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倾尽所有的来对他。
过去的不能追回,就只好寄望以后了,她对南家亲近,那是因为在她缺席的那段日子,南家将小白教得很好,温文尔雅懂礼貌,在人前收放自如,可也不是个只会做礼貌的机器娃娃,他有喜怒,有血性。
其实小白也是想对她亲近的吧,要不然怎么他那点任性,经常会在她面前露出来呢。
原来……这是一种别样的亲密。
晚餐桌上,意意陪着南家二老吃饭,三哥也在,他打完高尔夫便洗了澡,身上穿着家居服,看来今晚是打算要在这里住下,二姐要照顾孩子,没来吃饭,管家已经让人做了二姐的吃食,送到小洋楼里去了。
意意本来就嘴甜,现下又是心怀感激,对二老比以前更好了,餐桌上的人虽然不多,但有她调节气氛,就没有冷场过,老爷子对着她仍旧是淡淡的,情绪上没多少变化,但意意看得出,他在认真的听她说话,对这个儿媳妇,从一开始就是满意的。
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因为在吃饭,她就要拉着意意的手不放了。
吃完了晚餐,阿姨们都开始拾掇桌子了,南景深才姗姗来迟。
意意正给老太太削水果呢,看见他进来,没有把水果放下,继续削着,小脸儿上的惊喜却一览无遗。
“你下班了么?”
“打电话回家,胡伯说你过老宅来了,晚上天黑,过来接你。”
意意心里甜蜜蜜的,羞涩的咬咬唇,“那你吃饭没有啊?”
她这话问的,等于是问了一句废话嘛,这个时间点,他肯定是刚下班就直接过来了。
于是赶紧补了一句:“要给你做点东西吃么?”
南景深轻轻笑了,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那点嘲笑,却让客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意意哪里是会做饭的啊,她说这些贤妻良母的话,也好意思。
把老太太给逗得咯咯笑,“他哪里舍得你亲自下厨啊。”
意意脸儿可臊了,羞得都没边了,小声咕哝了一句,说是让别取笑她,可老太太的笑声却更大了,把意意给笑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她假装专注的削水果,把苹果削下来第一块,正准备往盘子里放,南景深隔着茶几,俯身下来,“喂我。”
“啊?”意意看了看手里这块苹果,他要吃那就喂给他嘛。
当着大家的面就秀恩爱,真的脸皮好厚。
老太太让厨房准备两个菜,南景深说不用麻烦了,直接拿起意意吃过的碗筷,就着餐桌上还没冷透的饭菜简单对付了几口。
吃完了陪老爷子下几盘棋,意意就在旁边陪老太太说话,等着他。
关乐知白天睡醒了,晚上不肯睡,这边热闹,南尉迟干脆把小宝宝抱过来,意意和老太太抢着抱,不管谁抱着,都抢着逗他,整个客厅里,连角落都是被欢声笑语给塞满了。
回去的车上,意意憋了一晚上的话才有机会说出口。
“你怎么直接过去拿起脏碗就吃呢,万一那不是我吃过的怎么办啊?”
南景深专注的前方的路况,抽空睨了她一眼,“我能一眼认出来。”
意意瞬间来了兴趣,她没敢去拉南景深,毕竟在开车呢,被捆在安全带下的小身子却不安分,侧着身朝他倾过去,“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你教教我,以后我也这么把你吃过的碗认出来。”
他淡淡笑了一声,“你吃饭喜欢浇点肉汁在米饭上,吃到最后几口,都是用嘴对着碗边,拿筷子赶进嘴里去的,吃完了就把筷子往碗上一搁。”
意意捧捧脸,可羞涩了,“我有这么邋遢么。”
何止啊,她生活上一些习惯,都懒到骨子里了,刨饭的时候绝对不把碗端起来,宁愿弯着腰去将就碗,就没看过懒成这样的小东西。
可谁让他喜欢呢,偏偏就爱她这一款的,再邋遢,到他眼里都是可爱,都是小迷糊。
他顺便损了一句:“你不会把我的碗认出来的,我吃过的碗,很干净。”
意意嘴巴嘟得老高,都能挂油壶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意意才不给他继续取笑她的机会,笑呵呵的把话题给转到别处了。
“对了,我今天一天都没在老宅里见到素素姐,她很忙么?”
“我前两天刚和她联系过,最近住院的产妇多,她一天下来,可能得做三次手术,熙熙也没时间照顾,送老宅这边来了。”
“这么忙么?”意意蜷缩着手指,在脸上杵了杵,声儿小了许多,“我还打算明天去医院找她呢。”
南景深眼波微微一顿,刚毅的脸廓线条紧窒了一瞬,他声线下意识的放轻柔,“去找三嫂做治疗?”
“啊?”意意讶异了一声。
他怎么知道呢。
她的确是经常和素素姐通电话,咨询的都是如何打开已经闭合的输卵管的方法,殷素素给她推荐了几次针灸治疗,意意起先怕疼,只说是考虑考虑,后来,她每回走在街上,都看到好多可爱的小孩子,心里没有渴望是假的,她想要再次怀孕,从宝宝在她肚子里的第一天,就感受一下孕育生命有多么的神奇。
所以她答应了殷素素,从湖镇回来,就抽个时间去医院。
可这些,都是她在湖镇老宅里和殷素素通的电话,南景深应该不知道的啊,她也忘了提。
不过他知道也不奇怪吧,不是说了前两天和殷素素通过电话么。
“哦……是有这么回事,我明天下去去,她说针灸的话,效果会很好的,也不疼。”
意意挠挠脖颈,忽然间口齿间就有些不清了,“我就去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有的话,以后就采取这种办法了,而且素素姐,我也信得过。”
南景深心下泛疼,车子在前方十字路口拐弯之后,他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握住意意的手:“别有太大的压力,试试就可以了,疼的话,我们就不做了。”
意意心底划过一丝暖流。
眼眶里微微有些雾气,幸好此时灯光没有照进来,南景深也没有侧头来看她,她只轻微的抽了下鼻子,就把酸涩给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