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的车是一辆挺大的SUV。
韩韵绮被请上副驾,扭头看着他撑着座椅,轻松地把自己从轮椅上转移到驾驶座,又动作熟练地把轻便的轮椅折迭起来,从两个人中间不大的缝隙里塞进后座。
他的嘴唇一直抿得很紧,薄薄的唇瓣有些肿。
刚才被她咬肿的。
他有一双无比柔软的唇,薄薄的,没有被人开发过,生涩可口。
所以她有点忘情,忍不住咬了他好几下。
罗伊发动车子,刚准备挂挡出发,韩韵绮忽然伸手按住了他。
“Roy……”她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等一下再开车。你的心跳……好快。”
她单单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的心跳就又快了几分。
罗伊不作声地打开音响,放了很久的肖邦,才开车上路。
他的车被改装过了,所有操作都可以用手完成,韩韵绮好奇地一路看着他开车。
路上车很多,韩韵绮忍不住问:“Roy,你忽然到了人这么多的环境,适应吗?”
毕竟是一辈子都被关在一间暗室里的人。
罗伊的嘴唇绷得很紧,认真说:“我已经来了两个月。”
意思是早就应该适应了。
韩韵绮无声地笑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罗伊的家在江边,一室一厅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有面对着江景的落地窗。
“是、是学校安排给我的。”他请韩韵绮进门。
他进了家要换成在家里用的另一架轮椅,韩韵绮就自己脱了鞋,光着脚走到阳台上。
底下是很大很大一片水,天上还在飘着雨。
周围的一切都是潮湿暧昧的,连空气中都是水汽的味道。
她看了一会儿雨,才转回身来。
客厅没有电视,只有两面顶天立地的书柜,也没有沙发,当中地上铺了一块地毯,地毯上是一张矮矮的茶几。
茶几很大,不过不再是环形的,而是长方形的。
韩韵绮走到茶几边上,盘腿在地毯上坐下。
罗伊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她,她接过来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瓶。
他手里握着另外一瓶水,也是一口气就喝掉了半瓶。
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互相打量着对方。
当年在昏暗的洞穴里抱着等死时,他们曾经那么亲密。
以至于叁年没见,她都没有忘记他这双湛蓝的眼。
两个人再度打量了对方一会儿,韩韵绮对罗伊招了招手。
他犹豫了,看看自己每天坐的地毯,又看看自己的双脚,迟迟没有动作。
韩韵绮等了他许久,最后说:“又不是没看过。”
他心虚地咽了下口水。
外面天色昏沉,房间里开着光线暧昧的黄灯。
他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弯腰一手撑在茶几上,一手撑在轮椅椅面上,把自己整个人拎起来,从轮椅上转移到地毯上。
明明动作就很敏捷。
韩韵绮没有再给他尴尬逃避的机会,而是迎面抱住他,抬腿就箍住他的腰。
他已经躲无可躲,动作僵硬地伸手分开自己的双腿,贴在她的两条大腿外侧。
这个对坐拥抱的姿势有点奇怪,却亲昵极了。
他很惊讶,韩韵绮怎么可以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冲上来吻他抱他。
但压在心底很久的愿望突然实现了,他又很欣慰,激动地甚至不敢看她,转而垂眸盯着茶几上的一摞书。
韩韵绮没有急于动作,而是盯着他微微红肿的唇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根拇指,用指尖蹭了蹭他柔软的唇瓣,动作缓慢地,充满了怜爱与挑逗。
他有点儿呆了,下意识地张开了双唇。
她趁机把指尖探进他的嘴里。
被人侵入的感觉太过陌生,他一瞬间就转回了目光,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手指则轻轻地在他口中绕了一圈。
他不自觉地含紧了她的手指,本能般地咂弄几下。
她笑了笑,抽出手指来,换了自己的舌头探进去,又在他的喘息间叫了一声“Roy”。
他被撩得浑身发软,无力地要往地上倒。
她就顺势把他推倒在地毯上,分开双腿骑坐在他腰上, 低头与他四目相接,抬手脱了自己身上的真丝衬衫,露出黑色内衣包裹下的两团白软。
罗伊已经看呆了。
刚才当着几百个人侃侃而谈,这会儿却已经连眼都不会眨了。
韩韵绮有种恶趣味的兴奋,愈发绵软地叫了一声“Roy”,拉住他手问:“想摸吗?”
罗伊听不懂她说什么似的,一直没有回应,直到她把他的手都按在自己胸上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手指抽紧了,牢牢握住她的乳肉。
她俯下身来,将他另一只手拉到自己裸露的腰上,动作老练地解开他的领带和纽扣。
他的所有动作都是被本能带动的,毫无章法,揉两下她的胸,又蹭两下她的腰,像是一下子被塞了太多玩具的小孩,不知道先玩哪一样好。
她只好引导着他,先把他上衣解开,露出雪白的身体。
看见他胸前那些陈年鞭痕的时候,她突然心头一窒。
细细麻麻的痛从心底泛上来,她低头吻住他肩上的一道鞭痕,手则绕到了他的腰带上,轻声问:“……可以吗?”
罗伊努力克制着气息,“……又……又不是没摸过。”
韩韵绮一下子就笑了,动作熟练地扯开他的腰带拉链,伸手进去摸了两下。
他被她压在身下,又动弹不得,只有跳进她手心的性器火辣辣的,微微颤动着。
那是他下半身唯一生命力蓬勃的部位,她有些心酸地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