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张家辉吼了一声,拿着枪往前冲,几个四散而逃的小混混当即被摁趴在地,斯巴鲁疯狂逃窜,老炮、席大力等人对着斯巴鲁开枪,轮胎是改装防爆的,根本没用。
“老炮,你带两兄弟,留下照顾现场,给刑警队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支援,其他人跟我追。”张家辉朝外面跑去,开上捷达车,载着吴冲追出烂尾楼。
冯佳明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斯巴鲁也没了踪迹,无处追寻,现场丢下几条人命,大鱼漏网,死了三个外国人,还需要向省厅打报告,这件事有些得不偿失了。
好在还是有收获的,从现场抓的几个人口中问出,这次黑吃黑是有预谋的,是田野和冯佳明联手干的,两个人都消失了,当即全城封锁,缉拿两人。
田野运气比较好,沿着老路子退了回去,累的满身大汗,呼哧呼哧的喘息,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避弹衣脱了下来,瘫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傻了。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田野心里悔恨无比,怎么听信了冯佳明这个傻逼的话,妈的,这哪里是黑吃黑啊,这是打仗啊。想起刚才自己兄弟被打死的画面,脑浆、内脏流出,田野忍不住哇哇吐了出来。
鲁州不能呆了,必须马上走,自己的兄弟被警察抓了,肯定会把自己供出来,回东北,从漠河跑老毛子哪里去,或者去北朝鲜,国内是不能呆了。
田野平静了片刻,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钟了,他没敢走大路,大街上警车呼啸而过,大的出入口都有警察把守,只能顺着小路往西城走,走了一会,田野觉得不能走了,回西城也没意义,那些地盘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警察去查的话,一查一个准。
想来想去,田野还是想到了张克定,这家伙贪得无厌,但好歹也是磕过头的把兄弟,而且还是他的销售商,求他帮忙应该没问题,当下田野掏出手机,拨打张克定的号码,他有两部手机,现在用的是鲁州号,是个新号,不怕被警察查到,“克定啊,老弟,哥麻烦了,哎哟,一言难尽,我得跑路,我需要返回东北,不能坐火车,只能开汽车,你给我弄辆车,在弄点钱,回东北后,我一并给你。好,我现在什么地方?嘶,这里是北环路,这里有个德克士,我在附近等你。”
大浪淘沙洗浴中心,张克定正躺在单人床上,大腿叉开,有个妞正在卖力吞吐着,那舒爽很是了得,旁边还有个单人床,罗佬在和他享受同样的待遇。
“哦,哦哦哦!”张克定摇晃着手机兴奋的叫。
罗佬也呼呼的做深呼吸,这小妞的****不是一般好。
两人很高兴,刚刚谈了一笔好生意,罗佬按杨森的要求,接触张克定,允许他在大浪淘沙或者帝王至尊买一些****,两者可以合作,前提是必须干掉田野。
杨森是不忘隔夜仇的,田野派人杀他,他就想法弄死田野。
杀死田野张克定还有些犹豫,但罗佬告诉他了另外一件事,今晚田野和冯佳明联手,准备玩一把黑吃黑,他俩能玩一次,就能玩第二次。
一个是可能出卖自己的大哥,另外一个是鲁州****最大的消耗市场,以及更加强大盟友,张克定难以拒绝罗佬的条件,“罗哥,哇哇,这里的妞好正点啊,要不要……噢噢噢,一起去看场好戏?”
罗佬道:“什么好戏……啊啊。”
在女人的嘴里,强烈的快感下,两人说话都说不清楚。
“去了就知道了,肯定包你满意。”张克定说。
罗佬抱住女人的头用力顶了几下,女人嗯嗯呀呀的叫,紧接着罗佬一阵抽搐,半分钟后,将女人推开,“呼,神清气爽,张少走吧。”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大浪淘沙,外面王灿正和几个小混混打牌。
“阿灿,开车!”罗佬喊了一声。
王灿放下手中的牌,开来一辆宝马,罗佬和张克定坐在后排,两人点上香烟吞云吐雾。
“罗哥,去什么地方?”王灿问。
张克定深深吸了口香烟,缓缓吐出来,“北城啊,北环路,那个……德克士附近。”
大半夜的路上连个车都没有,王灿速度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后北环路就到了,车辆停在德克士对面一家银行前。
“关灯,快。”张克定提醒。
王灿将车灯关闭,三人一起往外看,德克士门前是一片宽阔广场,十分空旷,偶尔停着一辆车,广场比较黑暗的角落站着一个人,张克定摸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广场那人的手机亮了,连忙接听。
“喂,田野哥,你那呢?”张克定懒洋洋的问。
“我就在德克士的广场呢,兄弟你来了吗?”
