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在这片寂静的大厅内显得十分刺耳,魏元坤抬头看去,李周的身影逐渐出现,不一会儿站到他的面前,眼神冷冽,询问意味很重。
“少爷,你可来了。”
魏元坤松了一口气,少爷来了就好了,早一点想到办法,早一点救出凤飞飞,他不用这么担心了,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做什么事情都觉得厌烦。
李周眉头跳了跳,道:“出什么事情了?”
声音很平淡,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平淡的眼神让魏元坤心中一促,躬身道:“少爷,请看,这是庐陵那边传来的书信,你看完就知道了。”
魏元坤一时三刻说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书信上一点信息都没有,该告诉你的,不该告诉你的,一概没有,只有寥寥几句话,他又不是神仙,哪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直接递过去书信,让少爷自己捉摸去,他的工作只是送信而已。
其他的事情,诸如阐述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要求,要让少爷你想办法之类的话,他不说,也不敢说,本来不是他的工作,庐陵出事了,他只是一个县令,小小的房县县令,那边出事了,关我什么事情。
他能保证的只有这边不出事,其他的,一边去,你们高个头的不顶着,我更加不可能,反正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也到不了他的头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
李周接过书信,打开扫视一遍,眼神阴沉下来了,上面没有多说其他事情,还是那两个要求,寻求帮助,凤飞飞出事了,仅此而已。
李周脑海中不断思考,凤飞飞出事了,那就是说庐陵那边也出事了,那一次凤飞飞前来告别,他记得是在年前几天,如今过去了十几天了,今天都十六号了,上元节过去了,消息才传回来,庐陵到这边的距离不过几个时辰,铺设好了道路之后,时间缩短了很多。
十几天只有一封书信,还是寥寥数字,李原真好啊,竟然隐瞒他那么久。
“哼。”
“砰。”
巨大的震动声响起,桌子震动,传递到魏元坤那里,魏元坤内心一跳,少爷发怒了,怒不可揭,怒气冲天,远远都感受到那股煞气,杀伤力很大。
他下意识退后两步,这位爷儿生气了,可不得了,他的小脑袋都不够这位爷儿一刀,杀人不眨眼,不管你是县令还是普通的士兵,杀了就杀了,大不了扶持另一个县令,对于他而言,再为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对于魏元坤而言,那可是性命,只有一条性命,不能没了。
“少爷,息怒,息怒,李大人那边可能遇到了难题,不得已才这样的,少爷你……。”
话还没说完,被李周那个眼神吓了回去,诺诺后退几步,心中发苦,这都是什么事情,少爷为何如此愤怒,不就是有困难找他吗?不至于这样子吧?
魏元坤想来很简单,寻求帮助,我遇到难题了,你是我的老板,不找你找谁,无可厚非的事情,不必要愤怒,人总会遇到各种难题,其中总有一两种让人解决不了的,这时候,肯定找你帮忙了。
李周生气的是,李原他竟然欺瞒他,这是李周最不能原谅的事情,出事了,你道一声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过去十几天,你才送来这么一封书信,还是托给别人送来,是觉得我李周很好糊弄吗?
“哼,你不要替他求情,该是他的过错就是他的,你管好自己,其他事情不需要你过问。”
李周冷冷瞥了一眼魏元坤,这一眼,魏元坤全身被冻结住了,无法动弹,似乎只要动一下,会死掉的,他哽咽一口,缩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愤怒的少爷,比冷静的少爷更为可怕,杀人的时候,这位少爷都不生气,和蔼的脸蛋,温和的声音,让人不觉得此人会杀人,这样的人一旦愤怒,可想而知,发生了何等大事。
他只是一个送信,不应该去管他们的事情,他还不想死呢。
愤怒过后,李周恢复了平静,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愤怒只会让人冲动,冲动是魔鬼,冷静下来,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要寻找解决事情的办法。
“他是什么时候找你的?”
