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想法却不同。
杜晓仁在京都举目无亲,父母离了婚,各人都组建了家庭,多少年都没有管过她了。不管过去的好歹,两人相交一场,人死如灯灭,一切的是非都过去了。到了这种时候。她于情于理,都该去关心一下。
思忖片刻,她看着男人,“四哥,我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她。”
“案件还在侦察阶段,杀人嫌疑犯不能会见。”权少皇黑着脸。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权少皇无奈地瞪了她一下,轻轻捏着她的脸,勾起唇又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牵动着一汪眸底的波澜,将掩藏在里面的邪恶因子通通都释放了出来。
“等你好了,每天让我做一次,什么事都可以答应。”
占色默了,“……你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追求?”
“嗯。”权少皇点头,嘴蹭过去亲她,“那每天让你做一次?”
“……”
又半个月过去了。
每个人的生活都重新走上了轨道,而事情似乎也尘埃落定了。
在权少皇的整个计划里,最倒霉的人就数无情了。
买好的一盒水波荡漾型避孕套,一个都没有用出去不说,在任务的中途,还被孙青给咬得鲜血淋淋。按冷血的说法,他那只手腕算是作废了,等结的疤掉了,指定还得留下一排牙印儿。
更为凄惨的情况是,冷血同志表示,为了不助纣为虐,残害更多的妇女同胞,他拒绝给他配祛除疤痕的药,希望他引以为戒,从此走上正途。
另外,虽然孙成昊的事情是任务需要,但权少皇的表面功夫还得做足了。无情同志,自然又成了倒霉的替死鬼。由于他在执行任务期间‘玩忽职守’,致使在押嫌人员逃脱,zmi机关给了他一个党内警告,同时还写了一份深刻的自我检查,在党组会议上当众宣读。
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儿。
最让他呜呼哀哉的是,本来任务时也没有占到孙青什么便宜,可那个女人任务完了,好像他真成了登徒子和瘟疫似的,不仅不给他好脸色,从此见到他就绕道。除非工作必要,基本上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多扯啊!他还记得那几个小时的亲亲我我,而孙青明显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压根儿就没把他当成一盘菜。这么一来,无情公子所有的自尊、自信、自恋全部转化成了悲催、悲情、悲壮……恨不得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
可人性本贱,果不其然。
孙青越是这么‘厚待’他,他越是不信她那个邪了。
这么些年在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经验,让他自信还是了解女人的,心里寻思着,凭着他的手段,还会有搞不掂的女人?
不信邪的他,真的就开始追求孙青了。并且对外扬言,一定要把她给拿下来不可。
然而,几次吃瘪下来,他痛定思痛,终天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在矫情或者拿乔,而是确确实实视他如无物。捶胸顿足之余,他觉得脸,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可牛逼已经吹出去了,石头也沉入了大海,半点儿旖旎都没有,孙青就把她震压回了五指山,哭都没地儿哭去!
不过,单论感情这件事,比无情更凄惨的人,当属追命。
自从那天晚上偷鸡不成,蚀了把米之后,她初吻没有了,眼看初恋都要被夺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爱得心坎上的权少皇,在她心里越来越浅淡。
因为,她没有时间去想他,那种藏在心里纯纯的感情,完全经不起冷血一日比一日狠的纠缠。她每天要疲于应付冷血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与理由,哪儿还顿得上对权少皇爱在心里口难开?
也不知道怎么的,与冷血接触得越多,她的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就越多。
这一段时间来,她很容易回想起,她刚到zmi上班时,勇敢得有些二缺的那些荒唐事情来。那一年,她是刚到机关的新人,除了电脑技术比别人牛那么一丢丢,若论资历,论背景,可算得上事事不如人。
而且,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话特多,还大嘴巴。在一个以保密为原则的军情机关,她这一个缺点,让她屡屡违反了部队的规章制度。而冷血在zmi里是有名的温驯醇良,内敛又有风度的男人。
她犯了错,他会损她,可也总是他在帮她。她体能不过关,他会笑话她,却也会给为单纯传授她一些小技巧。她性子倔强,出了错还好赖不分,差点没害死了自个儿。而那些事情发生时,也是他为她扫清了障碍,才保了她小命儿。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仔细回忆往事,她才发现,进入zmi机关这两年来,冷血似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儿。不远,不近,不黏糊,不撒手。不管她在那个犄角旮旯养神儿或疗伤,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她曾经想过,这辈子,她生命里最亮的一道风景就是权少皇了。
可这么一回想,脑子里怎么全特么变成了冷血?丫啥时候钻进来的?
不敢想了,一想她就累得慌。
但是么,凭着这些交情,去他家里冒充一下女朋友,帮他交个差,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每一个人的生活,似乎都有改变。
而生活本身,其实又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日子还是在那样慢慢的流逝,与孙青和无情,冷血和追命几个人发生的大大小小火花四溅的碰撞不同。艾伦小姐的追男史,简直就是一部血泪史。她遇到的男人,是史上最难搞掂的男人。
铁手不冷漠,只是不理睬。
铁手不生气,只是没有表情。
铁手更不会骂人,只是懒得回应。
铁手对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压根儿看不见她。
这样的软拒绝,比真正无情残忍的拒绝,更让人无法招架。
这样一来,在锦山墅完全无所事事的艾伦,为了消磨时间,就捡起了自己的专业,成了一名‘钻业’的画家了。她几乎把锦山的每一个角落都搬到了她的画架上。当然,她画里的男模,最多的还是铁手。可,不管什么角度画下来,她画上的铁手,都是从来没有过半点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