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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千痕负手俯视着跪在六人,这六人便是容砚修为他选出的,年轻的脸上还有稚气,年长的也不过三十来岁,有容貌出众的,也有平凡的如同大街随处可见的人一样。“尹孤云、计征鸿、水行如、游驰日、秋临杨、饮横江,你们可知我将你们从各堂调出可是为什么?”
  尹孤云是六人中最年轻的,平凡的面容上却是有一双灵动十分的眼,乌黑中带着光亮。他原本是青云堂月一个烧火的小厮,却不知道为何突然被调到了慕千痕的身边。仰望着慕千痕,他有些紧张,险些说不出话来。计征鸿与容砚修是旧识,这次容砚修挑中了他,他却是奇怪的很,容砚修在剑术上颇有修为,而他却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取之处。水行如长的极为秀气优柔,却也因此为原莫辰堂中人所隔离,空有一身抱负却无从施展。游弛日为几人中最年长的,一直在紫青堂中规规矩矩,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挑中。秋临杨嘴角微微上翘,慕千痕会这么做自然是想扶持自己的力量,在凌烟阁这样的局势下,慕千痕还是有些势单力薄的,在阁中他最缺的就是自己的心腹。饮横江一脸忠厚,或者可以说是有些愚相的,方正脸上满是慎重。“属下愚笨,还请阁主明示!”
  慕千痕将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落在秋临杨身上的目光也顿了顿,但却是随即转开,容砚修为他找的这些人虽然都不是格外突出的人,但却也是有用的。尹孤云年纪尚轻,身份低微,但看那双眼就知道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如果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相信他会有一番做为。计征鸿为人随和,入了江湖,既是想成就一番,却又不知从何下手,他看中就是知道他也是一个知恩之人。水行如更是积郁已久,只因长相过于阴柔就被人否定,却也说明他成不了大事,但却能好好利用。游弛日不偏不倚,秋临杨是个聪明人,而饮横江,这个饮横江,慕千痕心中有些好笑,这是一个若为人所用,便会倾力报答的人,只是功夫不佳。
  “上官天鉴坐有红茗,又有蓝魂,而我却只一个容砚修,更加上此刻阁中动荡,我需要一批真正为我做事的人。你们,在各堂中虽然不显目,但是我可以看出你们都想有一番作为,我调你们出来,既是为我自己也算是为你们。各堂中有些别有用心的堂主,想取了我之位自己代之,我培养你们成为人中之人,而在世局定了之位,你们就会成为凌烟阁新的堂主。”慕千痕说的直接。
  最新回过神来的却是尹孤云,那璀璨的眸子一阵波动,却是马上湮灭。他是自惭形秽了,做堂主?他想起青云堂主来,只是,他们都是武林高手,都是大英雄,而他却只是一个烧火的小厮,只会几招粗浅的庄稼把势。而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些激动,却都是有些丧气,如果他们的功夫已经到能做阁主那份了,还会那么不如意吗?
  慕千痕会心一笑,真正的高手除了天分外还要有一个名师,或者是一个后天的机遇,他可以将他们打造成一个高手,只是要他们用忠心来换。“功夫是可以练的,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教你们,但记住,我不是你们的师父。”
  几人愕然,要知道慕千痕的功夫是阁主其他人畏惧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事,武功对于江湖人来说,无疑是最珍贵的,很多高手宗师宁可失传也不愿将自己的功夫传授给别人,慕千痕此举大大出乎人意料了。
  “我要你们为我做事,自然是要给你们想要的。除了权利,难道你们更想要的不是变的更强大吗?”慕千痕反问道,“这个江湖,能震慑人的很多,但武功却是最直接也是最有用的,要让人服,没有一身高深的功夫是不行的。”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慕千痕的武功他们是没有见过的,但是却是听说许多,传闻中他是如何诛杀何胜云,又是如何将紫青堂变成他自己的。“你不怕我们会变相倒戈吗?”水行如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慕千痕道。
  “如果……如果阁主能够重用我……把我变成……变成厉害的人,我一定为阁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尹孤云面色涨红,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先是迟疑,最后坚定道。
  慕千痕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看向其他几人。
  另几人心里掂量了许久,异口同声道:“属下愿为阁主所用!”
  慕千痕哈哈大笑,虽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但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这是一个赌局,如果最后他养虎为患,那他也自认了。“容砚修,你就把他们安置在药庐里,那里空旷清净,是个练武的好地方。”
  “阁主?”容砚修对慕千痕的命令感到置疑,药庐可是药师的地方,虽说此刻他们正处于那样的阶段,但以后……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慕千痕眯了眼,容砚修的置疑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就是要这么做,他要清仪质问他,或生气,或愤怒,总好过如此胶着。
  “这……”容焉修暗叹无奈,只能道:“属下领命。”
  另外几人觉得自己似乎被慕千痕利用了,药师的流言他们也有所而闻,而药庐是前任阁主特意为药师所建,列为凌烟阁的禁地,现在让他们住药庐,这不是加深了药师与阁主的矛盾了吗?难道说药师真如传言一样已经被阁主……
  慕千痕看到几人脸上有狐疑的神色,问道:“怎么,对本阁主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吗?”
  几人低下头表示默然,容砚修道:“属下告退。”
  慕千痕摆摆手,让他们退了下去,他和清仪已经冷战了近半个天了,这些天,他度日如年,每夜他趁她入睡前去探望,却还是无法面对她清醒。只是这刻,他却很想将清仪那永远冷静的面具撕碎,他想看清仪生气的面容,至少,那还能证明她是在乎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什么也不问,连见他的意向也没有,是因他伤了她而不想见,还是根本就无情的没有必要再见?他想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