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什么了!”王冠一脸色煞白,手中死死攥着玻璃酒杯。
“看见,看见……”
两个青年相互对视,不敢往下说。
王冠一仰头喝光杯中的洋酒,连着冰块也都吞咽了下去,“让你们说就说。”
其中一个耳朵穿孔,凹鼻梁的青年道:“阿姨在那栋别墅呆了两天两夜!”
另外一个眉毛稀薄的青年道:“还有那个杰弗森,也在别墅中……”
王冠一扬天大笑,笑声带着悲哀和无奈,愤怒。
王冠一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父亲是一方大员,日理万机,天天为国为民操劳。母亲是商界精英,能力非凡,早在民间借贷刚刚萌芽时期,她就先后开了好几家借款公司,日进斗金。
忙碌的父母,对王冠一疏于管教,让他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身体残疾,就是因为性格问题导致的,好在王胜夫妇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李青为了儿子,放弃了国内所有的事业,带着他远走纽约,一是看病,二是希望好好管教儿子,让他学着懂事。但事与愿违,性格已经养成,在想改变太难了。
好在随着年龄的增加,王冠一有所收敛,半年前从纽约回来,提出要建立一家地产公司,开展一番事业。父母对他的提议都非常支持,母亲甚至提供他注册启动资金,还有大量的各种人才。
起初,王冠一也确实想有所作为,在跟贺东在金河办事处的竞标中失败,周围公司同事的冷漠,以及他手上有限的权限,让他感觉如鲠在喉,有些恶心。
公司是他的,所有的人也应该都听他的,在自己的公司,他就得像皇上一样,说一不二,拥有绝对的权力。
但现实情况却是,母亲李青非要搞一个合议团,合议团中的成员有权利左右王冠一的命令。再后来,王冠一发现,他在或者不在,公司都一样运行。
他甚至几天不去公司,公司的所有人依旧忙碌,这让王冠一心头很是恼火,在自己的公司竟然没有半点存在感!这一切都是母亲造成的,美其名曰就害怕他赔钱,害怕他被人骗。
实际上在王冠一看来,这不是帮他,而是不相信他!
恼怒之下,王冠一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再也不会公司了,临走的时候,将公司账户上所有的钱,一共八百多万全部卷走!他要另立山头,重新开展属于他自己的事业。
谁知道,他的事业还未开始,他的银行卡账户就被母亲给冻结了。
这让王冠一气的恨不能用头撞墙,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了,但没有钱,王少啥也干不成,只能硬着头皮去向母亲求饶,李青自然不会怨恨自己的儿子,当即将他的银行卡解冻,但八百万现金又转走了,只给了他十万块。
十万也行!
王冠一决定去借高利贷……
晚上和父母一起吃了顿饭,王冠一如坐针毡,一家人太久没有团聚吃饭了,坐在一起非常的不适应,吃过饭李青说纽约有些事需要处理,另外接两名医生给父亲看病,可能今天就飞走了。
王胜点点头,说小心一些,岳父的事,不要太过焦虑。
一顿饭不过半个小时,王冠一觉得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终于吃完饭,他一分钟也不在家呆着,飞快的跑了出来和几个朋友在酒吧中狂嗨,几个损友商量着如何开展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
在酒吧之中,王冠一忽然看见了母亲的影子,在她身边的,还有来自纽约的泌尿科医生杰弗森。这也是他们家在海外的代理人。
现在的时间可是凌晨时分了,两人在酒吧干什么!
王冠一心里咯噔一下,早在纽约的时候,他就发现杰弗森和母亲走的太近,但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以为两人是工作上的关系,这一刻王冠一瞬间酒醒了。
偷偷的在远处观望,看见两人卿卿我我,母亲心情很差,估计是因为姥爷的身体,杰弗森温柔体贴的劝慰她,看上去不像是普通朋友,更像是丈夫或者男朋友……
这让王冠一犹如吃了蛆一样恶心。
凌晨一点钟,两个人一起从酒吧出来,杰弗森开着那辆卡宴,这辆车还登记在王冠一名下,是公司的车子,尼玛竟然给这个瘪三开,王冠一恼羞成怒,恨不能上去暴揍杰弗森一顿。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叫了两个朋友,三人一起悄悄在后面跟随,来到鲁州东南郊区角落的一片别墅区。
王冠一坐在车中亲眼目睹,李青被杰弗森抱出了车辆,李青还死死抱住杰弗森,两人一起走进了别墅。
一瞬间,王冠一心生悲凉,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我可怜的父亲啊,你还在为了社会主义而奋斗,为了鲁州人民而努力,为了国家更好的明天而耕耘,却不知,你的妻子已经背叛了你!
王冠一在外面守了一夜,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母亲和杰弗森只是普通关系,坐一会就走。
结果,这一夜直到天亮,两人都未从别墅出来。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了这种事,王冠一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两个朋友没想到王少家里关系这么乱,母亲和老外偷晴,这尼玛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当然,为了活命,他俩可不敢随便说。
一连过了几天,王冠一让这两名朋友加狗腿子小弟,天天跟踪李青和杰弗森,终于确定了下来,两人之间已成事实,虽然这两天中李青去了京城,但也是和杰弗森一起,两人如胶似漆。
这些天,王冠一每天以酒浇愁,喝的烂醉,只有酒精才能让他睡眠。
“王少……”
两个青年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冠一,王冠一目光呆滞,满脸颓废,眼睛直勾勾看着桌子上那把水果刀,忽然之间伸手将刀子拿了起来。
“王少!”
两个青年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王冠一站了起来,用刀子在手臂上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流淌下来,伤口的疼痛,还有触目惊心的血红,将王冠一心中那一抹邪性彻底激发,“是不是兄弟?”他抬头看着两个青年。
两个青年从中学就跟随王冠一,后来王冠一出国,再次回来,两人好像闻见臭味的苍蝇一般又飞了过来。
“是!”两人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