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添锋身旁女子气得胸口起伏,摇着秦添锋的粗壮手臂,撒娇道:“老爷,他欺负人!”
“够了!”秦添锋甩开手,冷着脸,呵斥一声,在这种场合之下,用些小手段还行,哪能光明正大动手?这可是总督府,南元侯府宅里啊!
艳丽女子一脸委屈,红唇撅起,明媚可人,又将怒气发泄到了林浊江身上,怒视而去。
“怎么还急眼了呢?这可是总督府,你们可不要太放肆了。何至于此啊?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一位儒雅中年人走出,笑呵呵打圆场,将口吐白沫的家伙拍了拍,那个面色阴沉的家伙便精神一振,翻身而起,朝儒雅中年人拱手道谢:“多谢林家主!”
儒雅中年人笑了笑,摆摆手,表示别在意?而后面对林浊江,笑道:“某乃修道世家林家家主,林封潭,说起来,或许我们几千年前是一家也未可知。”
秦添锋身旁的女子立即轻笑道:“林家主说笑了,一个土里土气的乡村之家出身,如何能跟林家主攀上一丝关系?”
林浊江瞥了那艳丽女子一眼,目光如炬,后者精神一震,双眼刺痛,要瞎了一般,发出一声尖叫。
林封潭面色微变,踏步挪动,挡住了林浊江的视线,眼中亦是有些刺痛,精神更是大震,这厮竟如此厉害!
林浊江道:“不要乱攀亲戚关系。”
言下之意,己方还是优越的一方,林封潭这是高攀了。
林封潭刚露出笑容,立即便又僵住,沉下脸来。
一位少女走到林封潭身侧,冷冷盯着林浊江,说道:“我家有家奴叫林江,可以当你祖宗了。”
此言落下,全场掀起一阵喧嚣之声,都是府城之中的权贵人物,唯恐天下不乱,纷争起,冷眼旁观看热闹是极好极好的。
“是林紫颐,林封潭的宝贝女儿。”
“这可是有名的小辣椒啊,据说非常亲近元王,视为敬仰对象,又仗着年纪小,是女孩子,说话肆无忌惮得很。”
“以往被她言语攻击,我都恨不得推倒她蹂躏一番,然后凌虐一阵,我给忍下了。”
“不忍,你敢动人家一个手指头试试?某个护花使者就要捅死你了!”
几人目光转向某位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模样,面容冷峻,目光一直停留在林紫颐的脸上,面上古井无波,却是谁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迷恋,偏偏,这位又是总督府一位重要幕僚季问岐的宝贝儿子,季道真。
林紫颐的言语极是凌厉,犹如梭子一般戳人,目光盯着林浊江,如刀锋利。
林浊江的外公怒了,怒哼道:“这丫头谁啊?竟然这么没有教养,简直粗鄙不堪!”
林紫颐瞪向林浊江的外公,斥道:“你个老东西!有你……”
啪!!
一道耳光声响起,林紫颐细嫩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鲜红欲滴。
全场都呆住了,我的老天爷,这毫无征兆就抽人耳光,真是要人老命了。
林浊江甩了甩手,一脸嫌弃道:“这是抹了一层多厚的粉啊?”
他要拿衣服擦,又似怕弄脏衣服,焦急万分,四下看去,喊道:“嘿!谁能拿点水来让我洗洗手啊?”
林紫颐后知后觉,发出一声尖叫,咆哮道:“我要宰了你!!”
林封潭忽然伸手,将林紫颐拦住,冷声道:“不要冲动,你不是对手!”
“爹!他……他敢羞辱我!他……”林紫颐又气又急,羞恼欲哭,满脸杀气。
林封潭阴沉着脸,凝视林浊江,冷声道:“小子,你动手过分了吧?”
林浊江摇头道:“不过分,她敢骂我外公,若不是场合不对,我一剑就能捅死她。”
林封潭气笑道:“好啊好啊!真是好得很!猖狂小子,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浊江的外婆拧了外公一下,怒道:“孩子们的事,你插什么话啊?”
外公瞪眼道:“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那丫头的话你也听到了,那是人话吗?”
“外公说得对!那不是人话!”韦咒很是不甘寂寞,且有讨好外公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跳出来帮腔,“她爹这样纵容女儿乱放屁,将来熏到某位大人物,会被打死的!”
一道身影忽然窜向韦咒,一脚就踹了过去,狠辣凌厉,干脆利落。
林浊江一个侧踢,要将那身影踹飞,林封潭忽然上前,以指代剑,戳出一重重锐利如剑锋的指影。
如此情形之下,林浊江唯有自救了。
林浊江也是以指代剑,侧斩出一道剑气,同时迎向林封潭,与之对攻起来。
那道身影挡下林浊江的剑气,侧身踉跄,退得老远,才站稳身形,却是那季道真。
砰!
