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圣蛊教弟子,林浊江御风而起,便离开了。
至于引发的后果,林浊江无暇顾及,也不会在乎,这圣蛊教弟子对他恶意满满,还曾偷袭于他,自是非死不可。
他有天蛊珠,有顶级魔道法诀,奇术妙法极多,相隔数十百万里,这位圣蛊教弟子的师父还能翻天?便是天府境,也无惧。
林浊江一路南下。
因为林浊江曾在李书华和神门陈副坛主的面前露出原形,令大泉一方的势力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神门、官府、军队、宗派,都在搜寻林浊江的踪迹。
林浊江的踪迹搜寻不到,倒是搜到了一些大业势力的窝点,展开一场场追逐大战,双方互有死伤,最终以大业一方势力藏匿更深告终。
至于道行浅一些的搜查小队,倒是有两三支被不明势力覆灭了,这在大泉一方的势力之中,也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在尉风听闻了此次大泉搜查势头凶猛的源头后,惊呆了,想到了那位出手相助,有些熟悉感的年轻男子,有种强烈预感,那一定就是林浊江啊!
筑基境便有那样的杀力,还能轻易解决蛊虫,又如此碰巧,不是林浊江,还能是谁?
当时,尉风内心情绪复杂,可谓是五味杂陈啊,心中感谢林浊江出手相助,又怨恨林浊江给他招来厄难灾祸。
随后,他向元王府传递了消息。
元王封地本来在济元城,归属东南道,后来因为东南道沦陷,济元城也被攻破,元王府便落在了京城,至于封地,还是在东南道,在大业朝廷的公文与认知之中,东南道依旧隶属于大业,取回东南道,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尉风即便凝结了金丹,却一直是元王的人,他被绑在元王的战船之上,已经下不来了。
向元王府送信,便是向元王送信。
元王对林浊江的消息,还是颇为在意的,而最在意林浊江消息的,则是悦怡郡主,古杺秋,这位郡主已经魔怔了,三天两头过问林浊江的消息,甚至还要与帝杀组织做交易,还因此被元王斥责了一顿,毕竟是天潢贵胄,如何能与杀手组织有牵扯?
古杺秋消停了一阵子,便又活跃起来,但凡与元王有些关系的势力,都嘱托一遍,一旦发现林浊江的动向,要第一时间告知于她,若是可以,死活不论。
据说,这位悦怡郡主经常睡不好觉,林浊江那贼子,已经成了她的噩梦,势必除之而后快,到了近两年,她时常进宫,与宫中人打好关系,近来甚至请当今天载帝动用朝廷的力量,搜寻林浊江的下落,一旦遇到,当场绞杀,最好打得半死不活,拎回去给她发落。
天载帝自然不会理会那个疯婆子,或许顺势而为可行,若专门为了寻林浊江而动用朝廷的力量,天载帝绝对不肯。
应对大泉的诸般手段,天载帝已经焦头烂额了,哪有空管悦怡郡主的心情?
不提古杺秋得知消息后如何振奋,如何请方宗钦到东南道进行地毯式搜索被拒……如今东南道是平昭州,方宗钦若到东南道大肆搜人,还不得被林志海挥着大刀砍走?
且说林浊江。
一路低调南下,又经过了山壤集,林浊江曾在此地见过繁华与没落,见过平稳与动乱,如今又恢复了繁华与热闹。
这片土地曾经血流成河,血浸大地,滋生阴邪,到了此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从无变化。
然则,物是人非,这山壤集之中,基本上都是大泉人。
林浊江在青斜岭的南口看到了江湖豪客与镖队、商队在商议着,凑成队伍准备一起走过青斜岭。
这边闹腾腾的,充满了江湖味,充满了喧嚣味。
他在这边转悠了一阵,听了一些消息,剔除一些乱七八糟的江湖轶事和仙人大战事迹,关于青斜岭的变化,却令林浊江非常感慨。
据说,大泉掌控山壤集之后,派出了大仙荡平了青斜岭的山匪,可这玩意当真是,灭了一茬,又来一茬,当真是除之不尽,灭之不绝,最终,山壤集便只有维持以往的状态了。
林浊江想起曾经在此认识的江湖客,自称神枪无敌的猥琐精瘦老头早几年已经被砍死了,还有那黄牙妇人白凤语,不知是否还活着。
有些一直在山壤集讨生活的江湖客,在大泉宗派修士攻来山壤集之时,便求饶投降,得保了性命。
那些江湖客难免受大泉人敌视与排挤,于是报团互助,林浊江轻易便能认出,不见白凤语,便凑上前,悄悄问了一下。
风涟刀白凤语在这一带还是颇有名气的,想必,那些江湖客必然知道。
东南道全境沦陷,死伤无数,那些江湖客,怕也死了八成以上,白凤语能否活着,还是未知数呢。
林浊江旁敲侧击,打听到白凤语还活着,倒是逃往了阜州,具体情况,却是谁也不知。
莫名的,林浊江却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经常被那个黄牙妇人调戏,可她并不坏,林浊江并不希望她就这样死于非命了。
随后,林浊江便准备离去了。
“嘿!小兄弟,一起过青斜岭吧,老子罩着你!”
林浊江迈出两步,身后便有人靠近,甚至伸手拍来,他下意识想避开,却忍住了。
一只大手拍在了林浊江的肩膀,力量还挺大,林浊江身躯松松垮垮,身体就被拍歪了。
林浊江龇牙咧嘴,回头望去,见是一位威武大汉,身若铁塔,极为壮硕,竟然比林浊江还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目光如炬。
林浊江似是见过这位大汉,是在山壤集这边悠转的时候,瞄过一眼。
这位武威大汉身后跟着几名江湖客,威势极盛。
林浊江笑道:“谢谢啊,这位大哥,不必了。”
威武大汉还未发话,他身后的几名江湖客却是黑着脸,怒了,一个个发出呵斥之声。
“小子!我们铁哥请你一起过青斜岭,你敢拒绝?!”
“不识好歹的小子!”
“臭小子!给你脸了?”
……
林浊江似是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还不想过青斜岭呢。”
威武大汉眯眼道:“小子,老子瞧你走来走去,贼眉鼠目,又不过山壤集,究竟为何?”
林浊江眼珠子一转,笑嘿嘿道:“我就是来凑凑热闹。”
“凑热闹?”一位江湖客嗤笑道,“老子看你倒像是奸细!”
林浊江神色一变,沉声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会害死人的!”
“少废话,跟老子来就是了。”
武威大汉捏着林浊江的肩膀,加大了劲道,皮笑肉不笑,往身前扯了扯,以硕大的胸肌撞了林浊江一下,然后松开,挥挥手,便有两名江湖客上前,左右架着林浊江,往来时之处赶去。
林浊江叹了口气,真是不能小觑天下英雄啊,他以为他这般低调不起眼,是不碍什么事的,可还是被注意到了,还被针对了。
莫不是此时的状态太俊了?
林浊江暗暗思索,那威武大汉,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无奈之下,林浊江意念一动,魂魄之力荡开。
武威大汉与几名江湖客均是身形一滞,眼神呆滞,一动不动,显得很是诡异。
林浊江挣脱了两个江湖客的手,转身慢悠悠离去,周遭产生障眼法,虚空似在扭曲,不见了林浊江的踪迹。
这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