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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池小河不这么想。她平生最讨厌被人怀疑。尤其是这种明显污蔑她人品的事!她本就又惊又气,这会听见八爷的话,立刻就炸了!
  “我激动?都被人怀疑到头上了我能不激动?”她蹭一下站了起来,笨重的身体差点撞到旁边的桌子。
  八爷本想伸手扶一下,但池小河却已经反应迅速的用手撑住了椅子的扶手,稳住了身体。
  “你要是不信我,直接让人开了库房去看!那三匹流云锦还扔在库房动都没动!”池小河也是气急了,连尊称什么的都忘了,又道:“她梅氏是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我费这个心思!我要真容不得她,有的是法子让她保不住孩子!亏我还看着她有孕处处优待!原来在贝勒爷眼里我竟是这么恶毒的人!”
  八爷这会火气也上来了。他确实从梅氏那搜出了东西,而这流云锦府里也确实只有正院有。不管这事是不是池小河做的,他都要从这里查起!他都还没下定论,到是池小河自己一句接一句的!
  “福晋!爷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八爷黑着脸,也站了起来,“若不是你做的,只管拿出证据好好解释!像这样撒泼成何体统!”
  池小河从前天晚上就憋了气。本来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已经好了不少。结果被这事一刺激,压下去的三分气也变成十分炸开了!
  孕妇情绪本就容易波动,这会越发是冷静不下来!听八爷连撒泼这话都说出来了,脑子里哪还有理智这玩意!她顿时气得手都发抖,指着八爷就准备表演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撒泼,结果却眼前发黑,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见池小河竟然拿手指他,八爷脸色越发难看。要不是顾及池小河怀有身孕,只怕早就抓着人教训了!结果还不等八爷把这口气发出来,就见池小河双眼失去焦距,身体突然打起晃来!
  “福晋!”八爷心里一急,连忙上前把人抱住。
  池小河也就是片刻就恢复了视线,等看清自己在八爷怀里,当下就开始挣扎,“放开!我可是个泼妇!别脏了爷的手!”
  这话明显是赌气了!八爷听着又好气又好笑!
  “别动,仔细伤了身子!”八爷低喝一声,“什么话都是能乱说的!越说越出格了!”
  “爷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池小河没再动了,却扭头不看八爷,说话还是硬邦邦的!
  “爷还不是被你气的!”八爷没好气的道:“爷不过问两句话,你看看你是什么反应!爷有说这事就是你做的了?”
  “东西都摔我面前了!不就是认定了么!”池小河冷哼一声。
  “爷要是认定了还一再让你解释?”八爷强行捏着池小河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都说一孕傻三年!爷看你这脑子是不灵光了!”
  “我解释不了!你爱信不信!”池小河颇为光棍的道。
  听着这明显赌气的话,八爷都被气笑了,“爷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别人要被怀疑了,就是没做也要急着为自己辩解!你倒好,还越说越理直气壮了!”
  池小河微微仰着头,一副我就这样,你拿我怎么着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有点虚了。特别是听了八爷后来的解释,她明白自己多少是受了前晚事情的影响,有点钻牛角尖了!
  但让她这会给八爷认错,她却有点拉不下面子。再者,这流云锦的事她还真解释不了。想着这事恐怕难脱关系,她心里又有些烦躁!索性放飞自我,由着脾气发泄了一通。
  “爷记得三匹流云锦里有一匹藕荷色的。”八爷把话题绕了回来,但语气放缓了很多,“当时你还说不太喜欢这个颜色。爷说不喜欢就留着送人,或是做点别的物件都好。你是不是后来赏了出去自己不记得了?”