一声闷响,林封潭身躯一震,连连后退,差点摔倒下去。
林浊江收指,高下立判,目光一转,看到又冲向韦咒的季道真,一指斩出,剑气如虹,将季道真给斩飞出去。
“真弱,难怪就知道欺负小孩子,真是神经病啊。”
林浊江朝季道真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鄙夷不已,“你喜欢毒舌女是不是?还真是良配,赶紧成亲洞房吧。”
林紫颐都快气炸了。
“老……老爷……他……他好厉害啊!”
秦添锋这边,艳丽女子舌头打结,颤颤出声,就连府城中有名的修道世家的家主都奈何不了林浊江,自己去为难他,这不是要命呢吗?
秦添锋斥道:“住口!怕什么?这是总督府,死不了人,看着就好了。”
艳丽女子镇定下来,笑得有些勉强,干巴巴的。
季道真翻身而起,怒视林浊江,他修的是武道,如今是后天境中期的武道高手了,在年轻一辈中是天才人物,如今面对一个年纪小于自己的少年人,竟然随意一道剑气都挡不住!简直让人羞愤欲死啊!
还有,季道真厉声道:“你若再羞辱林紫颐,我必要你狗命!”
林浊江愕然道:“是你们主动挑衅的,还怪我咯?嗯……恕我直言,阁下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要我……额,要我小命了。”
季道真面色阴沉,咬牙切齿。
林紫颐朝季道真怒斥道:“季道真,你不要给我多管闲事!”
季道真垂首,默然无言,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大哥哥,这个我懂,我懂,这叫一厢情愿!”韦咒见林浊江威猛无双,得意洋洋,与有荣焉,说话便有些肆无忌惮,“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惜啊,真心错付了母老虎,被这样无情对待,啧啧啧,真可怜啊。”
季道真与林紫颐同时怒视韦咒。
林紫颐厉声道:“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季道真则是直接动手,不管不顾,陡然踏步,扑向林浊江,手作龙爪状,便要撕了韦咒的小嘴。
“好胆!在我面前也敢逞凶!”
林浊江动怒了,一掌劈出,金刚印,坚韧刚强,无坚不摧。
眼看便要与季道真对上一击,一只元气大手突兀而至,瞬间将季道真卷了回去。
林浊江一掌击空,金刚印差点掠出手掌,五指忽然撒开,金刚印散开,真气敛住。
林浊江皱眉,侧目望去,见一个留着山羊须清瘦男子提着季道真,对林浊江笑道:“犬子无状,请林公子莫怪。”
“季前辈言重了。”林浊江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笑吟吟朝山羊须清瘦男子拱拱手,既然是季道真的爹,那就是季问岐了。
“爹!他和那个小贱人出言辱及紫颐,快帮我杀了他们!”季道真面容狰狞,指着林浊江和韦咒,厉声道。
林浊江愕然,这就喊打喊杀了?老兄啊,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家侯爷请来的贵客啊??究竟是脑子坏了,还是爱煞了林紫颐,以至于如此凶残,如触龙之逆鳞。
季问岐按住季道真的肩头,季道真便说不出话来,不由愕然看向季问岐。
季问岐对林浊江笑道:“犬子被我宠坏了,林公子勿怪。”
林浊江龇牙咧嘴道:“那你可要好好的,多费精力教好孩子,千万不能让他喜欢母老虎,否则母老虎惹祸,他被带到坑里去,浑身是麻烦。瞧贵公子这样,简直是着魔了,这太可怕了,很难纠正过来,要不这样,我懂一些道术,能剥离一些记忆,就让我剥离关于母老虎在你儿子脑海留下的记忆吧。”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林紫颐目光如刀,怒视林浊江,简直要杀人,目光凌厉无比,凶神恶煞,银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季道真双目赤红,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仿佛恨不得要生吞了林浊江。
季问岐面颊直抽,提着季道真走开了:“多谢林公子了。”
“这个林浊江还真有意思。”
“确实相当有趣。这一口一个母老虎,可是将林紫颐得罪死了。”
“看出来了,林紫颐和林封潭都是一副要吃了林浊江的模样。”
“那又能如何?毕竟是温如照请来的。有南元侯罩着,谁敢动?”
众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这些人打个你死我活呢……嗯,这怕是做不到,毕竟在总督府,一则有所顾忌,二则……温如照肯定也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