,你要是还觉得生气,就等我伤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我!”
佛牙与梁星野整整忙碌了一整天,才在大雨落下之前,将树梢上那些茶叶嫩芽都摘了下来。
佛牙搬起竹扁感叹着,“这棵树不爬不知道,底下的那些枝干都脆了,差不多都要枯死了,只有树顶上能摘到些新鲜的茶叶。”
百年茶树正在一点点枯萎,完全死亡,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了。
入了夜,大雨终于落下来了。
星野兄在准备晚膳,纪燃一个人独处,觉得有些尿急,扶着墙独自走了出去。
外面风大雨大,危墙晃晃荡荡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塌。茶树的枝干在风中胡乱地舞着,树叶落地到处都是。
纪燃的后背痛地不行,恍惚好像看到门边有个人影。
“佛牙?”
那人没有任何回应。
“佛牙,你站在那里干嘛,来搀着我点儿,风快把我刮跑了!”
那人影以诡异的姿态动了动,向前迈了两步,显露在光里。
哪里是佛牙!分明就是上次袭击纪燃的那个怪物!
纪燃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往外跑,那怪物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纪燃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吓得脸色惨白,刚转身想要进厨房找星野兄支援,眼尾蓦地扫到了佛牙的身影。
他与梁伯站在角落里,佛牙将手里装满茶叶的扁交给梁伯,梁伯瑟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末了,纪燃听到佛牙阴测测地说了一句话,“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
怎么回事?佛牙认识梁伯?
回到屋里的纪燃惊魂未定,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梁星野端着一盘茶酥进屋,看见纪燃狼狈的模样,又心疼了起来。
“胡闹,你自己的身子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敢淋雨?活该你的伤好不了!”嘴硬心软,迅速拿来了干净的衣裳。
纪燃的背疼地很,动动手臂都能牵扯到伤口,换衣服什么的,自己一个人很难完成,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星野兄。
得亏星野兄很自觉,上来就解他的扣子。
“慢点儿……慢点儿……疼……”
梁星野板着脸,“抬手,以后不准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帮着他把衣服脱下来,背上的伤口里不断有血水渗出,他小心翼翼地把黏在背上的绷带揭开,重新上药,又用温水帮他擦拭,搞的纪燃挺不好意思的。
虽说是朋友一场,但是也没必要做到这样,越是这种时候,纪燃越发地对星野兄感激涕零。
佛牙拿着笔墨纸砚推门进来,愣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
转身搓了搓脑袋,“头皮发麻。”
等到纪燃换好干净的衣裳之后,三个人便开始围坐在桌边。
“先前袭击纪燃的怪物还没抓到,我们甚至没有弄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还要劳烦你们将那怪物的模样画下来。”梁星野将纸张一一摊开,放到了纪燃和佛牙面前,“你们仔细回想一下。”
佛牙叼着笔头,一脸认真地在纸上画了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
纪燃蘸墨,在佛牙的纸上涂了几笔,“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梁星野在一旁默默扶额,看着这两位灵魂画手,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没有脸?”
纪燃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有脸的,浑身上下都是烂泥,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佛牙也跟着应和,“我可以证明,那东西大概只泥巴精……”
梁星野将纸揉成一团,得,关于怪物的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剩下的,只能看纪燃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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