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远看向迟南雪,迟南雪微微蹙眉,开口道:“多久了?现场有线索吗?让警察去看过吗?”
“啊……”盛兴业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些,似乎是带着三分尴尬:“是迟小姐吗?抱歉啊迟小姐,您能将电话还给司少吗?这件事迟小姐可能帮不上忙。”
迟南雪总觉得说不出的微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就被司明远抽走了,司明远沉声开口:“盛先生,不管我是否会为这件事帮忙,一定都是我和南雪两个人的决定,如果盛先生无法明确这一点,我想我们就不必谈下去了。”
盛兴业哪里能听不出司明远的态度,他几乎是瞬间改了口:“那是,那肯定是是,司少和迟小姐的感情毋庸置疑,我……我刚刚也是糊涂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完,犹豫了一下竟然开口道:“那其实我也不太好意思总是麻烦司少了,我去报警,我这就去报警。”
盛兴业说着,就将电话放下了。
迟南雪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诧异地抬眼看向司明远:“这个人怎么回事?”
司明远想起之前盛兴业的各种小算盘就觉得烦躁,他淡淡道:“不用理会,不过是三年前的手段想要再用一次罢了,盛兴业这个人,卖女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迟南雪有点诧异:“你是说……”
“三年前就是如此,那些花边新闻之所以频繁,也是因为盛兴业一直在其中捣鬼。”司明远眼底划过一丝厌弃,想到三年前他和迟南雪分开,盛兴业自然也是有份的。
迟南雪忍不住咂舌:“这些我倒是完全不知情。”
“所以这次想必也是一样的套路,支支吾吾地不将话说清楚,期待我过去帮忙,然后再来一波新闻,”司明远淡漠道:“绑架案,如果是真的,盛诗雨作为公众人物,新闻一定早就炸锅了,肯定不会这样轻易地被压下去。”
迟南雪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我给盛诗雨打个电话过去吧。”
“也好。”司明远点头应下。
电话很快打通了,迟南雪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就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别听我爸爸的,我这边没事,谢谢你南雪。”
迟南雪微微一怔,将屏幕转给司明远看,司明远不动声色地颔首应了:“我猜也是如此,盛兴业总是这样,之前还有我父亲参与其中,现在一个人也是不消停。”
迟南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司明远已经笑着摸了摸迟南雪的头:“好了,差不多也该去休息了,明天是迟晓晴开庭的日子。”
迟南雪忍不住笑了:“我倒是有点期待陆薇薇在庭审上的表情。”
司明远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一下,道:“早点休息。”
这一夜,迟南雪睡得并不好,中间醒来好几次,醒来时看向身边的位置,床上总是微凉的。
很显然,司明远并没有回来睡过,她小心翼翼地推门出去,就见书房的灯依然亮着。
迟南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端了杯牛奶,径自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迟南雪心底一紧,直接将门推开了。
司明远抬眼看过来,眼底的神色相当凌厉,见是迟南雪,他这才笑了笑,将手边的东西放下了:“睡不着?”
“有点。”迟南雪轻声应了,顿了顿问道:“怎么还在忙?”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将牛奶递过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帮什么忙……”司明远忍俊不禁:“都这么晚了,都是公司的事情,你早点休息。”
迟南雪眼尖,一眼就看到旁边摆着的证据目录,就知道这断然不是公司的案子了,想必是迟晓晴明天开庭的事情:“迟晓晴的案子,不是检方在处理吗?”
“的确是检方在处理,只是现在陆薇薇虽然名声不好,林凝和迟晓晴也提供了一些证据,可是这些证据都不是决定性的,很难让法院下定论。”司明远闭了闭眼。
迟南雪沉默片刻,开口道:“这样的话,其实也有一个办法。”
她在司明远对面坐下,认真道:“明早的早报,还有可能加一些内容吗?”
迟南雪认真地说,司明远就安静地听着,良久,他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你是在赌。”
“赌迟麓麟是个自私的人。”迟南雪微微垂眸:“父亲从来都只在意他自己,从前对我母亲如此,现在对陆薇薇想必也是一样。”
她总是觉得,迟麓麟其实从来都没有爱过陆薇薇,他只是享受着陆薇薇对他无微不至的好,享受着她永远崇拜他的快感。
与自己的母亲相比,陆薇薇实在是太会照顾男人了,她将自己变成了男人的附庸,而这让迟麓麟有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而现在……
迟南雪笑了笑,道:“如果让迟麓麟觉得自己也危在旦夕,他能够舍弃迟晓晴,我想也能够舍弃陆薇薇。”
“更何况这并不会危及陆薇薇腹中的孩子,这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陆薇薇又在孕期,有很大可能会判处缓刑。”司明远在纸上画了几笔,忽然上前轻轻亲了迟南雪一下,看了一眼时间道:“我去想办法让媒体刊登,希望他们足够爱岗敬业。”
迟南雪点头应下。
……
第二天一大早,迟南雪醒来时,司明远就将一张报纸递了过来。
“看看成果。”
迟南雪接过来,忍不住微微怔了怔:“江城日报……这家报纸不是一向以中立闻名吗?怎么也可能报道倾向性的文字了?”
司明远轻笑一声:“你觉得这是倾向性的文字?江城日报却不然,他们不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而是从林凝那边。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迟南雪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
“你居然会为了这件事去联系林凝……”
“林凝千方百计地得到了消息,可是对这件事信以为真,还指望着进一步拉你下水呢。”司明远挑挑眉。
他将大衣给迟南雪披好,这才笑笑道:“走了,该去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