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尘回到王府后院,看望了娘亲,安抚了一番,再出来时,几位妻妾,都等在外面。
此时此刻,星月满天,月光之下,站着自己最亲的人。
武天晴依然如旧,高傲地挺着腰身,直眉瞪眼地看着左星尘,一副欠扁的样子,四个月过去了,小肚子已经无可遏止地隆起,更添了一种风韵。
左星尘想起那天将她一身武力击散,强行将之收伏的壮举,仍然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喝彩。
武天晴那天肯送上门来,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只是,需要自己剥下她的一身衣服而已。
但,亏欠就是亏欠了。
左星尘那坚如铁石的心,在这个女人面前,无法不柔软下去。
武天晴身侧,立着丹阳公主。
西征万里,左星尘与这个皇家贵女,同处一车之内,那些个日子,何等的消遥自在,是自己出生后,少有的快乐时光。
自己将自己所有的秘辛,都交到这个女子手上,说起来,是自己强行用这些秘辛,将这个女人缚上自己的战车。说到底,还是用了手段了。
后来,这个皇家贵女,不惜抛去尊贵的身份,不惜抛弃父兄,与自己站到一处,那些天,她是何等的孤独无助。
依然是亏欠,欠了这位皇家千金。
还有李真,朴实美丽的李真,还是一身轻甲,一如当年随他步出微紫城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左将军。
遗忘川一战,时时处在生死一念之间,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之后的泗罗川,湮罗川之战,更加轰轰烈烈,但,没有哪一战,如遗忘川那么艰难与惊心动魄。
这个女人为自己,不惜舍弃清誉,舍去性命,狂战不息,自己何偿不是亏欠了她。
再看东方氏三姐妹,东方阑珊,东方阑梦,东方阑可,三个娇滴滴的顶级贵女,个个挺着个大肚子,吃得肥肥白白,一门心思地为自己培育后代,她们都是自己的至亲。
她们都是一个男人,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人,有了她们,就有了男人的安逸乡,就有了……家!
家天下!
家永远是第一位的。
做为一个男人,面前的六个女人,加上一个李龙凤,都是他的责任,他要保护她们周全,令她们安乐,而不是一脸忧虑不安地等待着自己。
左星尘缓步向六个女人走去,在这一刻,这个少年胸口一片温热,他暗暗发誓,就算举世为敌,他也要保护她们,不让任何人能伤害到她们。
更何况,在她们的肚子里,已经孕育着他左星尘的血脉骨肉,那是他左星尘的延续,就算天塌地陷,他也要为他的小左星尘们,撑起这片天来。
看着他的女人们,想着那些小左星尘们,左星尘的双眼,泛起恶狼般的光芒,此时此刻,他霸道无匹,藐视天地,无论前面多少刀山火海,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挥刀而往。
左星尘的样子,吓了六女一大跳,但,当他将她们一一拥入怀里,那股强悍到极点的霸气,瞬间令她们悬着的心,安静了下来。
男人,就是依靠!
此时此刻的左星尘,如此强大无匹,霸气纵横,令她们深深为之陶醉。
“今晚都到我床上去,”左星尘霸气说道。
丹阳公主的一张脸,顿时红透了,连连摇头。
武天晴一拳打过去,拳头落到左星尘的胸口上,却更象是爱抚。
“你想得美……顶级门阀的大阀主,大敌临前,怎么能如此荒唐。”
“哼,我管他荒唐不荒唐,我左星尘要做什么,老天都管不了。”
东方三姐妹不管这么多,她们思念左星尘日久,一齐扑过去,象三只白白胖胖膏药,再也揭不下来了。
当晚,六女同处一室。
六女中,东方阑珊,东方阑梦,已经被医师确认身怀六甲,至于小阑可,确实没有怀什么孩子,她只是太胖了。
其余三女,李真并没有怀上,公主殿下与武天晴就中招了。
于是,这一晚,李真与小阑可,成了最受虐的那一个,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几手揉来捏去的。
还有个更可怕的左星尘,持枪狂战,小楼都快被他的枪威震倒了。
楼下,照例有人值守,照例少不了有人叹息,担心自己的父兄,明天又要来修小楼了……
第二天清早,天光刚亮,左星尘就从无数的白臂白腿中,将李真捞出来,帮她一件件地穿好内衣,罩衣,束上轻甲。
李真偎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不时伸出嘴唇,求一个亲吻。
她很享受这一刻的幸福,两只手不时就环上左星尘的腰,令这场穿衣,变得很漫长。
直到全部穿戴整齐,她整个人扎入左星尘的怀里,久久不肯分开。
左星尘叹息一声,将她的脸捧到了自己的眼前,郑重说道:“你要做的事,非常重要。你随着早起的仆人,混出左王府,混出紫微城去,一路向北,如果我计算没有错的话,咱们的百万狂武大军,与二十万左武卫,应该快到了。
你接到他们,埋伏到紫微城外,直到听我大叫三声你的名字,就率军直入,将围困胭脂军与左武卫的帝国军,击溃!然后,直接攻城!”