  这简直是替池小河想法子摆脱关系了。
  池小河这会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仔细想了想,她还真没有赏人的印象。
  “还是直接开库房看吧。”池小河道:“我是没印象了,但保不齐嬷嬷替我做主送出去,然后我自己又忘了。”
  八爷见她总算可以好好说话,也松了口气。他真怕她气性再大些动了胎气。
  库房钥匙在肖嬷嬷那,池小河便叫了她来。
  肖嬷嬷刚刚已经听春桃和夏莲说了这两人不对劲的事。进来后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见八爷搂着池小河的腰,心下便松了口气。
  “嬷嬷,开库房看看爷去年赏我的流云锦都是什么颜色的?我突然想不起来了。”池小河道。
  “老奴记得是一匹秋香色,一匹青草绿,还有一匹藕荷色。”肖嬷嬷道:“福晋要看,老奴这就去拿来。”
  第48章 自证不了清白
  “一起去吧。”池小河道。
  肖嬷嬷见八爷没反对,心知这其中有蹊跷。不过主子们没说,她也不会多嘴问,便在前面领路去开了库房的门。
  这是池小河的私库,八爷还是第一次来。里面有池小河的嫁妆,再就是进府这半年后得的各种赏赐。
  布料是用专门的樟木箱子收着,放在库房的最里面。
  肖嬷嬷熟门熟路的打开其中的一个大木箱,一整箱的布料露了出来。最上面的就是八爷说的流云锦。
  肖嬷嬷直接把三匹布料搬了出来。正如她所说,一匹秋香色,一匹青草绿,还有一匹藕荷色。
  池小河最喜欢的是青草绿。当时布料送来的时候她就想这颜色做春衫是再好不过了。流云锦之所以叫流云,是因为阳光下布料会随着光的不同折射显出深深浅浅的不同色泽出来。像是现代的渐变色,也像是流云在波动,因而得名。
  可这会再看这三匹布料,池小河心里却再无半分波动,只想都从库房扔了出去!
  她站着没动,八爷却上前去查看。肖嬷嬷面带疑惑的看向池小河,后者却并没收到讯号。
  “这匹藕荷色似乎裁过?”八爷突然出声。
  池小河一愣,心就沉了下去!她明明记得没动过这三匹布,为何会有裁动的痕迹!
  肖嬷嬷上前看了一眼,道:“这匹确实动过。前儿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这匹被虫蛀了一块,所以就裁掉了一些。”
  “虫蛀?”八爷看一眼装布匹的箱子,“这可是樟木箱子!也会生虫?”
  “说起这事还奇怪呢!一箱子布,就这匹破了一个小洞。”肖嬷嬷看向池小河道:“福晋不记得了?当时还和您提过这稀奇事!您说反正这颜色您也不是很喜欢,破了裁掉就是。少一点就少一点。”
  池小河这会才想起来。这还是年前的事。那会正是收年礼送年礼的时候。所以特意清点了库房。一匹布的事她就没太放心上。
  “裁下来的废布呢?”八爷问道。只是破了一个小洞,那整个这一截裁下来,有用的部分还是不少的。
  肖嬷嬷此时已经意识到不对,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奴婢依稀记得冬梅说她正在练手,便把这废布给她了。”
  这相当于是个小布头,要不是冬梅说这一句,就直接扔了。
  “去叫冬梅来。”池小河道。冬梅是她从安亲王府带来的。跟在她身边也有七八年了。池小河不相信这事和冬梅有关。
  没一会冬梅就来了。池小河也不废话,直接就问她这块布头做什么用了。
  “奴婢还没舍得做呢!这块布头虽然不多,但做个荷包之类的还是没问题。奴婢想着统共就三匹的料子要是练手用太浪费了。就想等什么时候手艺好了再做东西。”冬梅道。
  “那你是收着了?”池小河问道。
  冬梅点了点头,“奴婢收在屋里了。”
  “去拿来。”池小河道。只要料子在,这事就和正院没关系。但池小河有种直觉,这块布头多半是不在了的。
  果然,没一会儿冬梅就大惊失色的来说她收集的一包布头都不见了!
  “年前奴婢还看了的!”冬梅神色慌乱的道:“过年这几天奴婢犯懒不想做东西。所以就一直没看。”
  池小河笑了一下,看向八爷,道:“爷看,臣妾就说解释不了。这事查到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八爷皱着眉没说话。从肖嬷嬷到冬梅,神色都不似作假。可线索查到这就断了。要按证物来说,就该判是池小河做的了!
  他打心里是不信的,但梅氏那边得给一个交代。该怎么做,八爷一时真为难起来!
  “臣妾自证不了清白。任由贝勒爷处置。”池小河淡淡道。
  肖嬷嬷和冬梅一同变了脸,心知这块废布料惹了大祸了!
