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左星尘?”丹阳公主大瞪着两眼,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之色,震惊,期待,这位皇家贵公主,一颗心跳得极其慌乱。
左星尘微微行礼:“当然不是,公主,我家殿下思念二殿下,片刻也不想耽搁,只是,怕我们有何意外,才不得不耽搁了三天……”
“是啊,他怎么会一直拖延着,不肯向前呢,他们怎么会一直呆在军阵之后呢……这么说,这三天的耽搁,他已经付出很大代价?”丹阳公主盯着面前的这位左星尘,一颗心浮浮沉沉,时喜时悲,乱成一片。
左星尘迟疑半响,才犹豫说道:“是的,公主,殿下说,有些代价必须付出,没有付出,就想获得,是不可能的。”
“那些秘辛,那些故事……左星尘还是付出不少……”丹阳公主叹息了一声。
那些秘辛,那些故事,无一不梦幻一般,无一不美得令人心颤,那是一个孩子,从出生起就进行的奋斗,是一个不屈少年的逐梦之路,无数的辛酸与艰辛,在故事里,在秘辛里,都在那三天里,做为代价交到了她丹阳公主的手中。
这些宝贵的东西,根本就是无价的,甚至连骄傲无比的李龙凤也没有听说过,她丹阳公主,是世界上,最接近左星尘内心的那个女孩子。
一想到这一点,丹阳公主这些天的苦闷与伤心,瞬间都化成了烟云,消失无踪。
她的一张脸,在残阳下,忽然如桃花般,艳丽起来,轻轻一笑,这位皇家公主,忽然有了倾城之美……
“了不起,但是,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你的外貌几乎与左星尘一模一样……”丹阳公主震惊地盯着面前之人,不错,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与左星尘本人毫无二致。
对面之人笑了起来。
“公主殿下,我家殿下之能,令老朽自愧不如,您大概还记得,帝国史中有记载过的一种符术。”
“符术,能改变人外貌的符术……难道是……鬼面符胎?”她差点惊叫出来。
对面之人笑道:“是啊,老夫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鬼面符胎,除了帝国武经上有载,我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但殿下用一张人皮,就画了出来,他让我戴上鬼面符胎,藏身帐子里,然后布置了一场破王成皇!”
“天哪,原来那一场伤,竟然是他的一个局……”丹阳公主失声叫道,同时有些愤然。
想起这些天来,自己倾尽心力地照顾着他,可是,他竟然只是布了一个局,根本没有什么伤。
而且,自己的那两粒极品元灵丹,都白白的糟蹋了。
对面之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的歉意。
“抱歉公主,那两粒丹药,没办法还给你了。”
“哪里的话……吃了就吃了,哼,这笔帐要算在他左星尘身上,他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
她游目四望,想找到左星尘出来。
对面之人笑道:“殿下临走时,吩咐我们,依照他们阴谋行事,他自会处理,断魂山一定要来,他也会在此与我们汇合。”
“哦,这就有意思了,可是,人家百万之众,我们只有两万武卫,此战如何能胜。”丹阳公主顿时就站到了左星尘的一边,担心地望向四周。
四周的五大顶级门阀的族兵们,正在组成一支支战队,向着左阀武卫逼迫。
铺天盖地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杀气,已经将这片空域,搅得昏天黑地。
牛劲早的狂笑之声,依然在震荡着。
“哈哈,左星尘,你的威锋杀阵呢,你不是很厉害么,能横推遗忘川,现在拿出来吧,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绝世凶阵,哈哈……只怕你拿不出来了,破王成皇的废物,过来一战!”
百万大军,结成无数个战阵,正向着左阀挤过来。
左阀武卫们与丹阳公主的一万精骑,挤在悬崖与断山之间,身后的退路上,又有一大队五大门阀的战队,出现在那里,几百位战王排成一个战队,可怕至极的威压,震得空间震荡,危机感,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大战王左恒山奔过来请命。
“殿下,还不布阵联枪么,他们虽众,我们的威锋杀阵,总能撕开一条道路,保殿下冲出去,左阀只要有了殿下,就不会有事,哪怕我们都拼光了,也要送殿下出去……”
左星尘一阵为难,迟疑不决。
左贵栋已经奔到近前,忐忑不安,又一副壮烈之态。
“殿下,我们中了阴谋,此处恐怕冲不出去了,还请殿下保重自己,左阀不能没有你。”
左星尘冷冷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冷冷说道:“你不用着急,左贵栋,你的事,会由殿下亲自处理,至于我们,当然没有事,眼前这个局面,殿下早就料到了,他自有应对的手段!”
