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轻扯她袖口的小手,伏碧香点头道:“兰儿不是最崇拜赤焰神君了吗?以前不也嚷嚷着非要见他一面么,怎么这都见到真人了,你个小丫头反而怕成这样?”
虽然陌殇的气场强大,气势也足够惊人,但伏碧香并不担心她们姐妹今个儿会落到陌殇的手里,毕竟她们姐妹即便就是暴露了身份,想他堂堂鬼域殿之主也断然不会有失身份对她们出手的。
更何况,伏碧香脑子转得也足够的快,很快她就明白赤焰神君今天在西大街上想要做什么了。
先是鬼域殿到达灵川坞的消息传出来,再是传出赤焰神君的君王妃将到西大街闲逛的消息,紧接着就是宓妃出场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是明摆着的了,伏碧香垂了垂眸,心思几个翻转,已然有了决定。
“姐姐…他他太危险了。”咬了咬唇,伏碧兰小心翼翼的抬头,飞快的看了陌殇一眼就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她觉得现在这整条街上的人仿佛都被一双眼睛给紧紧盯住了,一旦她们有什么异动,就将性命不保。
“危险?”
“嗯,他很危险,姐姐我们赶紧走吧,赶紧离开西大街。”早知道今天出门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伏碧兰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客栈的。
“兰儿你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的这个妹妹修为不是最高的,但她的感知能力却是最敏锐的,那种对未知危险的感知本能,真真让人羡慕嫉妒恨。
“姐姐你别问了。”
“我怎么能不问。”
“总之我们离他远一点就好,还有那个女人。”
“兰儿是说君王妃?”
伏碧兰咬唇点头,她抱住伏碧香的胳膊,低声道:“不管是赤焰神君还是他的君王妃,他们两个人给我的感觉都非常的危险,趁他们现在没有注意到我们,我们赶紧离开。”
“好好好,姐姐听你的。”
“嗯,姐你相信我,我是明白母亲心意的,所以我不会坏母亲的事,但这两个人咱们都惹不起,能躲就躲着些吧!”伏碧兰作为飞鱼坞当家伏露笛看中的女儿,她要没些真本事是说不过去的。
随着金陵宫一年不如一年的败落,多少势力想要取而代之,属于老牌二流势力之一的飞鱼坞,当然也有着那样的野心。
别说飞鱼坞与鬼域殿不会碰面,就算真碰上了,也只有她们躲得远远的份儿,否则鬼域殿分分钟都可以灭掉飞鱼坞。
也正是因为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她的母亲才没有像其他势力那样剑走偏锋,掺合进鬼域殿的事情里,而是再三告诫她们姐妹,凡事不要强出头,尤其是对出身不凡的人敬而远之。
“那你缓缓神儿,总不能让姐姐就这样扶着你走吧。”
“姐,咱们速度要快,我怕迟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这话怎么说的?”
“难道姐姐真的觉得,赤焰神君和他的君王妃同时出现的地方,真能是个普通的地方吗?”虽说她修为的确不高,但她的感知力却是惊人的,因此,别人觉察不到的东西,她能。
“兰儿你是说……”伏碧香扭头四下看了看,瞪大了双眼看着脸色惨白的妹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都别说,咱们先离开这风暴的中心,至于能不能安然离去,咱们再静观其变。”
“好。”姐妹俩悄悄的从人群里退出去,等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之后,她才扯着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拍着胸口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好在前几日她跟伏碧兰在城里闲逛,后又几次三番遇到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当时伏碧香心中就犯起了疑云,但她面上不显,却暗中安排了人去打探消息。
之后收到打探出来的消息,伏碧香的脑海里当真浮现出了好几个念头,直到母亲突然传来的一番话,方才打消了她心中的想法。
此时回想起来,她才惊觉自己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啊!
“大小姐,十小姐今日怕是要毁了。”
阁楼上,隐藏在帷帽下的解思甜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周身的气息斗然变得有些冷凝,让得房间里伺候她的随从全都低下了头。
都低下了头。
他们这位主子心思最难琢磨,偏又还喜怒无常,当真是叫他们无所适从,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儿。
“大小姐,如果十小姐现在就死了的话,那会不会影响到大小姐的计划呢?”
“眼下不但十小姐的身份暴露了,其他的也……”
突然,解思甜抬起手打断她们的话,冷声道:“你们觉得今日过后,本小姐在灵川坞这件事情还兜得住吗?”
她的那个好庶妹倘若真有那么容易死掉,这些年来她们明争暗斗的,怎就不见她落多少下风呢?
虽然解思甜巴不得解安琪就这么死在陌殇的手里,但同时她又不希望解安琪死得那么痛快,而她心里明白得很,她的好庶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儿,想要她认命,还没那么容易。
既然陌殇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解思甜也不是什么天真单纯的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要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也白活这么多年了。
“大小姐的意思是要亲自出面。”
“不,解安琪的事情本小姐可没有打算去插手,她是自己犯到那对夫妇手里的,本小姐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她休想指望本小姐助她一臂之力。”
“既然大小姐心中已然有数,属下以为大小姐应该赶快离开西大街,这个地方有古怪。”
“都已经入了局,台上的戏没唱完,如何走得了。”解思甜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万分恼怒的。
她自以为她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却不知自己就在不知不觉的状况下,一步步钻进了对方的圈套里,想想她就窝火得不要不要的。
“之前都是本小姐大意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鬼域殿的这个君王妃是这样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宓妃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她单单就抛出了两个看似重要的消息,收获的却是她苦心布下的那一颗颗棋子。
此时此刻,解思甜都不知道该赞宓妃一声聪明呢?还是该低咒解安琪一声愚蠢。
“赤焰神君如此高调的出现在西大街,又毫不避讳的扬言要收拾那几个女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做其他的安排,想必现在的西大街,已经被鬼域殿围得如铁桶一般了。”
与其这个时候出去自讨没趣,解思甜宁可就站在这阁楼之上静静看戏,总归会让她琢磨清楚,这对夫妻到底想要干什么的。
“大小姐那现在咱们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