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慢慢悠悠,还是那副高人模样,坐在桌前,“贺兄,你要不要来一把?”
“不就是斗地主,来呗。”贺东见老九胸有成竹,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把这帝王至尊被砸了,带着贾丹跑路。
荷官拿出一副扑克,“先生,需要验牌吗?”
老九道:“当然了。”拿着扑克牌随手洗了两把,微微一笑,递给荷官,“小的不好玩,底价五千吧。”
荷官笑道:“好。”
底价五千,也就是说每个人五千筹码一局,如果地主赢了,就是赢一万,若是有炸或者打春天就翻番。
荷官熟练的洗牌,尽管依旧面带微笑,但是笑容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心里已经打定注意,两把干掉这两个人,给他们留下不可磨灭的打击。
洗牌对于一个荷官来说,就像妓女必须懂得叉开大腿,大腿不是上床就要叉开,需要一个过程,需要男人亲自掰开,这样才能充分刺激男人的**。
一个荷官要拥有绝对的耐心,这个荷官是女的,她希望赶快赢走这两人,然后拿着手机去看《来自星星的你》,帝王至尊的wifi不要钱,而且网速超快,阴冷灰暗的出租房内可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她没有多大的耐心一点点做牌。
扑克牌飞快的洗好,荷官要打点数。
老九道:“我来吧。”随手一抽,拿出一张黑桃a,“哟,先发给我。”
荷官疑惑的看了老九一眼,感觉那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陆续发牌。
贺东很少赌牌,荷官每发一张,贺东就拿起一张观看,斗地主除去三张牌,每个人十七张,看着手里的牌,贺东震惊了,他发誓在这二十多年里,他从未有如此好的运气,大小王、两个二、四条七、四条k、四条十……光炸弹就有四副,他知道这是老九做了手脚。
老九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玩牌千万不要让他碰牌,只要他轻轻一碰,扑克牌就在他的心中,刚才老九验牌实际上已经做好了手脚,弄了一副好牌,随便荷官怎么洗,这副牌都在掌握之中,要发给谁就看老九的抽点的心情了。
荷官的牌就是一堆乱码了,道:“地主出牌。”
地主是贺东,“嘶……三张三带一张六。”
老九道:“不出。”
荷官看看牌,没有三张,摇摇头。
“一对二。”
荷官愣住了,“你确定?”
贺东点点头。
老九道:“不出。”
贺东紧接着甩出四条七,“炸。”
荷官挠挠头,看看老九。
老九无奈的道:“不出。”
贺东甩出四条十,“炸。”
荷官心里惊骇了,仔细回忆,刚才洗牌没错呀,这是怎么回事?忽然想起刚才老九摸牌了,震惊的看着老九。
老九道:“你要不要?”
荷官摇头,额头冒汗。
“四条k,大小王,四炸加一个春天,就是五翻,底价是五千,五翻是……”贺东掰着手指头算。
荷官早就算了出来,“你赢三十二万,我输十六万……”
贺东打了个响指,“对。”说着轻松,他心里也掀起阵阵涟漪,想起刚才老九的话,百万不过是小赌,谈笑间便收于股掌,看来不虚啊,一把牌就收了三十多万,如果是正常人肯定会异常兴奋,如果是输钱呢?也定然会失魂落魄,赌博,害人不浅啊。
荷官站了起来,“对不起,失陪一下。”荷官离开了,有人送来十六万筹码。
老九道:“找这种初入道门的菜鸟和我对弈,是对我的侮辱。”
贺东连忙掏出一根烟跟老九点上,“九兄,你真牛逼,我开始以为你都是装逼,没想到你是真的。”
老九淡然一笑,“这种技法,不过尔尔。”
很快又来一名荷官,这次换了男人,四十多岁,看上去十分的睿智,坐了下来。
老九道:“这次不玩斗地主了,贺兄你看着就是。我们两个直接抽牌比大小如何?一把三十万。”
荷官明显一愣,看着老九,眼神闪烁不定,十分犹豫,刚才同事一把输了十几万,这家伙文绉绉慢吞吞的,但绝非等闲之辈啊,到底玩不玩呢?
