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先由着那背后之人借由她的手,借由药王谷的手对付庞太师,前提是对方不会坏她的事,否则她一定杀无赦。
“小姐…。”
笑望着剑舞扭捏的样子,宓妃哈哈一笑,道:“先下去睡吧,明天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是,小姐。”
“去吧。”
白家堡,她誓在必得。
庞太师府,她也誓必毁之。
任何胆敢破坏她今生幸福美满的人,宓妃坚决宁可错杀,亦绝不放过。
这天夜里,哪怕寒风呼啸,冰雪飘飞,也没能阻挡云锦展开疯狂报复的第一步。
他要让世人清楚明白的知道,挑衅药王谷的威严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又将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首先,云锦下达的第一个指令是,将从城外带回来的毒宗青净坛左右两使做成人彘,装于坛中,放置固定在太师府正门外的两只大石狮子头顶;又将带回来的那几个杀手盟的杀手,除了脑袋之外,脖子以下部分全都剔成森森白骨,光滑溜顺得不见一丝血与肉,然后将这几具骨架悬挂在正门两边的屋檐之上,随着寒风在空中摆荡,观之令人遍体生寒。
更是在正对着太师府大门的空地之上,用内力凿出一个深三十公分的,长高宽两米皆有余的‘死’字,里面注满殷红的鲜血,衬着黑沉沉的天空与呼啸的风雪,场面诡异的阴森。
‘死’字周围五十米以内被摆下了阵法,阻隔断了风雪的侵袭,独留下这块风平浪静的安宁世界,仿如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然而那森冷可怖的气息却是生生将这份安宁破坏殆尽。
其次,发出药王令。
药王令一出,四国皆惊。
曾有传言,药王令出现通常代表着两个极端,一个代表着好事,一个代表着祸事。
代表着好事的药王令不管出现在四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在不损害其他三国利益的前是下,其他三国将鼎力相助。
反之,若是代表着祸事的药王令不管出现在四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无论有无利益,看在药王谷的面子上,收到药王令的人或者是其家族,将成为整个浩瀚大陆所有人的公敌。
倘若本国无法处理好药王令一事,那么其余三国便会插手介入,届时,丢的可就是整个金凤国的脸面。
此时,若有人能得见那深深嵌入庞太师府正门中的赤色药王令,不仅会惊愕的瞪大双眼,寒从心起,从此以后,更会避太师府如同躲避蛇蝎瘟疫。
从今夜起,凡庞白两姓之人,药王谷之人不得医治;
乃至于整个浩瀚大陆庞白两姓之人,药王谷之人都拒绝医治;
但凡是与庞府交好之人,那便就是药王谷的敌人;
朝廷也好,江湖也罢,甭管你是小有名气的医者抑或是成名的神医,一旦替庞白两姓之人看诊医治,那便等同于是在挑衅药王谷之威,是在向药王谷下战帖,那么药王谷必定接受挑战,最后究竟是一战成名,又或是自此砸了招牌,就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做完这些,云锦直接去了皇宫。
皇宫·御书房
御案之上,左手边干干净净,右手边则是堆放着满满的三大叠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宣帝半瞌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似是已经累得睡着了。
整个御书房显得很清冷空旷,唯有御案前亮着六盏八角宫灯亮着,其余的灯都灭着,殿内也没个太监宫女伺候。
云锦走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心下倒是觉得这金凤国的宣帝,是他见过最不怕死的一个皇帝。
他又如何会知道,死,对旁人而言或许是恐怖的,但对宣帝而言,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然而,宣帝就是那么可悲的一个人,哪怕就是想死,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他的命,从他坐上这个皇位的开始,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是谁?”宣帝原本就是因为批阅奏折累了乏了,以至于打起瞌睡浅眠起来,但身为一国帝王,他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当云锦打量他的时候,宣帝就已经清醒了过来,片刻的惊慌过后,整个人是如死水一般的沉浸。
宣帝心里明白,来人必然不是来取他性命的,否则他早就该得手离开了,而他也没有机会再睁开眼问他是谁。
多年来,他已经养成习惯,批阅奏折时身边素来不会留人伺候,哪后是他惯用的贴身太监也只能在殿外候着,随时等他传唤。
只是宣帝实是不知面前这人是谁,来此又有何目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抬眸对上云锦双眼的时候,宣帝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这十个字,暗暗感叹,这年轻男子端得是生有一副顶好的相貌。
怔神也不过短短瞬间,而后宣帝就在脑海里搜罗这人是谁,他可不记得星殒城内谁家公子生有这般相貌的。
若是有,那也绝对不会默默无闻。
“云锦。”
“云锦…云…云锦?”听得这两个字,宣帝反复呢喃几遍,最后险些惊得从龙椅上掉下去。
云锦。
药王谷的云锦。
宓妃丫头的三师兄,替温绍宇施针去除脑后淤血的那个云锦。
他他他,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御书房里?
他,究竟是为何而来?
“是,我是云锦。”说着,云锦拿出象征着他身份的宫羽,掌中微微用力,宫羽似有意识般飘落在宣帝的御案之上。
宣帝见过宓妃的宫羽,自然一眼就瞧得出云锦这宫羽是真的,而他的身份也断然假不了,遂问道:“朕不知云公子此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