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陈家驹大叫一声,第一个往后转身扑到,身边的人反应不及时,笨瓜手雷轰然爆炸,仅剩下的几个人也中弹倒地,血染全身,陈家驹从地上站起来将身上的灰尘拍去,耳朵一阵阵嗡嗡的响,慢慢的终于听清了,那是同伴的呻吟声。
小巷子中,两名暴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十几名重案组成员,五名阵亡,五名重伤。这一仗,极大的打击了重案组的自信心。贺东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将glock17还给叶静仪。
“联系总部,调集所有警力,务必将这伙暴徒拿下。”叶静仪颓废的说,昨日还一起战斗的同事,今天竟然阴阳两隔,望着死去的兄弟,叶静仪潸然泪下。
……
另外一路,几个ptu专车追踪那辆出租车一直上了西九龙公路,飞虎队三十几名成员,乘坐多辆装甲车在前面进行了围堵,在飞虎队的参与下,战斗只进行了几分钟就搞定了,出租车里面两个暴徒被击毙,只有两个。本来是三个人,但为何车上忽然变成了两个,谁也不清楚。
西九龙总区警务处,一场批评愤怒的会议开始了,警务处处长亲自点名,将几个警署署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叶静仪也受到了严重的停职处分。
一场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更突然,几名暴徒在香港三万多名警务人员的眼皮子底下,闹市区中抢劫金行,明明知道歹徒是谁,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关系到香港警察的脸面,这几个人也是大陆警察要抓的,叫人家来了,本来是抓人,结果闹了个大红脸,人没抓到,让人看了个笑话。
晚上,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机场。
叶静仪站在入口跟贺东拥抱话别,叶督察脸色很难看,身为重案组督察,在今天这起案子上,她完全没有发挥出一个督察该有的能力,造成了多名重案组成员死亡受伤,抚恤金、救助金等等又是一大笔开支。
“卖得母,我相信这件事不会彻底打垮你,香港平安了那么多年,大家的警惕性都放松了,这也算一个小小的警告,让你、我都认真的思考一下,安稳的社会中,如何才能杜绝犯罪。就好比……如果杨森等人手里拿不到枪,肯定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暴徒的火力远远超过了警方,另外还有那个飞虎队,行动的速度是不是慢了点?”贺东总结着说。
叶静仪苦笑摇摇头,“这些,我也知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难辞其咎,主要还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他们的火力如此强悍,另外我们重案组也该训练了。不过,我估计不用了,下个月可能调去做交通警。”她有些自嘲。
贺东和她拥抱,拍拍她肩膀,“卖得母,我相信你!”
“谢谢,这次让你们失望了。”叶静仪眼眶有些红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着实有些太大了。
张家辉叹了一声,“卖得母啊,你不能自己放弃,交通警也要做出交通警的表率来,另外这个案子你可不能撒手,杨森还会露面的,这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一次他们会躲多长时间,没人知道。你可以去一些偏远地方看看,或许能有收获。”
“谢谢。”
贺东道:“时间不早了,卖得母,如果你在香港混不下去了,鲁州随时欢迎你。”
说完,几个人上了飞机。
人没抓到,搜了一天毫无消息,几个人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鲁州还有一圈子事等着呢,上了飞机,老炮看着张家辉欲言又止。
张家辉道:“是不是想要分经费?”
老炮呵呵一笑,挠挠头,“最近我手头有些紧。”
“就没见你宽松过。”张家辉取笑着说。
……
大屿山脚下一栋偏僻的民宅,围墙很高,里面是两层楼建筑,侧房内,桌子上放着金属模具,一条条黄金首饰放在模具之中,乙炔火枪烧起,呼呼的将黄金融化……
很快,第一块重达一百克的金条融化完成,从模具中磕出来,三个人摘下面罩,看的眼珠子都红了。
“牛笔!太牛笔了,森哥这法子你咋想的?”罗佬兴奋无比,看着还有一堆堆的首饰,忍不住道:“老子这下真发了。”
杨森一笑,“瞧你那点出息,这批黄金不能动,全部融成金块子先埋起来。”
“埋那啊?”罗佬说。
杨森想了想,“就埋在大屿山,你俩听好了,这两年我们那也不能去,鲁州这辈子是回不去了,这次在香港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躲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尽量少出去。”
“哥呀,咱手里有这么多金子,一克算二百,一斤就是十万,这两兜子加起来起码有七八百万,咱们还有一兜子钻石,应该值几百万吧,不如跑路去曼谷。咱们买点军火啥的,在弄一票。”罗佬建议说。
杨森摇摇头,“不行,咱们现在不能露面,无论在任何地方!两年后,咱们还在香港,在绑架几个富豪,勒索个几个亿,那才叫真的是钱。”
“哥呀,你这是要当张子强啊?”
