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白点点头。
陆浣晨无意识地咬咬唇,显露出她内心的担忧。
“没有什么大事,往年我教总会经受两三次的‘除魔动劫’,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陆浣晨抬头看着陆西白,想要从他的表情里判断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但是陆西白的眼眸太过于干净,脸上的神情也很真挚,不像是在骗人。
“你没有骗我?”
“没有。”陆西白回答得坦坦荡荡。
实际上他确实对陆浣晨有所保留。
往年间这种小动乱确实层出不穷,魔教子弟在江湖间胡作非为,惹了不少麻烦,又有些好事之徒虽不是魔教人,作恶却打着魔教的招牌,更是加深了江湖人对魔教的厌恶。因此对魔教喊打喊杀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然而今年不同。
陆西白掌握的消息虽然不多,但他大致能够推算出,今年这场应该不会与以往一样简单平息,背后一定有其他势力操控着局面。
陆浣晨放下心来。这么些年的相处默契,她从不怀疑陆西白对她说的话。
但她不知道,陆西白之所以有意期满她,其一是真的不想让她过于担忧,其二……
他需要在手中握有一些筹码,能够和陆纪抗衡的筹码。也许现在还不算多,但终有一天他会让陆纪心甘情愿地把陆浣晨交付给他。
一天很快就度过了。
到了晚上,如何睡觉成了一个问题。
“……你真的要睡在地上吗?”
陆西白点头。
陆浣晨咬咬牙,不欲再多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有些心疼他:“你伤势初愈,如今天气也在逐渐转凉,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陆西白所练的武功属性偏火,体温本就与常人偏高一些。再加上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实在无须太多介意。
但是他却微微蹙了眉头,即可便又舒展开:“大小姐不必忧心我。属下本就是为大小姐而存在的,就算有事,也无须介怀。”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浣晨更担忧了。
“你重去要一间上房吧。”
“不可。”陆西白想也没想就拒绝,“若让他人知晓这屋子中只有一位女子,不仅可能引起怀疑,还会置大小姐于危难之地。”
陆浣晨无奈,只好说:“那……若你不嫌弃,不如与我挤一挤?”
陆西白的耳根红了起来:“大小姐,这万万不可……”
“你与我从小一同长大,虽是我的部下,我却将你当作比亲哥哥还亲的兄长。之前你为了救我而身负重伤,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事罢了。”
听到陆浣晨称他为兄长,陆西白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拉近两人的距离,让他不必那么尴尬,但是心间的滋味却又涩又甜,很是复杂。
最后陆西白还是依从了陆浣晨的意见。
床榻很大,陆浣晨在里面,陆西白在外面,为了避嫌,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床被子。
熄了油灯,只有外面的清辉透过窗上的蜡纸照进来,莹莹之光,很有情调。
周遭很安静,静得陆西白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旁边人平静均匀的呼吸声。
他从未在她睡着时,距离她这么近过。
正当这时,也不知道是从隔壁哪间卧房传来嗯嗯唔唔的暧昧声,初时还很微弱,渐渐的入了情,声音也大了起来,其间夹杂着一些污言浪.语,直听得人心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