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秦越的反问,就像是那利器一样,狠狠的扎着傅景珩的心。
他的喉咙酸涩得很,饶是他几度尝试开口,他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
秦越看到某人沉默了,她便不疾不徐的将自己的手腕,从傅景珩的指尖抽离出来:“那现在,如果我告诉你,顾子妍她当初流掉的孩子,压根儿就不是你的,而我也没有推她,你会信吗?还有,顾子妍她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你,而我更是从来都没做过任何逼迫伤害她的事情,你会信吗?还有,那天的确就是她自己跳入海里的,演了这样一场精心设计好的戏,你会信吗?”
她在做这番反问的时候,情绪渐渐的变得有些激动。
有些事情真的要去细数,你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承受了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
傅景珩有些愕然地看向了秦越,她的双目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里很平静,没有一点的心虚。
他想要信秦越一次,但他又没法让自己去怀疑顾子妍。
因为,她曾两次不顾一切的救下他哥哥。
光是这份恩情,他就还不清,他就没法将她想得过于不堪。
看到傅景珩的喉咙滚动了好几下,却始终没给自己一个回答,秦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看吧,你还是没法信我。既然是这样,聊这样的话题,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你的往后余生,就守好你的白月光顾子妍吧,但愿,她能给你的,真的是你想要的。”
语毕,秦越没有继续在这儿逗留,而是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秦越走后,傅景珩便一个人垂着眼眸,安静的坐在那儿,现在的他好像被逼进了一个死胡同,不管哪条路,都走不通了。
医院这儿。
宋北川很满足的睡了一觉,可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他总觉得病房内的气氛怪怪的,于是,他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当他看清了病房内的那一幕的时候,他所有的困意都被吓走了。
“萧久久,你在搞什么啊?你这是……大半夜的想要吓死谁啊?”宋北川捂紧了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一脸惶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披着白色床单的萧久久。
真的,刚才在他尚且迷糊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撞见鬼了呢!
萧久久不疾不徐的转过身来,而她的手里就抱着她那个被压扁了的小提琴。
“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我的小提琴,所以,决定为它守夜一个晚上,希望它能一路走好。”萧久久一边说,还一边满目悲伤的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小提琴:“只不过,它真的死得太惨了,已经面目全非了,是我这个主人没用,没有保护好它,这才让它承受了它这个年纪所不该承受的痛。”
宋北川看着某人那副悲伤的模样,还有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真的让宋北川惊得险些下巴都掉了。
“萧久久,你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你现在……是在给一把小提琴送行?”宋北川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怎么了?我白天已经将这份悲伤隐忍得很辛苦了,我晚上还不能宣泄一下?”萧久久说罢,还将小提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满目的不舍:“它已经陪伴了我将近十个年头,说是我的亲人,也不为过了。”
“你就算心里难过,也不必这样吧?我差点被你吓得魂飞魄散。”宋北川现在都还有些后怕,他继续拍着自己的心口,安抚着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