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爷。”
铁手,永远的令行禁止。
面包车驶离了停车场,火车西站刚才的小范围骚动,在警方的劝导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虽然仍有三三两两的人围聚在一起讨论,却不会有人真正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
喧闹的人群里,一个英挺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只手拉着黑皮的行李箱,一只手臂上搭着件儿黑色风衣,骨节修长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男士蛇头戒指。灯光下,戒指闪着冰凉的光泽。
路过几名警察,他面上波澜不惊,步子迈得悠然自得。平静的目光里,找不到半点儿外露的锋芒,样子和普通旅客没有半点儿差别。
走到路边,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摇下车窗,他冷冰冰的眸子,望向了车窗外。
看到路口时不时出没的警察。
他唇角冰冷的棱角,轻轻掀开。
对于权四爷说‘谁玩谁’的问题,占色不想关心。
她现在最纠结的问题就是:一旦破不了案,她该怎么脱身?!再整天被姓权的这么纠缠下去,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都快被这臭男人给摧毁了。
凝视着她变幻的小脸儿,权少皇阴鸷的眸底微闪。
“占小幺,看来,你对我没有信心?”
“嚯!权四爷,人都跑了,你还谈信心呢?扯!”
男人凉凉的浅笑着,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落在了她的腰间。
“戏才开锣!”
怔了怔,占色又摇头了。
这会儿,对于他的过份自信,她莫名其妙就想笑。
“哈哈,姓权的,你总是这么自找安慰的?是,你算计人是挺能的。可你得知道呀,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
权少皇目光眯了眯,暧昧地捏捏她的脸。
“不错,笑起来也好看。就是有点傻……”
他越是顾左右而言它,占色越是觉得他吃亏了抹不开面儿,于是,她也就笑得越发的给劲儿了。
嘲笑,讥笑,皮笑肉不笑。
越是笑,心里的怒气散得越快。脸上就越加明艳了起来。人都说,最美的笑容不是露出八颗牙齿,而且眉间眼底都是笑意。此时的她,脸上浸染的笑意,将她衬得柔腻湿润,美得荡人心魄。
男人黑眸一沉,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喉结微动。
“占小幺,知道嘲笑爷的下场吗?”
下场?
噎了噎,占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挑衅地瞪着他。
“恼羞成怒了?这样可没劲儿啊。真锉!”
锉?
权少皇凉意的眸底,阴云密布,目光扫过她潋滟的面颊,突地又低下头来,盯着她坏坏的威胁。
“你想试试,车震的滋味儿?”
此言,很撩人,很暧昧,很有气场!
可,占色耳根发烫,就赏了他一个字。
“滚!”
声势是有了,奈何脊背被抵在车厢上动弹不得,男人却越靠越紧,呼吸越来越浓,他的身体更是烫得惊人,好端端把她传染得混身热烫紧绷了起来。
余光扫着驾驶室里没有存在感的铁手,她越发难堪。
“姓权的,咱能带点儿脸不?”
男人轻嗤一声,邪恶的手指从她腰间慢慢下移,磁性低哑的声音拂在她耳边儿。
“占小幺,你注定是爷的女人,还想跑?”
注定你个球啊!
占色心里急得发恼,使劲去掰他手。
可在力道上,女人之于男人,从来就没有半点儿优势。
挣扎?无能。
叫嚷?喊谁?
怒骂?丫个不要脸的,完全不在乎。
怎么办?眼看男人的手越来越不老实,眼看就要落入他的魔爪,前方救命的无线电通话器终于响了起来。
“报告——”
手哥,你太优秀了!
占色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谢铁手。
瞳仁微缩,权少皇直起身来,咳了咳,一个字沙哑不堪。
“讲!”
“a计划顺利完成,无情带人在25处嫌弃居民点的一个地下室里,找到了被绑架的卫错,并成功救出。另外,还缴获了电台一部。”
“知道了!”
大概没有揩到油,计划虽成功了,权四爷的表情却不太好看。
不过这回,占色真正震惊了——
卫错救出来了?那对方手里的砝码就失效了。
一个玩金蝉脱壳,一个玩调虎离山,到底谁在玩谁?!
轰轰烈烈的解救卫错事件,落下帷幕了。
说来复杂,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腹黑玩弄另一个腹黑的过程。
为了卫错的生命安全,权少皇在利用李传播抓捕对手时,多留了个后招儿。
根据占色之前提供的“独居,喜人多,有洁癖”等等信息和那个不知准确度的犯罪画像,他之前就命人在京都市以社区为单位,对各大型商场、地铁站、各大高校、火车站等等周边高档的居民区进行了一轮摸牌暗查。在筛选罗列之后,剩下的可疑住宅一共25处。
一边儿抓人,另一边儿解救。救出了卫错,就是胜利了。
毕竟蝙蝠什么都没得到,还失去了手里的筹码。
当天晚上,zmi机关破例开庆功宴。
说它是‘宴’,其实就是权四爷心情好,请几个参加行动的头儿在帝宫吃饭唱歌。
占色本不想去参加他们的活动,可结果还是被生生拽了去。
看得出来,这群人平时的娱乐不多,男的没有女伴儿,女的没有男伴儿。不过出来玩到底和任务的严肃性不同。喝点儿小酒,唱唱小歌儿,抢几次小麦,开点儿荤素不忌的玩笑,现场的气氛很快就轻松了。而且,对于zmi的军官们来说,老大难得开恩还不耍虎威不端架子,现在要不插科打诨,拼着劲儿地给他灌酒,还等何时?
酒这玩意儿,最能调节气氛。
一杯又一杯酒,一首又一首歌,很快大家都玩嗨了。
占色喝了一杯就闪人了,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心里盘算着借调结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