李真一惊,这才从温柔乡中,清醒过来,大瞪着两眼,震惊地说道:“星尘,你是说……攻打紫微城?”
“不错。”
“那么……我们是真的造反了么?紫微城中,帝国守军倒是不多,但各大势力的武卫军,加在一起,也有千万之众,更何况,我们发动叛乱后,帝国各地的勤王之师,会闻风而动,那将是亿万之军。我们左阀如何……如何是亿万之军的对手……”
左星尘森然说道:“我有我的打算,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即可。”
李真从没有违逆过左星尘,虽然心头担心得要死,但看到左星尘镇定的目光,心中也终于安定了起来。忽然叹气说道:“星尘,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吩咐的行事,只要你觉得正确就行。”
左星尘笑道:“我什么时候错过,你男人有错的时候么。”
李真嗔怪。
“你没有错……”接着小脸绯红,喃喃说道:“不知道还有谁这么荒唐,一床上睡了六个……”
左星尘哈哈大笑,抱着她吻了又吻,又嘱咐一番,李真这才奔出小楼。
李真要床上,一直非常被动,甚至会被东方姐妹欺负,但是,她无论战阵还是杂务,都极为能干,象混出城去这种小事,自然做得滴水不漏,唯一担心的事,也是左星尘最担心的事,就是百万之众的狂武大军,如何才能掩住行踪。
这才是她最头痛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狂武大军中,还有罗奴强者可以商量,还有左砺泉大族老可以商量,总能找到办法。
左星尘今天依然要上朝请命。
左阀为武商帝国,开疆拓土,立过汗马功劳,甚至湮罗一战,将百万之众,将左王与左师凰,都搭进去了。
武皇却连左阀起码的平安,都保证不了,一个炎夏姜氏,就弃之不顾,凉薄到如此境地,令左星尘愤怒不已,如梗在喉。
他带着一队左武卫,出了玄武大街,再度来到皇城。
候朝厅内,众臣一眼看到左星尘的身影,都是诧异之色。
昨天,武皇晾了左星尘一天,这件事,已经传遍了紫微城,各大势力,都等着看左阀的笑话。
没想到,以左星尘的心性,这个不小的羞辱,竟然没让他退却,又上朝谋求武皇的庇护了。
众大臣,都想远离左星尘。左星尘心头冷笑,故意凑过去寒暄,吓得众朝臣,纷纷逃离,谁也不敢担一个与左阀亲厚的名。
片刻之间,一座诺大候朝厅,空空荡荡,只有几位天王,聚在一起,冷面交谈。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人缓步入厅,一直来到了左星尘身前,微笑说道:“开疆王又来了。”
左星尘一抬头,看清眼前之人,正是皇家大祭酒。
皇家大祭酒有恩与左星尘,左星尘不能不尊重。
他恭恭敬敬一礼:“祭酒先生,弟子有礼了。”
皇家大祭酒微微一笑:“不必多礼,老夫是有事相求。”
左星尘微怔,接着,脸上冷了下来。
“先生,可是劝我不要上朝么?”
皇家大祭酒沉吟说道:“姜氏这道波折太大,每天都有姜氏的严令,从炎夏王朝发来,陛下承受重压,已经几天没有睡好吃好了。万岁是念旧之人,一直对你不薄,他的本意,何偿不是想保住你左阀一脉,但姜氏不允,而皇族族老会,又站在姜氏一侧,所以,开疆王,此事不宜过急……”
左星尘一愣。
“先生,要拖到姜氏缓过神来,将左阀灭掉那一天么?”
皇家大祭酒摇头:“要等到炎夏与大衍之战结束,那时候,姜氏气数受损,陛下才能说动皇族族老会,共抗姜氏。”
左星尘微微冷笑:“将我左阀的命运,押在一场王朝之战上,何等的可笑,先生,我还是想上朝恳请万岁相助。”
皇家大祭酒面沉如水,坚决摇头。
“左星尘,你身为臣子,有职责维护皇家的脸面,你真要当着众臣的面,责问吾皇万岁么?”
左星尘摇头:“我只是求武皇相助,左阀为帝国历百代征战,我们是开疆大阀,有功与国,帝国有责任帮我渡过难关,难道我皇陛下,就眼睁睁看着我们们这些臣子,这些门阀世家,被一个外来势力灭掉么,天理何在……”
皇家大祭酒顿时沉默无言,半晌才说道:“你我都很清楚,姜氏太强大了,这个世界,从来强者为尊,真惹了姜氏,我们武商帝国,都会易姓换代之危,开疆王,你真的想我武商灭国么?”
左星尘怒道:“帝国战兵无数,亿万之众,竟然听命与一个小势力,这是何等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