  “爷困了,先回前院休息,此事明日再说。”八爷看了一眼池小河,竟是逃了。
  看着八爷匆匆离去的背影,池小河瞥一眼那匹藕荷色的流云锦,冷冷道:“烧了吧,眼不见,心不烦!”
  “福晋,到底怎么回事啊?”肖嬷嬷急得不行。
  池小河淡淡一笑,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冬梅当即自责道:“都是奴婢惹的祸!好好的要什么布头练手!要了还没保管好!竟让人钻了空子!”
  冬梅爱收集布头的事不是秘密,流云锦只有正院有也不是秘密。这事蹊跷就蹊跷在,旁人是怎么知道冬梅收集的布料里有流云锦的!而好好的一箱布料,怎么就流云锦被虫蛀了!
  “奴婢同人说起过。”冬梅一脸的后悔,“流云锦难得,奴婢一时高兴,同咱们院里的几个丫鬟都说过。”
  冬梅是池小河身边四个大丫鬟中年龄最小的。今年才刚满十五。平素里春桃几个对她多有照顾,因而她的心思也最为单纯。所以她得了好东西忍不住炫耀也不稀奇。
  “被虫蛀这事确实奇怪。奴婢这会想起来,当时那个洞还有点大,不像是短时间能蛀出来的。怕是用什么东西给弄破的。只是这库房的钥匙就奴婢这有,还有谁能进来呢?”肖嬷嬷皱眉道。
  “嬷嬷,清点库房那天好像小安子进来过。”冬梅突然道。
  “小安子?”肖嬷嬷皱眉回忆了一下,也想了起来,“是了!他那天说厨房的鸡跑了出来,问咱们有没有看到。但他那天只在门口站了会,并没有进来。”
  “是没进来,但他来的时候咱们正好开的是这一箱布料。”冬梅指着流云锦道。
  这事情就很巧了。池小河也不耽搁,立刻就叫了李顺来。
  小安子只是正院小厨房一个打杂的,李顺是正院的大太监,这事让他先去探情况正好。
  “奴才先去问问房公公。”李顺道。
  房公公是小厨房里的大师傅,算是小安子的直属上司。
  池小河没多问,由着李顺去查。然后又叫了春桃、夏莲和秋梨来,道:“你们去查查最近咱们院里的丫鬟有谁爱传话,爱打听消息,爱窜门子,或是家里突然缺钱之类的。”
  第49章 有线索了!
  正院里气氛紧张,梅氏屋里却是个个脸上带笑。
  “奴婢看贝勒爷临走那脸色,正院肯定讨不了好!”沉香给梅氏捶着腿道。
  梅氏靠在软塌上,舒服的眯着眼,带着几分得意道:“我可不止让她讨不到好!我还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格格说的是!这要是坐实了,只怕她这个福晋都当不了!”沉香道。
  木香却没两人乐观,担忧道:“格格,就凭一个流云锦的荷包就能定罪么?会不会查出来?”
  “怎么可能查出来!”沉香道:“其余布头咱们都烧了,根本没证据。再说那流云锦可是在福晋自己库房收着,咱们哪能接触到啊!”
  “我不先下手,就得被她害!你以为她每天好吃好喝的送来就是对我好了?这是温水煮青蛙呢!等我放松警惕就来个大的!”梅氏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木香沉默了没说话。从梅氏得知自己有孕开始,每一步都在算计。小年夜的孕吐也是故意的。其实在那之前她们就知道梅氏葵水延迟,应该是有孕了。
  后来足不出户的养胎其实也有做给福晋看的意思。让福晋觉得她怀孕后就安分守己了,不会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至于收买正院的奴才,木香觉得自己跟的这个主子真是胆子大!也不怕收买不成反露了马脚!
  不过事情最终是让梅氏做成了。八爷现在也怀疑福晋了!就算八爷看在福晋有孕的份上先放一马,心里肯定也会有疙瘩!
  只是木香还是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
  “梅姐姐,听说你昨儿晚上又请了柳大夫,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妹妹特来看看你!”齐佳氏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主仆三人顿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木香去迎了齐佳氏进来,马佳氏也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