魏元坤愣了愣,随即回答:“回少爷,好像是过年前几天,那时候,上面来了一封书信,上面没有说要告诉少爷,只是要找凤捕快前去帮忙,属下看在是大人开口了,不敢拒绝们,只好让凤捕快去,只是没想到一去十几天,没有一点动静,就在今天早上,上面又来了一封书信。”
“就是少爷手中那一封,这一次他们让属下把信给少爷,其他的话一句没有说,哪,这是上一次那一封书信,请少爷过目。”
魏元坤准备好所有,连那封书信随身携带,不需要李周说,自动拿出来,给李周过目,李周探开看了几眼,脸色更加不好了,目光森然,沉默了好久。
气氛很压抑,压得魏元坤不能动弹,仿佛头顶上那一片天空砸下来了,无法抗住,他低头注视地面,心中恨透了那个人,让他来面对这位愤怒的少爷。
“该死的混蛋,不要被我见到你。”心中谩骂几声。
当然了,他不敢骂李原,只好把气撒在了他那个好友身上,李周放下了书信,竟然真的是隐瞒他了,早就出事了,消息都不传来一个,很好,很好。
私自找凤飞飞,想要解决问题,拖延一段时间,等事情完结之后,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想得很好,只可惜,你们太小看别人了,真以为自己可以解决问题,殊不知人家更加厉害。
货物没有,银子没有,种种迹象表明了来者不善,胆敢劫持他的东西的人,能有多少人呢。
“那他们有没有说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书信上没有记载很多东西,寥寥几个字,李周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知道所有,大概情况可以猜测出来,细节就不能,连发生什么事情,在哪里发生,遇上哪些敌人,他都不清楚。
只知道出事了,寻求帮助,却一句话都不肯透漏,李周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能够写这样的书信,有两个情况,一呢,就是事情很诡异,他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这么写了。
二呢,就是有意隐瞒,想让他去到了庐陵,那些人慢慢详细道来,两种情况,哪一种都不好,事情很棘手,魏元坤站在那里看着少爷眼睛转动,脸色变换,很是频繁,他低头嘀咕:“希望飞飞不要出事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哥了。”
“少爷,上面没有说,据属下猜测,应该碰上了棘手的人,连飞飞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敌人肯定很强大。”
凤飞飞是谁,是他们房县第一个查案高手,乃至整个庐陵都是,声名在外,不是那些小捕快可以比拟的,武功高强,敏感度高,对于一些细小末节特别在意,看上一眼作案现场,她大概可以看出来了大概,房县中很多案件都是凤飞飞破的。
其中不缺乏一些陈年旧案,死无对证的案件,在她手中,摧枯拉朽,不出三天解决了,这样的能力,去办理一件案件,竟然出事了,其中的棘手程度,可想而知了。
“我知道了。”
棘手不棘手,他肯定知道,李原这个人看着很客气,心中气看高着呢,不到关键时候,是不会求助李周的,这点大家都明白,没有道出来而已。
可一但他求救了说明事情真的很棘手,心照不宣,李周愤怒的是他自作主张,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让凤飞飞去,结果,害了别人。
“少爷,你看是不是要……?”
“我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
“属下知道。”
魏元坤低头不语,李周的愤怒还是没有散去,每句话都充满了*味,似乎他才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被少爷训诫着呢。
他心中无比怨恨那个该死的朋友,说好的朋友,就是在背后捅一枪,老乡老乡背后一枪,你还真下得了手。
来之前,他知道事情非同一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难办,少爷的愤怒已经说明了所有,这事情不是小事。
“那少爷,属下先行告退了。”
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会崩溃的,少爷太霸道,太强势了,让他喘不过气来,李周摆摆手,平淡道:“下去吧。”
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哪个混蛋竟然干劫持他的东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魏元坤下去了,走出了李周的院子,心情才放松起来,大怒道:“该死的混蛋,你给我记住了,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捉一次。”
愤怒的谩骂声回荡着这片天空,荡漾着一股股愤怒,让这片天空渲染了一种奇特的绚丽景色,高高悬浮在李周院子上空,妖艳而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