老九笑了,“你没胆子,已经输了,换个人吧。”
荷官颓废的叹了口气,还未开始,气势已经落败,站起来走了。过了一会来的是个女人,短发,穿着日本和服,个子很矮,胖嘟嘟的,一点也不好看。
“又来个女的,哎。”老九一副你不是对手的自负神色。
女人道:“渡边智子向阁下请教,请多多指教。”
老九道:“废话少说,开始吧。”有荷官拿来一副新扑克,渡边智子道:“阁下,请检查。”
老九拿在手里胡乱洗了两下,“就这样吧。”
女人点点头,拿着牌稀里哗啦的洗了起来,她洗牌的方式一点也不花哨,很实用,两次过后摊平放在桌上。
老九道:“先说好啊,黑桃a最大,回头我拿了黑桃a,别以为是小牌。”
“好。”
老九没有丝毫犹豫,随手抽出一张黑桃a,看上去简单至极,甚至贺东都未看出什么破绽,说实话女人洗牌的时候,他一直盯着看,为的就是记住每张牌的位置,很显然,贺东在这方面不是强项,只记住了上面和下面的几张牌,其他都忘的一干二净。
女人道:“拿三十万给他。”
老九道:“这次我要六十万。”
女人点点头,继续洗牌,然后摊平,看似貌不惊人,实际上女人已经将功夫都用到了,但老九还是轻轻松松的抽中了黑桃a,还笑呵呵的说运气真好。
周围有人围观,都是玩牌的高手,渡边智子在赌场那是一流高手了,专门从日本神奈川请来的,在这里还没见她输过,没想到连续两把都被老九看透。
女人道:“阁下令人佩服,拿六十万给他。”
谈笑间一百二十万到手。
贺东感觉心跳加速,这赚钱赚的忒快了,他甚至都有一个想法,以后是不是当老九的经纪人,全国各地赌场赢个遍呢?
老九道:“你还玩不?”
渡边智子这会摇摇头,“我输了,能否换个玩法。”
老九笑眯眯的,一副好色表情,“说。”碉堡天的豪迈。
渡边智子道:“摇色子,猜大小。”
“来吧。”老九笑着说。
贺东凑过去问,“你会摇不?”这是一百二十万,千万别输了。
老九道:“贺兄放心,我十五岁就不玩色子了。”
色子钟取来,两颗色子。
渡边智子道:“请。”
老九大大咧咧的说:“你先来吧,看你有多大能耐。”
渡边智子一拍桌面,色子钟震动起来,就凭借这一手,就能看出这女人手劲有多大,顺势将两枚色子放进钟内,一时间哗哗啦啦的响,足足摇了半分钟将色子钟放下,轻轻拿开,两个六,十二点。
围观的人一阵欢呼。
老九笑了笑,“三年级水准。”然后拿起色子钟,将两枚色子放下,随手一晃,便放在桌上不动了,然后轻轻拿开,竟然是十三点!有一枚色子被老九强大的手劲给震成两半,两个六点,一个一点,加起来是十三点。
众人无不惊呼,贺东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老九,依旧穿着八十年代的老村长西装,貌不惊人,但从他那自信的神色中似乎能够看到,三年前这肯定是条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汉子,在赌界也能掀起一片巨浪的人物。
渡边智子站起来深深一躬,“阁下,能力非凡,能否请密室叙谈。”
老九摆摆手,“谈啥呀,识相点把人给放了,我赢的钱一分不要,否则,今晚你赌场有多少我赢多少。”
贺东被老九这份豪迈感染,凑过去道:“九兄,你丫真牛逼,说实话我贺东本是个眼高过顶的人,你值得我佩服,刚才的色子你是怎么弄两半的?”
老九小声道:“捏的。”
贺东跟老九交过手,老九的双臂和手上力量远超过常人,这种色子如果靠色子钟的壁碰撞,无论如何都撞不碎,如果靠外力瞬间捏出裂痕,然后在用钟壁撞击,就完全有可能了。当今世上,能够用手捏裂色子的,估计不多。
这是有个汉子拍着手走了过来,大眼睛双眼皮,面容棱角分明,看上去很帅,穿着阿玛尼西装,手里夹着雪茄,身后跟着一帮人,贺东发现其中就有一个熟人,几次照面的杨森。
“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有没有兴趣在我这里震场。要多少钱随便你说,或者想要什么有什么条件,随便你提。”汉子笑呵呵,坦然自若的坐在贺东和老九中间,将两个人故意隔开,很显然他也看出了贺东和老九的关系,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个人自负的举动,给贺东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九道:“你这里留不住我,现在我是有工作的人。”
“哦?敢问兄弟何处高就?”
老九看看贺东,道:“大学路,烧烤城烤串王大排档。”
众人轰然大笑,贺东心里却是一暖,老九这人值得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