“来了,这就到。”张克定挂了手机,看着罗佬一笑,“罗哥,看好戏哟。”
一辆大功率摩托车由西向东飞驰而来,开车的人带着头盔,从公路上直接冲进了广场,强烈的氙气灯光照向田野,后者眼珠子瞪的很大,摩托车猛然加速撞了过去。
“草!”田野暗叫不好,就地一滚,躲开了摩托车第一次撞击,立刻明白过来,张克定这家伙要干掉自己!田野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手机对着摩托车开了两枪,车上的人中枪,被打倒在地上。
“哇!!”宝马车后排,张克定和罗佬大叫,张克定一副我好怕怕的表情,“他有枪,好吓人啊。”
“是啊,吓死我了。”罗佬阴阳怪气的说。
前排坐着的王灿拳头握紧,牙齿紧咬,眼神似乎能喷出火来。
广场上,田野发狂的跑,不住的回头观看,他很害怕骑摩托车的人会忽然在爬起来,另外到底有多少人过来杀他,他也不清楚,冲出了广场跑到马路上,一辆金杯面包一百三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从南边冲了过来,田野来不及躲闪,砰的一声,被撞飞出十几米远,在地上打滚,满脸是血。
“啊!见血了,吓死我了。”张克定面部兴奋的扭曲,在宝马车上欢呼雀跃。
金杯车前挡风玻璃蜘蛛网般碎裂,保险杠扭曲,车门被从里面踹开,一袭黑衣的曹寅走了下来,黑色皮制手套,黑色透着寒光的三棱刮刀,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田野面前。
地面上,田野身躯抽搐着,他已经无法动弹了,张嘴吐了口血块。这一下内脏都被撞烂了,扭头看见曹寅,忍不住又吐了口血沫,碰上曹寅了,这次会被分尸的。
曹寅二十公斤的粉末,就是田野联系人罗佬交易,结果被警察端了。曹寅恨透了田野。
罗佬是通过田野和张克定认识的,而今田野却要死在两人手中。
曹寅走到田野面前,三棱刀劈了下去,拔出时带出一股鲜血,紧接着又劈了下去,一连砍了三十多刀,曹寅才住手,地下,田野被剁的支离破碎,早就认不出来了。
罗佬转过头去,“太残忍了,我不能看了,走走走。”
张克定道:“慢慢,我给警察打个电话,良好公民看见有人杀人是要报警的,这是我的义务。”
“你真是个神经病!大变态,不过……我喜欢,嘿嘿。”罗佬看着张克定说。
……
半个小时后,贺东和席大力老炮等人来到了现场,田野本来就被剁的变了形,又躺在北环路的中央,北环路上过的都是大车,这会被碾压的成了一滩肉泥,有几块捡都捡不起来。
工作人员拉好警戒线,拍照、提取证据,收敛尸体等等开了一系列的工作。
“不行了,我太累了,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熬到现在,我感觉都老了,回去睡觉。”贺东拍拍席大力的肩膀说。
席大力也打着哈哈,“我也困了。”
老炮眼珠子血红,“你俩走吧,我留下来。”
案子到了现在,进展就缓慢了,大家该休息也得休息,贺东回到了酒厂家属院,躺下呼呼大睡起来,这一觉就到了第二天中午,被一阵电话铃吵醒了。
电话是曹灯打来的,令贺东大为吃惊,曹灯消失好久了,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本来想骂几句的,也忍住了,说了没几句,曹灯希望贺东当面谈。
挂了电话,贺东发现从早上五点钟,曹灯就给自己打过电话,一连七八个未接都是他的,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贺东起床,伸了个懒腰,洗漱一番,先去了趟市局,问了下昨天的情况,依旧没啥进展,几个大鱼都没有抓到,不免有些失落,开上路虎直奔左山寺。
曹灯这几个月一直在左山寺,曾经跟贺东提过捐身家的事,贺东还信以为真,后来便没了音讯。捐身家说着容易,操作起来实际上很困难,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谁会轻松给别人呢。
再次来到左山寺见到曹灯,贺东差点不敢认了,曹灯胖了,起码胖了有二三十斤,整个人满面红光,精神抖索,头发没了,光秃秃的,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僧衣,脖子上带着佛珠,挑着两桶水正走向菜园子。
寺庙东边是食堂,旁边有个菜园子,种着各式蔬菜。
“灯叔!”贺东喊了一声。
曹灯将水桶放下,“你来的晚了,我剃度精彩的过程你没看见。”
“无所谓。”贺东对这个不在乎。
曹灯有些骄傲的说:“是慧能主持亲自给我剃度的。”
贺东暗说我管你谁呢,道:“你打电话找我来,就是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