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圣尊自是知道林浊江和谭镇英这对阴险无良师兄弟的一切的,从这对阴险无良师兄弟数落他开始,他就尤为关注这对师兄弟了。
有时候,他都不免对那对师兄弟心生欣赏之念,种种作为固然令他有些不快,却也讨厌不起来。
他们很会钻研,投机取巧,倒也非是心术不正之辈,这也是冰山圣尊能容忍他们在圣灵诞生地捡便宜而不做手脚的原因了。
冰山圣尊对这对师兄弟是有意见的,因此,不愿将消息透露出来,更何况,他已经说过了,绒雪域的情形他一概不知,如今又道出绒雪域中的情形,岂不是被打脸了?
让化道宫的人着急去吧。
化道宫宫主看向冰山圣尊,传音道:“旁人不知,我还能不知?圣尊实言相告吧,林浊江和谭镇英如何了?”
“死了。”
“真的?”
“你不信?”
“略有怀疑。”
“死了。”
“我观二人命理,或许多舛,却不会早亡。”
“不信便罢了。”
化道宫宫主微微蹙眉,看向董流舟,微微摇头。
董流舟便微微捏指,以指算法算了一下两个徒弟的命理与状态,随即陷入沉思,抬头看向冰山圣尊,目光深沉。
冰山圣尊对此视若无睹。
……
冰山圣地弟子一处区域。
“付启青!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几名冰山圣地弟子走向一位年轻男子,惊讶出声道。
那年轻男子皱眉道:“出来一个多月了,怎么了?”
那几名冰山圣地弟子齐齐瞪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他娘的逗我们玩呢?
一名弟子愤然道:“付启青!你什么意思?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出来的时候,可还见你在圣灵诞生地悟道呢,而且,还摘取了十株灵药,吓死人了。”
“没错,你否认是何意?难道还怕我们抢你灵药不成?”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付启青,你何时有这样的本事了?”
七嘴八舌,有惊叹,有冷嘲热讽,有嫉妒羡慕与疑惑。
付启青懵了,这些家伙在说什么?莫非是得了癔症?莫名其妙。
“你们在说什么?”
付启青的同伴讶然道,“我们与付启青是一路的,如风真君被偷袭,险些丧命,若非冰棱守护及时,都活不成了!如此情形之下,我们也唯有催动冰棱出来了。”
“对啊,如此情形,付启青如何去圣灵诞生地悟道?又如何摘取灵药?还十株!两株都够呛!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走来的几名冰山圣地弟子呆住了。
随即,双方便是一番争执,都以为对方是忽悠,欺骗。
然后,双方都请来了一堆证人,彼此验证,终于发现了蹊跷,而此番骚动,也惊动了诸位圣地的真君。
真君们前来主持公道,最终,得出结论,便是圣灵诞生地的付启青是冒牌货!
可是,怎么可能?躲过了归魂真君等目光如炬的金丹大佬的探查或可理解,说是手段高明,可又如何躲过圣灵的甄别呢?
倘若真是躲过了圣灵的甄别,这样的冒牌货,真就以假乱真,手段逆天了。
董流舟对于冰山圣尊的无视颇为不满,却也无奈,唯有注意从绒雪域出来之人的情形,倾听他们的交谈与感慨,或许能从中听到关于两个徒弟的消息,在注意到付启青这边的喧闹后,便精神一振,随即恍然,露出了笑容来。
两名冰山圣地弟子早已被送出来,却出现在那所谓的圣灵诞生地,这不就对上了?本事不小嘛,这种变化之术,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墓窟的时候,董流舟见过,虽然略显青涩与不成熟,可也有成长的空间,林浊江这小子,还是学了不少手段的,董流舟相信,就是林浊江那小子,至于谭镇英那小子,是沾光了啊。
能混去唯有冰山圣地弟子能混的宝地,还摘了十株灵药,可是不得了啊,难怪冰山圣尊不高兴了,什么都不愿说。
而谭镇英那小子,也得了八株灵药,只能说,勉勉强强吧。
这样的推测,凌志诚和化道宫宫主也是心中有数了。
凌志诚转头对冰山圣尊笑道:“圣尊能容忍圣地之外的弟子如此作为?”
