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权少皇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他承认自己就是蝙蝠。”
心里一惊,占色“啊”了一声儿,有点儿想不通了,“他这是准备给顶罪?若说为了他的女儿到也是情有可原,但如此一来,蝙蝠的作为却是真的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既然他一开始就想把顾东川给推出去。为什么事到如今,他又想要帮他?”
微微眯了眯眼,权少皇突然笑了。
“你也觉得这件事有趣吧?”
瘪了瘪嘴巴,占色飞给他一个白眼,“不要卖关子!”
缓缓牵出一抹邪魅十足的笑容,权少皇一字一句说得声音很浅,却带着一种难以琢磨的凝重,“占老师,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权氏《金篆玉函》的玄学五术们,他们都分别姓什么?”
摇了摇头,占色好奇地问,“都姓什么?”
抿了一下唇,权少皇似乎还有什么顾虑,只轻飘飘地说。
“说起来,这都是权家的家事啊。以后你都会知道的。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安东华他确实是玄学五术山字后人。在五术里,安东华的父亲与占子书的关系最为要好。可是,安东华的父母当年都死在了依兰,时间就在他出车祸之前的两个小时。他父母死的时候,手里还紧攥着一个信物,一个与我有关的信物。”
“所以,他相信了是你杀了他父母……和他自己?”
淡淡皱起眉来,权少皇问,“占小幺,你相信我吗?”
重重点下头,占色说得很严肃,“当然!”
“即便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你也会相信吗?”
“那是自然。你是我老公,我不相信你,信谁去?”
她斩钉截铁的声音,取悦了权四爷。猛地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角,权四爷笑了一声儿,俊脸紧跟着又严肃了起来,“其实,这不过是权世衡搞出来的一出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戏码。我猜,大概蝙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了吧?”
他的话,再次让占色吃惊不小。
“这么说来,蝙蝠他也是五术的后人?”
权少皇的眉头轻皱了起来,“当然。”
“这到底都怎么一回事?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男人在灯光下半明半灭的脸,想到个中的弯弯绕绕,占色觉得脑子里又是一阵闷痛。可权少皇却不再回答她,只是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告诉她说一切都会搞清楚的,不希望她再为了这事操心影响身体了。
叹了一口气,占色也不跟他争辩,只将头垂下来搁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说,“四哥,既然你知道这是一个圈套。那么,如果有可能,给安东华他……”
她没有说完。
可从她眨巴的眼睛里,权少皇读懂了她的意思。
这一回他没有生气,想了好一会儿,淡淡地说道。
“我会考虑的。”
“谢谢!”轻轻拿脸去贴了一下他的,占色这一个明显讨好的小动作,让权四爷哭笑不得。
“小样儿!你高兴什么?男人的事儿,女人少插手,我自有主张。”
占色抿着嘴轻轻一笑,从他的表情来看,既然当年与安东华xxoo的女人并不是她占色自己,那么权少皇绝对没有非要整死他不可的理由。如果他犯的事儿本来就不足以致命,一切可能都好说了。
心里放松了不少,她索性大着肚子跨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懂得,不会干涉你的!”
两个人靠在一处,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蝙蝠数次杀人的手法,这不禁让占色又想起来了她之前分析过的那个理论来。
“四哥,你说蝙蝠他是不是被女人背叛过?你看,他杀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曾经背叛过他们的配偶。而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凶残,可对于有的人,比如卫错这样的小孩儿,落在了他的手里也会毫发无损。而晏仲谦他,好像也刚好锲合了这个要素?”
皱下眉,权少皇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说到“背叛”,占色不免又同情里了客房里的权大姐来,突然沉下了语气,“也许,从蝙蝠一开始安排王薇接近晏仲谦,他就已经排好了晏仲谦的死亡日程了吧?”
“嗯。”轻轻应着,权少皇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儿不在状态。
“死亡日程……”轻轻地念叨了一下,占色突然抬起头来,喊他,“四哥。”
“嗯?怎么了?”
“说起这个死亡日程,我突然想起了今儿在中政章师兄说的一个关于脸谱化的论题来。按他这个理论,那么可以推出,一个罪犯在无意识作案的时候,也应该会遵循对受害人的脸谱化,就是他杀的这些人之间,会有某种共性。现在,我突然又觉得,除了我之前分析的‘背叛’这一点外,说不定在这些案件中间,还存在另一种逻辑联系。”
“这么复杂,不就是杀个人么?又不是搞艺术。”
“错了!”占色直起身来,直勾勾盯着他,“我以为,在蝙蝠看来,他杀人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行为。因为这些人与他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他就是要杀他们,就像展现某一种形为艺术一样。”
“你们这些搞犯罪心理的……”说到这里,权少皇见她竖了眉头,赶紧呵呵一乐,讨好地说,“那亲爱的权太太,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联系?”
撸了下他的头发,占色一思考,脑子再次发闷了。
“我一时也想不出来。四哥,我最近总是觉得头晕。每次正想要琢磨点儿什么东西吧,脑袋就不舒服了,实在太不给力了。”
眸色暗沉,权少皇掐紧了她的手臂,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
“那就不要再想了,你养好了身体,就算完成任务。”
与他对视一眼,占色明白他的担心,故意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报告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乖!”权少皇奖励地印下一吻,“走吧,回去睡了。”
轻“嗯”着应了,占色起身由他扶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她突然想到了唐瑜,不免又转过头去,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