左贵栋一惊,迟疑说道:“殿下,您这话是何意……还有另一位殿下么?”
对面,牛劲早的声音再度响起:“左星尘,缩减龟,出来一战,哈哈,怎么,想梦想着逃过此劫么,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死之后,左阀的百万族众,也会下去陪你的,哈哈,左阀,还是完了。”
“哼!”
沉沉的哼声,忽然响过这片空域。
随着这一声轻哼,空气震颤,一股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人们朝着声音来处望去。
绝谷之侧,滚滚的黑色的湮罗河,忽然从中而开,一个人踏着水波,从河中缓步而出。
那个人一身宽松武生袍,轻松随意,虎视龙行,气势磅礴无度,几步,就从汹涌澎湃的湮罗河中,走到了左阀的武卫们面前。
断魂山前,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再看看一边与他相貌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两个左星尘……”
“怎么会有两个左星尘?”
愕然之声大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左阀众武卫们,也是惊呆了,面前的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一边的丹阳公主,已经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从水中而来者,才是真正的左星尘。
两个人一模一样,又完全不同。
身前的这位,气质沉稳平和,不动声色,虽然也是目光明亮,可是,与之相比,河中步出的那位,目光如两片刀锋一样,锐利无匹,身上那股霸道强横的气质,绝对是无人能敌的。
那才是真正的左星尘,一位俯视众生,无屈无畏的强者,他曾经说过,强者,强的不止是修为,更是他的内心,只要内心足够强大,他才会一直强大,无论敌人多么可怕,你都要轻视他,都要强过他,这样,你才有可能赢,才能踏着他的尸体,登临至高。
强大,是他追求的梦想,凌驾在强者之上,是他追求的境界。
所以,左星尘很少低调,他就象刀锋一样,行走在众人之前。
还没有走到左卫军之前,左恒山已经叫了起来。
“殿下,你才是真正的殿下!”
这一声,提醒了所有人,哗啦一声,万人的左武卫,顷刻之间,齐齐向着左星尘行了一礼。
“殿下,你才是真的殿下,对不对,我就说,为何我们此战如此窝囊……”
左星尘微微一笑,来到了另一位左星尘身前。另一位已经躬身行礼,随手从头上抹了一下,一层皮质的符器,从头上一直抹下来。
他的身躯,瞬间回落,露出花白的头发,微瘦的身躯,竟然是左阀二长老,左砺泉!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左星尘微微一笑,扶了扶二长老,笑道:“多谢二爷爷,这些天辛苦您了,能将我左阀一万武卫军,丝毫不损地带到断魂山,二爷爷当居首功。”
他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了丹阳公主身上,轻轻一笑。
“丹阳,你怎么也跑来了,真是添乱。”
一句丹阳,听得丹阳公主心都醉了。
这才是左星尘,才是与她分享过秘辛,分享过苦难与辉煌的那个人,他只会叫自己的名字,而不会一直恭恭敬敬地叫自己公主殿下。
丹阳公主眼睛微红,恨恨说道:“我劝不住你家族老,他明知道断魂山是一场大阴谋,却偏要钻进这个阴谋中来,我不甘心看着你死,就自贱,跟着来了。”
左星尘哈哈大笑,一只手忽然握在她的手上,紧紧一握,又松开了。
这一握,饱含着亲切,饱含着感激,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就知道,那三天的付出,会有大收获,你丹阳是值得我相交一生之人。”
左星尘一句话说完,目光一冷,声音如从冰层中传出来的。
“左贵栋,过来见我。”
左贵栋吓得魂飞天外,却已经无处可逃,他迟疑不决,缓缓来到了左星尘面前。
左星尘淡淡说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在何处见过我二哥的,千万别说是泗罗川,别说什么断魂山,这一个月来,泗罗川已经被我走遍了,断魂山更是久居之地,左贵栋,我不怪你设局害我,只要你说出在何处见过我二哥,我可以放你家人一条生路,至于你,我会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你很清楚,我左星尘从来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孩子也是一样,遗忘川一战,我连老人孩子,都没有放过,屠城之时,从来都是鸡犬不留!”
左贵栋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左星尘的面前,几个头下去,额头上全是血水。
“殿下,多谢殿下饶过我家小,不过,殿下如何知道,属下确实见过二殿下……”
左星尘轻轻说道:“骨血相连,当天你说出的最后一段话,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人说得出,左贵栋,为那一句话,我可保你全家平安一生,好了,说出来吧,你在何处,见过我二哥。”
左贵栋哭道:“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