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俩句之后,电话挂断,封淮看了一眼楼上,想了想,还是上去:
“我有点事要处理,马上回来。”
林泷刚洗了一把脸出来,尽管如此,脸上还是掩饰不了的红。
“你赶紧忙你的事去把!”
她早就知道封淮呆不久的。
封淮还想说些什么,可又顾忌什么,把嘴闭上了。
二楼。
林泷站在窗边,从上往下看着封淮上了门口的车,驾驶而去——
指腹再次情不自禁的轻抚脸颊,心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有些加速。
她的心里是矛盾挣扎的,不过才俩天,谈不上对这个奉先生的喜欢,但她允许他的靠近也是有些自私目的的。
可是,她一边想要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和生活,一边却止不住的去想一直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名字——封淮,封淮,封淮……
她甚至觉得有种背叛的谴责感,她到底还是没有办法真正的放下释怀。
只是因为一个名字,说来也是可笑。
酒店。
袁七把手中的平板递了过去,只见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背景像是一个简陋的小村庄,几个男人围着一个烧烤架,好像是由于偷拍角度的原因,只有一俩个能看出正脸,其他的全都不知道什么面貌特征。
“这个。”袁七指了一个喝着啤酒的男人:“代号苍狼,目前就在缅甸的边境滞留驻扎,调查显示,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说是近期有一个z国富商要来云南,具体目的和执行还在确认当中。但他之前是老鹰的手下,他的出现,很有可能说明,老鹰也在这次行动当中,至少,苍狼一定知道老鹰的去处下落。”
封淮若有所思,随即才出声吩咐:“能被他们盯上,说明这个z国富豪的分量一定不小,有没有查清是谁?”
袁七摇了摇头:“这个还不知道。”
任务目标一向是最高机密,他们要想知道,怕是废不小的事。
而且还不敢深查了,对方一旦察觉,就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封淮呼吸沉了沉,转而出声:“盯紧了,没我的命令不要动。”
他的目的不是苍狼,而是苍狼背后的老鹰。
所以,不管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只要老鹰没有现身,那就跟他没关系。
“你……”封淮刚想下什么命令吩咐,却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复杂地看向袁七,犹豫了一下:
“这事你不用管了,把埃迪叫过来,跟他交接一下你就回b市吧!”
袁七的脸上有些阴沉,只是站着沉默,良久才沉声回应:
“三爷,我想亲手杀了他们。”
封淮:“……”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十年前。
他们执行一个境外抓捕任务,那年袁七二十四岁,封淮二十岁,任特种大队的队长。
一组八个,都是刚入编特种兵不久的队员,对比那些只是在部队里拿枪打靶子的士兵来说,他们则是真刀真枪的跟恐怖分子干……
那次,因为信息错误,导致他们一组八个,四个被敌俘,二个战死,只剩下封淮和一个狙击手……
其中被俘的,就有袁七。
其中被俘的,就有袁七。
不怪他们失利,他们接到的命令明明是追捕一群持枪的毒贩,可信息有误,对方不只是普通的持枪毒贩,其中夹参着一支训练有素的退伍兵……、
因为是隐秘且特殊性的境外任务,救援没办法立即到达……、
封淮和一个狙击手并没有马上撤离安全区域,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远处敌方的一举一动——
那支雇佣兵在俘虏士兵之后,并没有跟随其他毒贩同伴一起离开,反而就近驻扎停留了下来,也没有把俘虏枪毙击杀,而是统统绑在了附近的树干上……、
他们被打得浑身是伤,基本上只剩下半口气吊着,要死不活的。
袁七眉骨被枪把打破,血流了半张脸,眼睛不禁眯起,十分难受。
他无力地看着前方正在架火烤野兽的几个国外佣兵,心里也是琢磨不透,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按照道理,他们现在应该马上撤离才对。
因为一旦逗留,时间越长,他们面临一个国家的危险也就越高。
特别是他们的俘虏还是来自一个国家的军人,这更加非同小可,到底在想什么?
那些雇佣兵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袁七索性没再去理会,偏头看向周围几个同样被打得有些狼狈的同伴,低声身边最近的一个:
“蚊子,你没事吧?”
蚊子是他们队伍里最矮的一个,是个爆破手,原名叫贺宜文,因为话多,整天唠叨就数他最啰嗦,大家给了他个外号蚊子。
蚊子现在啰嗦不起来了,身上挨的刀子现在还在隐隐流血,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还死不了。”
说完,还不改本性,愤愤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这群孙子是想干什么?”
“蚊子你省点力气吧!”
说话的是蚊子右手边的裴谦,他的学问最好,平日里就喜欢捣鼓那些高科技的军事设备。
就因为人家玩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他们调侃取笑,一定是裴谦家里供不上,所以才来部队折腾占便宜,典型的一个‘赔钱货’。
袁七出声:“听着,他们只有十三个,想想办法,还是有机会的。”
他一说完,左手边的李然不禁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得了吧!就我们现在这身子,能跑就算不错了。”
把他们打成这个样子,出拳都是没力的,对面人多不说,个个手里的枪子是摆设啊!还机会呢!
袁七:“……”
他当然也知道现实,但还是忍不住给同伴队友打气鼓励:“别灰心,不是还有队长和猴子吗?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坚持住。”
这话是说给蚊子他们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然实在有些提不起劲:“生死跟前,队长和猴子这会应该回去找救援了吧?在这之前,我们估计都得凉。”
众人:“……”
他们都是人,比不上那些见过市面的老特种兵,他们是早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一旦发生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消极和无力。
许是他们的对话被不远处的俩个男人注意到了,尽管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俩个男人说了一些他们都没听懂的话,随即,一个男人拿出开山匕首出来,扫了几人,最后走向了裴谦——
袁七和蚊子他们一下便紧张了,袁七眼看着那刀子越来越逼近裴谦,忍不住出声喊道:
“喂,你们这群孙子想干什么?有种冲我来啊!”
话音一落,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依旧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那拿着开山匕首的男人直接用刀尖划开了裴谦手臂上的衣袖,那血流瞬间溢了出来——
这还不够,只见,那男人用力,把他手臂上的一块肉割下……、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疼呻吟响彻了整个热带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