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垂下眼睫,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酸涩感,伸手按住她的杯盏,哑着嗓子问她:“有何不妥?”
眸色晦暗,犹带水光。
若是入了这后宫,苏拾一这个右相便要褪去一身官袍,与这朝廷权势再无瓜葛了。
先朝的老臣将手中的权势握得紧,不泛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龙椅,左相又年迈辞官,再没了她,黎善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苏拾一如是说道。
换而言之,若是她真当了她后宫的唯一,黎家江山恐怕难以保全。
黎善嘴唇嗡动,喃喃说:“姑姑,我可以的,我只要……”
话到最后,却越来越没了底气。
这江山不是她的,是黎家的祖上打下来的。
黎善的话,太过铤而走险,要不得,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黎善取过酒壶,斟满杯盏,垂眸盯着澄澈的酒液,喉咙间尽是苦涩。
酒入腹中,燥热难忍。
新帝不善饮酒,一口气喝下两盏烈酒,两朵绯红之色便不受控制的在两颊晕染开来。
苏拾一皱了下眉,见她的手又要探向酒壶,不由出手制止,“陛下,不能再喝了。”
酒壶忽然被人按住,黎善的手悬在半空,顿了一瞬,她抬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手掌落下,顺势落在了苏拾一的手背上。
“若朕硬要喝呢?”
黎善按住她的手,身子靠过去,嗓音被酒烧得发哑,“姑姑还要拦着朕不成?”
语气凶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