“人家凭本事办到的事,我有何不能容忍的?只有赞赏罢了。”冰山圣尊淡笑道,“凌道友莫非觉得我应该插手此事,将林浊与谭镇英拽出来?”
凌志诚连忙摇头道:“不会,怎么可能?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董流舟瞥了凌志诚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啊。
一道身影忽然掠至,却是永夜殿殿主,他朝冰山圣尊点点头,便看向了化道宫宫主,说道:“化道宫宫主,本座听闻贵派有一个叫林浊江的弟子,横扫了冰山圣地弟子,甚至击败了圣子。本座甚是惊奇,想见一见,顺便让那位林浊江与我永夜殿弟子斗一斗,磨磨我永夜殿弟子的棱角,不知可否?”
众人不禁侧目,却是不知这永夜殿殿主是何用意?
化道宫宫主笑道:“永夜殿殿主,若要磨磨门下弟子棱角,可寻圣地弟子,必能如愿。”
永夜殿殿主摇头道:“他们被圣地弟子打怕了,还未登场,气势便弱了三分,斗志太差,毫无意义。若是与贵派弟子斗,他们不知贵派跟脚,斗志昂扬,这样斗起来才有意思。”
“意义何在?在冰山圣地弟子面前受挫,便另觅对手,重振雄风?”
“倒也不是,本座不至于这般肤浅。”
永夜殿殿主笑道,“贵派弟子能斗败圣地圣子,必能击败我永夜殿弟子,让他们见识见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知耻而后勇。”
“冰山圣地弟子足够让他们知耻了。”化道宫宫主挑眉道。
“下猛药方可。”永夜殿殿主负手而立,派头十足,“冰月宫,北斗教弟子不争气,斗不过我们永夜殿,除了圣地弟子,他们小觑天下英雄了,这是一种畸形心态,不可取,当下猛药矫正。”
越是注重派头的,自称越是讲究。如化道宫宫主和冰山圣尊,修为与心境皆高,心性随和,都以“我”来自称。
化道宫宫主摇头道:“很是不巧,林浊江还在绒雪域之中。”
永夜殿殿主一怔,挑眉看向冰山圣尊,一脸疑惑道:“敢问圣尊,时限到了,为何冰山圣地之外的人还可留在绒雪域之中?”
冰山圣尊摊手道:“你就当他们已经死了就好了。”
“……”
永夜殿殿主皱眉,固持己见,沉声道:“还请圣尊解惑。”
这时,冰月宫宫主和北斗教教主飞掠而至,冷面佳人冷声道:“我刚才听人说,我冰月宫弟子不争气?”
董流舟一指永夜殿殿主:“他说的。”
冰月宫宫主瞥一眼董流舟,神色平淡,便看向了永夜殿殿主。
永夜殿殿主讪笑道:“这是我说的,可不就是事实吗?”
冰月宫宫主冷笑道:“说得好啊,反正,我们三大势力已经许久不曾交流论道了,今日这一场论道大会是跑不了了。”
“……”
永夜殿殿主摸摸鼻尖,淡笑道,“余宫主,大可不必吧?”
“一定要斗!”冰月宫宫主目光凌厉,盯着永夜殿殿主。
永夜殿殿主无奈,摊手点头道:“如你所愿好了。”
冰月宫宫主瞪向董流舟,冷声道:“你化道宫也要参与进来!”
董流舟摊手道:“关我什么事?你找我们宫主去啊。”
冰月宫宫主冷笑道:“因为我跟你比较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化道宫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董流舟看向化道宫宫主,笑道:“宫主,您怎么看?她说我有话语权,其实,我的话对宫主毫无影响啊。”
化道宫宫主笑道:“你的话,我自不会无视,会好好考虑。这种小事,你决定也无妨。”
“是啊,董师侄,我赞同宫主的话。”
凌志诚在一旁插话,饶有兴致,意味深长。
“有您什么事啊?”董流舟斜睨凌志诚,“您就不要添乱啦。”
凌志诚笑了笑,眼睑下垂,平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