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沉着脸,看向了韦咒,真是不敢说话了啊,太可怕了。
他犹豫一下,又看向了红裙女子,想请这位二岛主主持公道。
红裙女子心情复杂啊,她抹了抹冷汗,林浊江,这可是林荣渝的侄子啊,是他灭了青风堂,她能怎么办?
若是林荣渝动了心思,青玉湖周遭势力都将遭到洗牌啊,不过,林荣渝若这么做,就算是牵扯进来了,也算是入了神殿吧。
毕竟,林荣渝对神府而言,只是朋友关系罢了,而插手了青玉湖的势力变动,便算是打上了神府神殿成员的标签了。
红裙女子心中暗叹,对林浊江笑道:“小兄弟本事大啊,我可是体会到了。青风堂之事,我已经管不了了,也不归我管。”
林浊江微微一笑,看向林荣渝,问道:“叔,你怎么看?”
林荣渝摊手道:“没法看,不想看。”
他看向红裙女子,淡然道:“二岛主,我侄儿来了,我是说什么也要走了,青风堂之事,你如实与你家岛主说便是了。”
红裙女子苦笑,苦笑忽然变成妩媚笑容,眨眨眼道:“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就当是过门了。”
“呸!不要脸,倒贴!”
陶竹叶朝红裙女子呸了一口。
红裙女子对此置若罔闻。
林浊江笑嘻嘻道:“叔,你打光棍那么久了,也该成亲了,这门亲事我赞成。”
陶竹叶等人都呆住了。
陶竹叶急声道:“不行啊,沟子哥……这……这二岛主是狐媚子,不正经!”
红裙女子却是笑嘻嘻道:“荣渝的侄子,真是通情达理啊,好,真好啊。竟然不记恨我。”
“为何记恨你?该你记恨我才是。”
林浊江撇嘴道,“毕竟,你受了我一剑。”
红裙女子嘴角抽了抽,勉强一笑,赞叹道:“侄儿不得了啊,未来必定又是一个统世天庭的天帝一般的人物。”
林荣渝瞪眼道:“胡扯什么?你这是想捧杀我家沟子啊?”
“哪的话?”红裙女子眨眨眼道,“你侄儿,也是我侄儿啊,我害他作甚?”
林荣渝摆手道:“你可别,女人只会成为我道途上的绊脚石,成亲?不存在的。”
“……”
众人无言了。
林浊江凝声道:“不行!为了对得起爷爷,说什么你也要娶妻生子!”
“我不娶,你奈我何?”
“我天天烦你!”
“天雷寺的和尚念过我,我怕过吗?”
“我请来了寂真。”
“我怕他?”
师侄二人吵起嘴了,林浊江忽然道:“叔,你是看不上这二岛主?那不要紧,无尽冰山冰月宫知道不?我见过那些女弟子,冰肌玉骨,都是人间绝色啊!”
林荣渝一拍额头,干脆不理睬林浊江,对陶竹叶等人喊道:“还不快去收拾行李?快去喊来神殿的兄弟们,我们回神府!”
“好嘞!”
陶竹叶等人振臂高呼,飞速散去,去收拾行李去了。
秦镇微微皱眉,回头看了林浊江一眼,满脑子浆糊。
红裙女子看着林荣渝,沉声道:“荣渝,你若走了,神火门贼子又来偷袭,那怎么办?”
林荣渝耸耸肩:“那关我什么事?”
“你岂能这么不负责任?”
“怕什么?有法阵呢,扛住一阵就好了,实在不行,你请神殿公子去将神火门门主灭了。”
红裙女子摇了摇头,叹气不已,一脸忧愁。
过了一阵,一道道身影掠至,一团团祥云飘来,显出一道道身影来,约摸有四五十之数,年轻人居多,还有少数略微年长,竟有两位金丹境。
两位金丹境走出一位,对林荣渝皱眉道:“林兄,怎么突然要走啊?”
