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
“她本来是分在县中心小学的,但后来被别人顶了,没有办法才到南山小学来的。”
“是他跟你说的吗?”
“是的。”
湛玉曼的工作确实非常努力,学校里面的老师都是这么说的。达明远大概是看透了湛玉曼的心事。
“湛玉曼的先进事迹是你报上去的吗?”
“是的。”
“调动工作,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
达明远再次陷入沉默。
“回答我的问题,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以前,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人命关天,我不想惹火烧身。一旦你们知道我曾经帮湛玉曼调动工作,就一定会认定湛玉曼的死和我有关联。”
李云帆和郑峰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达明远的话越来越不可信了。达明远一直想撇清自己和湛玉曼遇害案之间的关系,而达明远帮湛玉曼调动工作恰恰就是达明远和案子之间的一条连线。现在,这条线已经连上了,可达明远不愿把这根线的另一头和案子拴在一起。
“你对湛玉曼调动工作的事情这么热心和卖力,动机是什么?”
达明远再次陷入沉默。
“你和湛玉曼是不是是那方面的关系?”
达明远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付主任和段老师提供的情况是真实的。达明远果然是一个玩弄女人的高手。
以湛玉曼的性格,是不大可能投怀送抱的。
“你是怎么得逞的呢?”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们知道了什么?”
“她想调到县城去,只有我能帮她的忙。”
“你怎么知道温局长一定会帮你这个忙呢?”
“温局长要想继续玩我老婆,他就必须帮我这个忙?只要看到湛玉曼,他一定会帮这个忙?”
“为什么?”
“我早搭准了他的脉……我太了解他了,他只要一看到漂亮女孩子,眼睛就会放光。”
“你带湛玉曼见过温局长了?”
“对。”
“难道湛玉曼和温局长之间也有那种关系?”
“湛玉曼调到县中心小学以后,他就会想方设法把湛玉曼搞到手。只要是让他盯上的猎物,他是不会撒手的。”
“你老婆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她不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你和湛玉曼达成了某种交易?”
“湛老师很单纯,但她想调回县城的心情非常的急切。”
“你是怎么把湛玉曼骗上床的呢?”
“有一天,放学以后,我带湛玉曼到温局长家去了一趟,湛玉曼调动工作的事情就是在那天晚上定下来的。离开温局长家以后,我和湛玉曼在一家饭店吃了饭,湛玉曼喝了几杯酒……”达明远突然停住了。
达明远应该是在那天晚上占有了湛玉曼,调动工作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湛玉曼高兴过头,放松了警惕。
“不要停下来。”
“我就把她带进了一家旅社。在那家旅社,我们……”
达明远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之后呢?湛玉曼是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为什么?”
“她不是想顺利调回县城吗。”
湛玉曼之所以在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完全是因为有一个很好的愿景在支撑着她。如果仔细推敲和揣摩一下,同志们不难发现,湛玉曼之所以带姐姐到智觉寺去,可能有宿命的考虑。人在遇到自己无法跨越的障碍和无法克服的困难的时候,会受宿命论的影响。
有人相信命运,是因为在冥冥之中,确实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在左右着人类。
“四月十一号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达明远迟疑片刻,道:“我干脆跟你们说了吧!十一号的夜里,我在湛玉曼的屋子里面。”
同志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达明远突然如此爽快。
“你承认湛玉曼是你杀害的了?”
“四月十一号的夜里,我确实在湛玉曼的屋子里面,但和湛玉曼的死没有一点关系。”
“这……我们就听不懂了。”
“三点多钟,我就走了。湛玉曼上吊自杀,我感到非常意外,我知道湛玉曼肯定不是自杀,但我又不能说出实情,我怕我说不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不再瞒你们了,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该说的,我全说了。”
“湛玉曼会不会因为有负罪感,或者是出于羞愧难堪而选择自杀呢?”
“不会,她跟我在一起,我看不出她有那方面的情绪和想法,她心心念念想调到县城去,这学期一结束,她就可以拿到调令了。如果她想自杀的话,第一次就应该寻死觅活,可她没有。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没有自杀的理由,她是一个非常开朗乐观的人。”
学校里面确实没有人知道。
“她工作依然非常认真,甚至比以前还要认真,出事之前,她还和姐姐到智觉寺和镇上转了一圈,她要是心情不好的好,能和姐姐出去玩吗?”
达明远已经欺骗同志们若干次,现在,李云帆还能相信他吗?
“四月十二号的凌晨,你是怎么离开学校的呢?”
“学校的围墙……我翻墙离开学校的。”
“什么地方的围墙?”
“厕所那一段围墙。”
“你和秦老师苟合之后,也是从哪里离开的吗?”
“是的。”
付主任那日凌晨所看到的人就是达明远。
郑峰和李云帆低语了几句。
李云帆一边点头,一边看着达明远道:“四月十一号的夜里,你和湛玉曼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是多余的,不是夫妻的一对男女,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就是要做那种事情的吗?但大家不要往了,同志们没有在湛玉曼的身上提取到男人的**。
“我们在一起了。”
“可是我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没有提取到**。”
“我是戴东西的。”
“避孕套吗?”
“对,我跟她在一起几次,都是戴那玩意的。”
“你糟蹋刘桂莲的时候,也是戴避孕套的吗?”
“是的。”
这说明达明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淫棍,还是一个老手和高手。如果不是因为谨慎,他这个校长也不会当到现在,如果不是发生了湛玉曼案子的话,这只披着羊皮的狼还会逍遥自在地呆在羊群里面。
“你是出于何种考虑呢?”
“湛玉曼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将来是要嫁人的,我不能祸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