杨森冷笑,“我谁也不当,我是我自己。”
王灿望着黄金发呆,这一趟,究竟该如何收场呢?
……
回到鲁州已经是凌晨时分,贺东几人各回各家,老炮还纠结经费的事,张家辉说明天上班再说。
时间太晚,贺东也没有告诉张玉洁,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了酒厂家属院,刚刚走的门口,便听见里面的嘈杂声,有劲爆dj曲,还有人的欢呼声。
贺东不解的看看门牌号,没错,是自己家。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迎面一块蛋糕正好袭击在贺东脸上,现场的鼎沸声忽然停了,只有电视机下面的小低音炮还在咚咚咚,有节奏的响着。
客厅被弄的乱七八糟,房顶扯着拉花挂着气球,墙壁上贴着生日快乐的字样,十几个少男少女站在客厅,脸上抹的乱七八糟,小眼睛都看向贺东。
一股无名怒火烧了起来,贺东将脸上的奶油擦去,刚要发作,忽然看见人群中间,张楠犹如小公主一样,穿着碎花裙子,头上戴着生日快乐的纸王冠。
小丫头看见贺东,刚才还很快乐高兴,这一刻脸上浮现一丝愧疚和抱歉,似乎在恳求贺东不要发火,给她一个面子。
有那么一点点奶油沾到了嘴边,贺东舔了一下,“蛋糕是不是ido做的?”
一帮年轻男女均是摇头。
“那一定是丹麦蛋糕?”
这帮人用力点头,好奇的看着这个黑衣大叔,刚才贺东满脸的杀气,确实有些吓到他们。
“这奶油是真正的植物奶油,没有猪肉或者其他的,不过……浪费就不好了。”贺东说着将手里的奶油塞进了嘴里,笑着对张楠道:“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
张楠刚才惊恐的小脸一下子变的感动,激动起来,眼眶都红了,分开众人跑到贺东身边,忽然涌进了他的怀抱,“大叔,谢谢你!”
贺东拍拍她肩膀,“小丫头,我就知道你今天过生日,所以……我特地从香港赶回来的。”
其他小伙伴一听从香港干回来,纷纷惊讶,有个黄毛小青年,“你不是楠姐的凯子啊?”
“胡说什么!我是她……大叔。”
“大叔,你有没有给楠姐带礼物啊?我们都有礼物的哟,我送的是一架钢琴。”
“钢琴?”贺东心肝颤了一下。
说话的是个大胖子,指着墙角的一台崭新的雅马哈三角钢琴,贺东震惊无比,“胖子,这钢琴多少钱?”
胖子挺起小胸膛,“不多,才六万多而已。”
贺东喉头蠕动,咽了几口口水,“胖子,待会别走,留个电话啊。”
有小女孩问:“大叔,你给楠姐准备什么礼物啊?”
“啊?呵呵,哈哈哈,你真聪明啊,知道大叔我准备了礼物。”贺东笑着说。
张楠小眼睛更加明亮了,看着贺东,满脸惊诧:“大叔,你……你不会逗我玩的吧?”
贺东摇摇头,“当然不是了。”
东哥走的时候只背了一个老掉牙的双肩包,在香港两天也没买啥好东西,只是在酒店住宿的时候,看见旁边有投币一元,抓毛绒玩具的游戏机,索然无事的时候投了几个硬币,抓了两毛绒娃娃,一个是绿毛龟,另外一个是小仙女。除了这些,贺东还买了一些大牌子化妆品,这些自然是要给玉姐的。
贺东将背包拿下,打开后,掏出一只绿毛龟毛绒玩具,一共不过手掌大小。
小玩意一拿出来,这帮小伙伴嘘声四起。
张楠却忽然哭了,拿着绿毛龟再次扑进了贺东怀里,“大叔,我……我爱你!”
这一句,贺东能够听出是小丫头的心里话,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人都有莫名的亲切感,贺东拍拍她的后背,“楠楠啊,大叔还没有吃饭,你这开派对,能算我一个不?”
“没问题啊大叔。”张楠说。
一帮小伙伴将贺东拉到中间,问东问西,多是些跟香港有关的。
贺东坐下后,吞了两大块奶油蛋糕,上好的奥尔良烤鸡腿,他一口气吃了四个,还喝了半瓶啤酒,“香港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维多利亚港知道不?我去,可大了。还有铜锣湾,要多繁华多有繁华,那里的衣服很便宜,便宜到要死,一块钱就能买好几双袜子,对了,就像胖子身上这件耐克,在香港只要三十几块。”
胖子脸都黑了,“大叔,你说的肯定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