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源血本身就拥有极强大的改造魔族的能力。
左星尘汲取的魔祖源血越多,就越是处在改造之中。
他的第一武躯,已经一次次地蜕变中,身躯强悍得比一些金属星辰还要强大,胸腔中的顆魔核,更是每一博动,就带动着所有魔族的魔核,一起搏动。
在几十万里的天地间,伫立着数千名魔族最强大的虚空强者,他们正震惊地发现,自己胸腔中的魔核,正不受自己的控制,在同一频率在搏动着。
嗵……
嗵!
天地同响一样!
如同远古祖先的号令,万众一心,跟随着那血魔海里的少年天魔族而动着。
左星尘身外的血茧越来越巨大,有如一艘巨船一样。
九条外域星河从血茧中冲出,带动着整个血魔海,轰隆隆运行着。
这一天,左星尘一声咆哮,这一声有如从远古而来,苍茫无尽,无休无止一样。
一道青气再度直冲云霄,在血魔海中,沉浮不尽,久久不散,这一天,左星尘再次破境,从六重境的大域士,跳入了七重境之内。
魔祖源血给了第一武躯最强大的支撑。这一次破境,左星尘获得了一个魔族的源祖法相,法相一成,他的魔核之上,有了星光点点,条条雷纹,条条魔纹,在上面形成了一个个的天魔符印,那是最远古的血脉回归。
魔族是最讲究血脉传承的种族,也是等级最森严的种族。
源祖法相等于是这一整个太星域魔族的祖宗,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法相虚影,浮出了血魔海,挺立在虚空之中,目光残忍血腥,横扫八方。
天魔族青左只看了一眼,就热泪滚滚,伏倒在地,跪拜不止。
几千位魔族感受着胸腔内的跳动,心神惧颤,一个个全身发抖,伏地不起,仿佛看到了远古祖宗的回归。
左星尘在魔变着。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
他的血茧,已经结成了几里大小,他的身躯如有婴儿,包裹在巨茧之内,在血海中沉浮着。
杀戮,家国,亲人,在这一刻,都远离了。
他享受着悠久的风月,不住强大的感受,享受着永恒生命的回归……
他不断变强着,而且,不仅仅是九条外域星河在汲取着魔祖源血,他也张开嘴来,狂饮源血,似饮琼浆。
血玉一样的皮肤在生成着。
第一武躯,在缓缓替换着他本来的身躯,他在变成了真的魔祖,或者,魔祖在借助着他的身躯,在缓步回归着。
龙祖有些担忧地看着左星尘,皱眉说道:“小家伙,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左星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的身躯,早已经脱离了龙棺,直接躺了魔祖源血之中,躺在了血魔海之内。
龙棺之侧,立着龙祖,叹息不忍就此离去。
血魔海之滨。
一朵白莲悬立在远方,少年左泽世坐在白莲之上,神情越来越肃穆。
他望着血魔海,心头越来越不安。
之前的又一道青气冲天而起之时,他虽然只短短地瞥了一眼,已经完全确认了,那个在血魔海之中的人,就是自己的父王,那道青气他曾经见识过,是他少有的有关于父王的记忆。
“错不了,父王,儿臣就在这里呀,父王……”
左泽世几乎难以安坐,他热泪滚滚,一直盯着血魔海,关心则乱,一部大明王咒,再也讲解不下去了。
一朵朵白莲在他的身周起伏着,他却无动于衷。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之间,血魔海之间,再起波澜,疯狂的血浪,拍击着天地,将天穹拍碎,将大地拍碎,这片血海,最终成了一个悬空海,独立在天地之间,无法无天,独立于世。
龙棺依然在血魔海中起伏着,而他其实是浮在一只巨大的血茧之上,一直受束缚于这只血茧,九条外域星河,越来越宏伟无度。而且,血茧的气息,渐渐与魔祖源血的气息越来越相近了。
魔核的搏动,独立于世,每一下跳动,整个魔域,似乎都在随之而动,数亿里的天地间,皆听命与这一生命的博动。
大地也随之而震颤,天穹也随之抖动。
这一天,又一道青气冲天而起,左星尘再度破开了一重境界,他前前后后,身在血魔海之中,连破了八境,直接冲入了大域将的二重境之内。
破境之速度,强大之速度,无与伦比,惊世骇俗。
而青气还没有隐退,一道血气,忽然扶摇直上,直冲云霄,冲入了虚空之中,一直冲入了外虚空,冲入了神星域外的星墟之中。
轰隆隆。
天地破灭了一样。
一道身影的幻像浮立在血茧之上。
左星尘的第一武躯,破开了凡躯之体,成就了真正的天魔!
他低头看了眼龙祖,眼中星辰变幻。
龙祖叹息说道:“你这个老东西,要回归了吗?”
魔祖愣了愣,摇头说道:“先生说哪里的话,我是左星尘哪!”
龙祖吃惊不小,细细打量着那浮立的身影,震惊地说道:“你能执掌魔祖的血身?”
左星尘诧异说道:“这就是魔祖的血身吗,很神奇,我感觉我的武躯里,孕育着强大无比的力量,能轻易斩碎这片天地。”
龙祖叹息说道:“当年的魔祖,一挥之间,能斩灭三界啊,何况这小小的太星域了,哪会放在那个狂徒的眼里,那是真正的举世狂徒。”
左星尘好笑说道:“难怪他死后,也拥有如此可怕的血魔海,仅仅是他的血液,就能造就一方的世界了。”
“是啊,那是远古最了不起的存在,不过,你这血身还差得远呢。”
“跟先生当年所结识之人相比,相差多少?”左星尘有些好奇。
“十万里吧,十万八千里,你走了八千里,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龙祖叹气说道。
左星尘第一武躯,沉哼了一声。
“仅此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左星尘的第一武躯说完,一个大大的哈欠过后,就进入了沉眠之中。
血茧依然起浮不停着,而血魔海,实际上,已经不足之前的一半了。
然而,滔天的血流,依然铺天盖地,不知道何时才是终止之时。
十五公主痴痴地立在远方,痴痴地看着那朵白莲,看着白莲上,那遗世独立般的身影,整个人傻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