林荣渝咧嘴笑道:“我侄儿来了,我要好好招待他。”
“就因为这个?”
“怎么?岛主赠予你美人,你陷入温柔乡,不想回去了?”
“林兄!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事谁还不知道?”
“……”
那金丹境修士沉着脸,闷声道:“我要留下来,守住青玉湖这片净土,也是在贯彻府主的理念。”
“青玉湖,净土?”林浊江嗤笑一声。
那金丹境修士瞥了林浊江一眼,默然无言,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
林荣渝也不想戳穿了那家伙,怎么说呢?那家伙是神府府主的弟子之一,一位神殿公子的嫡系人马,在青玉湖这片有利益纠葛,自然要守住了。
“你喜欢就好。”林荣渝耸耸肩,脚下涌现一团巨大云团,挥手道,“想随我回神府的,就上来啊。想留下的,继续留下。”
结果,除了陶竹叶等人,就只有寥寥数人纵上了云团。
林荣渝笑了笑,也不强求,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府主崇尚自由、和平、安稳,府主都不愿强迫于人,更何况是他林荣渝。
嗖!!
林荣渝驾驭祥云,掠空而去,向南而行。
林浊江忽然道:“叔,往北走一趟,我通过传讯符通知了寂真,在北岸汇合。”
“那小秃驴也要来?”
“不行?”
“倒也不是,但……请外来人进神府,一旦出事,我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有什么责任?我来担。”
“唉……”林荣渝叹了口气,这小子,真是能折腾人,烦人啊。
云团一转,向北岸掠去,到了北岸,便已见到了寂真,还有一个稻繁。
在途中,陶竹叶按捺不住,问林浊江这些年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林浊江摆摆手,说道:“回家……对,是回家,回家再说。”
他仰望天空,怔怔出神,都说归乡情怯,如今不是归乡也是情怯,因为家人在,家人在哪,哪就是家乡,可这样的家乡,总感觉欠缺了点什么。
见到了寂真,寂真一跃而起,落到了云团之上,目光一转,哈哈大笑:“小竹叶,小于璟,你们助纣为虐,沟子可恼火了。”
陶竹叶和于璟相视一眼,韦咒和董玉明也是眨眨眼,难怪啊,难怪林浊江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样,唉……这谁知道啊?冤呐!
稻繁跳上云团,见到诸多目光投来,便露出和善笑容来。
“那老光头和尚贼眉鼠目的,笑起来真难看啊。”
“对,我也觉得,真想灭了他。”
“是挺碍眼的。”
稻繁听了这样的话,嘴角抽了抽,这要搁以前,他保准诅咒人。
寂真看向了林浊江,笑道:“叙旧情如何?”
“极好。”
林浊江对寂真挑了挑眉,“让你久等了。”
“不久,挺快的。”寂真坐到了林浊江的对面。
“小秃驴,你怎么来了?你对我侄儿有什么企图?总是缠着他,你这什么毛病啊?”
林荣渝一边御转祥云,一边看向寂真,皱眉道。
寂真看了林荣渝一眼,平静道:“良师益友,良师益友,林浊江是小僧的益友,好道友,于小僧修道有益,小僧此为求道,有何不可?”
“……”
林荣渝呆了呆,随即摇头失笑,“有趣,真有趣。”
“我要如何才于你修道无益?”林浊江看向寂真,问道。
寂真眨眨眼,愕然道:“你这是何意?”
“烦你了。”林浊江一翻白眼。
“……”
寂真嘴角抽了抽,随即嘿嘿一笑。
“听到了?脸皮不要那么厚!”
这是韦咒冲寂真喊的。
寂真瞥了韦咒一眼,淡然道:“小僧与林浊江并肩作战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所以才烦你啊,久处生厌懂不懂?”
“是你不懂,久处生厌,是淡如水。小僧与林浊江之间,是为道友,彼此皆有火花,相互激励,相互促进,永远提升,永不生厌。”
这二人便有了吵起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