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别的,想想鲁有德,她就觉得有些麻肉。
要真有这回事儿,那鲁有德的屁股还不翘到天上去?那样就是正儿八经的岳丈大人了,那样,他更加不会真心待她老妈了。
更何况,对于那个妹妹鲁芒……她真心不觉得,她配得上严战。
想了想,她轻讽着勾起了唇,似笑非笑地说。
“你会不会太心急了?鲁芒她还小……”
“什么……还小?”鲁有德见她拒绝,心里就上了火。冷哼了一下,突然脱口而出,“小幺啊,她都20岁了,你说还小。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当年才18岁呢,就……”
见他说急眼了,俞亦珍吓了一跳,飞快地伸手拉着鲁有德,目光慌张。
“有德,你瞎说什么呢?”
鲁有德一愣,刚才是气急攻心没有考虑太多,被俞亦珍这么一提醒,像是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混沌的视线转化成了清明,几乎没有迟疑,他就直接闭上了嘴巴,鼻腔哼哼,不再吭声儿了。
占色什么人?
察言观色,窥视人心,本来就是她的擅长领域,更何况鲁有德和俞亦珍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眉梢扬了一下,眸底顿时深沉了许多。
“继续说啊,我18岁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了?”
“没,没有什么。”鲁有德不敢看她,说话有些支吾了。
没什么,干嘛那么神神秘秘?
占色能相信他么?绝对不可能。
一双带着凉意的目光直视了过去,她盯着鲁有德闪烁不停的小眼睛,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们瞒了我什么?”
“没,没啊!”鲁有德赶紧否认。
“快说!”
占色恼了,盯着他,突然厉色一喝。
她冷冽的声音,吓了鲁有德一跳,脊背顿时僵硬了。
这么多年来,他当然知道这个小丫头不爽自己。可她虽然讨厌他,却也很少直接这么声色俱厉地吼他。
像鲁有德这种人,天生就欺软怕硬。被她这么一吼,不仅软了几分,气势上也软了一头。
他想了想,正准备找一个借口拖过去,不料耳边响过一道更大的吼声来。
“姐——!”
一声儿‘姐’落下,刚才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剪脚指甲的鲁芒就恼了,她吸上拖鞋站起身来,杵到占色的面前,语气咄咄逼人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爸,但他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不用这么大声吧?哼,现在谁不知道你嫁了一个大老板?你现在是阔太太了,有钱有势了,在娘家就这么欺负人?”
占色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反问,“我欺负他?”
谁欺负谁的事儿,鲁芒心里当然清楚。
这么多年来,虽然她俩一个妈生的,可因为鲁有德,她一直都是家里的宝。
而占色,本来是根草,突然就变成了宝,这让她心里怎么能舒服?
噘了一下嘴巴,她聪明地转了话锋。
“……再说了,我今天20岁,都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了,我怎么不能谈恋爱?”
“小芒!”占色皱起了眉头,语气不悦,“你觉得你跟他合适么?”
鲁芒心里揪着恨意,迎着她认真的视线,划过去一抹讽刺的眼神儿。
“别叫得这么亲热!占小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些什么心思。呵呵,不就是你嫁了有钱的男人,在家里有了地位,就恨不得把人都踩在脚底下么?你啊,其实巴不得我嫁一个矮挫穷吧?那样才能显出你占老师高人一等的姿态。现在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我还小,我与他不合适!哼,要不要脸啊你?”
太过分了!
可……她再讨厌,也是她的妹妹!
深呼吸了一口气,占色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沸腾的血液,沉着嗓子不轻不重地教训。
“鲁芒,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介绍就能成?感情的事儿,有那么容易么?”
鱼芒狠狠瞪她一眼,“少来了,姐!我求你了,你就别装了行不?你敢说你与那个严战没有勾搭成奸么?刚才在小区里面,你俩搂搂抱抱的样子,眉来眼去的眼神儿,真以为我看不懂吗?哼,你脚踩两只船累不累?小心船翻了,我姐夫知道了,连累了我们家……”
鲁芒刚才在窗口,确实见到了严战扶占色进来。
而且刚才鲁有德说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她心里所想的?
像严战那样嵌着金边的男人,既然什么都不用做,往那里一站,也是浑身都罩着金光的主儿,正是怀春年龄的鲁芒,一见就喜欢绝对不是难事儿。要换了以往,她肯定是不敢去想象有那种机会的。可现在,既然她大姐这样的身份,都能嫁了权少皇,她鲁芒又为什么不可能嫁给严战的?
事实上,鲁芒自幼就不喜欢这个姐姐。
她长相不出大姐,学业不如大姐,就连男人缘都不如大姐。
这让她如此不气?
还在依兰读书的时候,有些男生为了给占色递情书,总会偷偷地讨好她的妹妹鲁芒。可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已经懂事儿的鲁芒,对这个大姐的嫉妒心有多深。现在到了京都,她这个大姐更出息了,找了一个外形出色的姐夫不说,而且还有权有势,对她宠爱有加。这样的反差,让她完全不能平衡,同时,更加深了‘学得好,不如嫁得好’这个观点,索性坠学不念了。
因此,她受不了占色的拒绝。
因为她一旦拒绝,她就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这么一来,她更加认定了占色就是自私,见不得自己也有好日子过。
恨意,更深。
看着妹妹张牙爪舞得像一只咄咄逼人的小野兽,占色心里却上了火,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面对着她,目光骤冷。
“鲁芒,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真以为嫁到高门大户就是幸福?我警告你,做女人踏实一点,勤勤恳恳的提升自己的本事才是根本,少好高骛远了,对你没有好处。”
“呵呵,我好高骛远?”鲁芒双手抱臂,目光对视着她,显然与她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