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揍他。”
温绍轩抚额,嘴角抽了抽,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也挺想的。”
“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能这么暴力知不知道?”天山老人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退,他可是打听过了,宓妃这丫头片子武功学得极好,他可一点都不想跟宓妃动手。
输了,丢脸。
赢了,那是欺负小辈。
“不管你今个儿来是为了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个房间,洗洗干净再过来,否则……”宓妃扬起拳头,朝着天山老人挥了挥,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我…”
“嗯?”
“没…没什么,我我这就去洗洗还不成么,你这丫头这么凶,在你学武的时候药丹那老小子铁定没少打你屁……”后面那个‘股’字还没有吐出来,温绍轩就递了一个眼刀子过去,天山老人转身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为老不尊的臭老头子,温绍轩如是想着。
你丫的好歹也是一长辈啊,怎么能…怎么能说粗话,药王前辈再怎么着也不会打他妹妹…呃…
“师傅没打过我。”宓妃抹了把脑门上的黑线,咬牙切齿的将天山老人划进了黑名单里,这个臭老头儿,看她怎么收拾他。
她有跟着药丹习武是没错,但她入药王谷门下之时,本身是有武功底子的,因此,药王就是想要揍她,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机会不是。
每次药丹跟她对打过招,他们师徒两个胜负都是一半一半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宓妃吃了不少的亏,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但后来就不一样了,师傅药丹没少掉进她为他挖了的坑里,偶尔鼻青脸肿也是有的。
师傅可以坑徒弟,徒弟也是可以坑师傅的,就比如他们师兄妹五个,还真是没少坑他们的师傅药丹。
“咳咳…”心思被宓妃一语戳破,温绍轩那是又窘又迫,俊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妃儿,大哥去楼下看看寒羽来了没?”
“大公子,小姐。”三声敲门声过后,温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绍轩一怔,道:“进来。”
砰——
最先推门而入的人,肯定不是墨寒羽,也不是燕如风,而是宓妃意料之外的溥颜,“倾颜公子这是找谁呢?”
犹如雷达般的目光将整个雅间,里里外外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目标人物,溥颜抬头正好对上宓妃含笑的目光,顿时,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抽着嘴角道:“我…我那个没没找谁。”
“这房间里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臭成这样?”燕如风紧随其后,时隔一段时间再次见到宓妃,他只觉宓妃这个人,他是越发的看不透了。
陌殇那样的男子,该当只有她这样的女子,方才能与之相配吧!
“大公子,小姐,可是有什么东西打倒了吗?”这股味道实在太过难闻,温清都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温清啊,你的这个问题,你家小姐我还挺难回答的。”
“啊?”温清呆望着宓妃,没能反应过来。
燕如风,溥颜和墨寒羽同时扶额,抽着嘴角道:“那个,是不是我们的师傅他老人家来过了。”
不忍见他们三人就这么僵着,温绍轩出声道:“你们师傅的那个癖好果真是够独特的,因为他身上的味道简直比乞丐还难闻,所以妃儿将他赶去梳洗了。”
听着温绍轩的解说,宓妃暗忖:唔,她家大哥也是个腹黑的,心眼坏着呢,不过很可爱就是啦。
来不及为自己师傅哀悼的墨寒羽三人,黑了黑脸不得不转移话题道:“寒羽他染了风寒,我也开了药给他服用,只是不知为何一直都痊愈不了?”
宓妃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在天山老人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因此,溥颜一开口她就顺势接了过来,道:“寒王坐过来,让我先诊个脉吧!”
“温清,你到门外守着。”
“是,大公子。”
“幽夜苍茫,你们也去。”
“是,王爷。”
墨寒羽听到宓妃对他的称呼皱了皱眉,心下有了计较,却也没有立刻就表现出他的不满,提到走到温绍轩的身边坐下,将左手伸到棋盘之上,以便宓妃替他诊脉。
当宓妃微凉的手指落到墨寒羽的手腕之上,温绍轩,燕如风和溥颜都不由得一脸的严肃之色,就连各自的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会惊忧到宓妃似的。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宓妃收回了自己的手,天山老人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只听他在嚷嚷,“你们拦着我老头子做何,快些让我进去。”
“让他进来吧。”
得了宓妃的指示,温清果断退开,幽夜和苍茫也没有任何犹豫的退开,天山老人瞪了他们几眼,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
“咦,丫头这是刚替羽小子诊完脉,怎么样,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对于自己这个三徒弟,天山老人诸葛清心是真的很疼爱,也很看重,哪怕是不为他挑在肩上的那些责任,单就是为了他自幼身中剧毒,多少次命悬一线,九死一生的苦苦支撑至今,他就很难不对墨寒羽多一分心疼,多一分怜惜,只盼着能早日替他把毒解了,让他过一个正常人过的生活。
可以说从他把墨寒羽带回天山,他就一直在研究该如何替他清除体内毒素,还他一个健康的身体,然而,十多年就那么过去了,他找出来的办法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不但无法治愈墨寒羽,反而就连减轻他毒发时的痛快都没能做到。
若非墨寒羽心智坚定,光是毒发时的那种痛苦,就能彻底的毁掉一个人,可墨寒羽却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溥颜传信给他的时候,他才刚刚将碧血莲子拿到手,正准备来星殒城替他压制体内的毒,不曾想墨寒羽体内的火毒与寒毒竟是同时爆发了一次,而那一次险些就没能再救回墨寒羽。
当时若非宓妃出手,墨寒羽必死无疑。
也正是因为天山老人回来之后就替墨寒羽诊过脉,故,他相信溥颜在信中向他描绘的情形已经非常的凶险,要不是宓妃出手及时,只怕他这个做师傅的回来也只能去皇陵看望墨寒羽了。
对宓妃那神乎其神的针灸之法,天山老人可以说是相当的好奇,很想再亲眼看一看。
就因为这,他才自毁形象闹了这么一出,目的就是希望宓妃能够出手,让他摸一摸宓妃的底,瞧瞧她的医术到底有多么的精湛。
他身上散发出去的恶臭,其实就是源自于他遇到的一个很特殊的病例,即便就是他用过两次药,下过两次针,也没能让那个病人的病情得到缓解,是以,他就想试试宓妃,看看她遇到这样的病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治救。
他又哪里知道,宓妃对这等疑难杂症是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甚至这个丫头片子还全然无视他的存在,简直就气得他牙根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