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权凤宜大步离去的背影,她真的不敢想像家里那两个恨不得为了钱去卖女儿的老妈和继父,在见到权凤宜那种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样子,再看到她给的丰厚聘礼,会不会急不可耐地把她绑到权少皇的床上去……
“人走了,还看呢?”
男人似笑非笑的弯着好看的唇角,捏着她绯红的脸蛋儿。
拍开他的毛爪子,占色脑子有点儿蒙,“权少皇,你姐说你不近女色?”
“那是她不了解我。”目光越凑越近,呼吸越来越重,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直勾勾与她近距离对视着,言之凿凿地说,“其实老子很好色。”
“那是,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哦?!”抬起她的下巴来,权少皇垂下了视线,“让老子射一下?”
“滚!我是来借钱的,权四爷。”
男人眯了眯眼,目光暗了。他个头高,居高临下的角度也十分刁钻,视线自上而下,不经意就瞅到了她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壑……于是乎,腰眼儿麻了,眼窝儿热了又热,呼吸骤浓。眸底深处仿佛有热,有烫,有火,有探索,更像潜伏着一头大怪兽,恨不得蹦出来,一口吞她下肚。喉结滑了又滑,他出口的声音暗哑不堪。
“占小幺。”
“你想说什么?”
从他邪气又深邃的眼眸里,占色能感觉到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可,逃么?躲么?
既不行,也不能。
她突然间觉得,自个儿就像他笼子里的猎物。
一切都不由自己主导的感觉,真真儿太不舒坦了。
“得了!摆着臭脸。”拍拍她的小脸儿,权少皇眉心松开,吐了一口气,话锋突然一转,“你怎么不问,四爷准备送你什么礼物?”
占色一愣。
对啊,刚才被权大姐打茬了,竟然给忘记了。
“是啥?给钱最好了!”
“俗!”男人想了想,又噙着笑吻吻她的额头,三个字慢吞吞飙出,“结婚证。”
心肝儿颤动着,占色无奈地笑着摇头,“……挺有创意的,可惜了啊,我只需要钱。”
“占小幺,你没有听说过吗?一个男人能给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结婚证。”
这话,有点儿熟悉。
可是么……
喉咙哽住了,占色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权少皇无异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他从来不容人拒绝,从帝宫拉她进去演戏挑逗李传播开始,似乎自己就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收拾的那一方了。不过,那些事都不算事儿,这次可是婚姻,她能由着他折腾么?
心沉了沉,情绪越堆越多,她小声说,“我的婚姻我做主。”
“没说不让你做主。”
男人喟叹着,大喇喇地往大班椅上一倒,顺带将她拉了下去。
“占小幺,四爷没有逼婚的习惯,你自己考虑。”
目光敛了又敛,占色盯着他邪气俊朗,却又深邃暗沉的脸。
怎么看,怎么不懂。
她和他相比较起来,完全是云与泥的差别……而她占色想要的婚姻,从来都没有将这类男人规划在其中,更是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闪婚,嫁给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
去!太不靠谱儿……
可憋屈的问题是,目前,不说他会不会放手,她又能找到比他更靠谱儿的岸么?
章中凯烧焦的脸,辩不清五官的狼狈,一次次在她脑海里浮现。那种内疚、愧疚、歉疚……那些要人命的情绪像水草般缠住了她的心脏。越缠越狠,狠得她大脑都在短暂失衡。
有了钱,师兄才能活命。
有了钱,师兄才能做复健。
有了钱,师兄才能植皮美容。
有了钱,她这颗心才不会背负上一辈子的感情债……
钱啊,真是个好东西。
脑子糟乱的思索着,还没考虑明白,她已经脱口而出了。
“好。我考虑一下。三天后回复你。”
眸光危险的一眯,权少皇听了她答应考虑的回复,脸上的笑容却诡异的消失了。眸底那一抹幽暗,还有眼尾的阴鸷又浓郁了几分,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恨不得把她看透,看穿,看个踏实。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冷笑,“操!为了他,你还真肯牺牲?”
吸了一口气,占色实话实说,“那是我的债务。”
“行啊,占小幺,够有情有义。一天时间。没有三天!”
“一天哪儿够?终身大事——”
话没说完,刚才还抱着她你侬我侬的男人,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突然松开裹住她的手臂,不轻不重地把她推了开去,凉飕飕冒出两个字儿来。
“出去!”
占色恍然,不解。
啪——!
下一秒,火苗儿燃起!
男人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吸烟,仰头,吐烟雾……
动作优雅又潇洒,却有着她看不懂的落寞。
“今晚别走了。”
心里一窒,占色正想说话,他的声音却徐徐响起,“去吧!追命会为你安排住处!”
呼!
她松了一口气。
静静地站在原地,她披着他的衬衣,透过那层缭绕的烟雾研究了他几秒,嘴唇抿了抿,到底没有再说话。
调过头去,她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外面。
一直等在楼道口的追命,盯着她目光有些飘。
衣襟不整的她套着权少皇的衬衣出来,脖子上遮盖不住的吻痕太过明显,很容易让人猜到他们刚做了什么坏事儿。这些东西啊,让追命的小心脏都没法儿跳动了。
“出来了……”
就三个字儿,对于长期话痨又聒噪的姑娘来说,是一种难言的忧伤。
占色懂,可是她没有立场去解释。
解释有意义吗?
瞥了她一眼,铁手与她错身而过,手里拿着权少皇的外套,走进了书房。
“四爷!”
拧着眉头,权少皇没有看他,接过衣服披在身上,一脸阴沉的样子,如同暴风雨的前奏,让铁手没有办法去猜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乎,他只能臆测,然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