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了。”纪诚宵耸了耸肩,脸上满是无谓,他继续喝着酒,直到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假装微醺的样子,想看一下洪颜的表现,没想到洪颜根本没有发现,而是对着纪诚宵说了一声,“我去下洗手间。”
纪诚宵抽了抽嘴角,难道她都没看出来他喝醉了吗?还是他演技太差了!这么好的机会,哪个女人会放过?她居然就这样无动于衷得跑去洗手间了?
纪诚宵心里闷闷的,偌大的餐桌上,此时此刻就只有他一个人坐着。他万分无聊,于是就玩起了自己的手机,玩了没多久,他眼前出了一道影子,他以为是洪颜回来了,没想到抬头的瞬间,看到的竟然是李卿媛,他有些无谓得笑着,“你好阿。”
他无懈可击得打着招呼,随即继续低头玩手机。
李卿媛咬了咬唇,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得看着玩世不恭的纪诚宵,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特意照过了镜子,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比洪颜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纪诚宵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真是巧阿,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李卿媛的脸上也是完美的笑容,他们这样的人,虚假的笑容向来很多,所以几乎见怪不怪,“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这让我觉得很意外。”
纪诚宵微微一笑,头都不抬得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才对。”他知道李卿媛,可是他与李卿媛根本不熟,在纪诚宵的眼里,李卿媛与他之前所接触的所有女人没什么不同,她们大多都是物质又现实的女人,而且还非常喜欢装蒜,就像现在,她堆着满脸的虚假笑容跑来这里来跟他打招呼,还是与逃掉她婚约的对象,这样的心思,实在让他觉得烦透了。
他在公司里有那么多的文件要处理,然后上流宴会中还要跟别人虚假得交谈,没想到闲来无事找洪颜吃吃饭都能碰到她,他一天下来的好心情,全都被李卿媛所破坏了。
李卿媛咬了咬唇,纪诚宵的“毒舌”实在是不近人情得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但她也并非是一个不识相的人,她知道,自己可能打扰到了纪诚宵,于是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假装十分大方得说道,“我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罢了,你继续玩吧,我不打扰你先走了。”
这番话,她说的心有些痛。
纪诚宵点了点头,没有挽留。
李卿媛刚走,洪颜就回来了。
纪诚宵等了洪颜一段时间,看到她回来,不禁要问,“你掉进马桶里了?”
洪颜假装认真得思索了一番,然后又跑到纪诚宵的面前审视了一番,最后无奈得摇了摇头,“我怕你没钱付账,在厕所里纠结了一会,想了想觉得你请我吃饭我就这样跑了不太好,所以我又回来了。”
怕他跑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纪诚宵有些无奈,然后他忽然捂住了自己头,拧起了剑眉,“哎哟,我头好痛,可能喝醉了。”
洪颜立刻迎了上去,“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非常温柔,言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意。纪诚宵实在没有想到,屡次让自己吃瘪的洪颜,竟然还有如此柔软的声音,他的心里微微动容,但嘴上仍然含糊不清得说道,“我不行了,这里旁边有一家酒店,你带我去开房间吧。”
洪颜的手微微一僵,然后点了点头。她唤了了服务员,准备结账。可是这并不代表这顿饭是要她付钱,既然纪诚宵说了是他请客,那么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得他来付账。可是纪诚宵喝醉了已经开始装晕,洪颜也有些无奈将手伸到他的怀里开始摸索着,不一会儿,终于翻到了钱包。
穷人对金钱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而有钱人总会因为自己的大方,将钱包放在最方便找到的地方。
纪诚宵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特地准备好了现金放在钱包里。果然,洪颜看到那厚厚一沓的钱包,瞬间愣住了。其实,纪诚宵的钱包要比他身上的现金还要多。他一般都是刷卡,这一次是彻底为了洪颜才把现金带出来的。
她数着钞票,将正正好好的数额交给了服务员,然后又挣扎了一下,将钱包放回了纪诚宵的口袋里,看着洪颜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纪诚宵心里觉得非常好笑。但是想到要让洪颜瘦小的身躯架起自己离开这里,纪诚宵又有些微微不忍。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期待,他所期待的,是洪颜的表现。希望洪颜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洪颜非常吃力得架起了纪诚宵,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没过多久又摔倒在了地上,她倒在纪诚宵的怀里,可是纪诚宵却觉得非常胸闷,因为他这一下,真的摔得不清。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他既然装醉,那他无论如何都要让这场戏码继续进行下去。
洪颜再一次架起了纪诚宵,将纪诚宵拖到了她的背上,然而,她的力气真的是不够大,再一次把纪诚宵摔了下来,她自己也摔得不清,昨天的伤口再一次出了血。纪诚宵心里非常心疼,既心疼自己又心疼洪颜,然而洪颜还是非常倔强得再一次把他扛了起来,调整好位置之后,她终于可以开始行走。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吃力,好像一脚踩下去都会在地上生出一个痕迹很深的脚印似的。纪诚宵睁开了眼睛,他相信自己的演技,虽然他觉得自己很无聊,但他对洪颜有一种莫名的希冀,如今他对洪颜的感情,无非就是怜惜与兴趣,他真的很想看看,如果继续走下去,洪颜会不会让他失望,又或者是,洪颜这娇小的身躯,是否真的能在他结束游戏之前,将他送到了终点?
总而言之,纪诚宵是满心的期待。
然而洪颜就不同了,她真的好几次都很想把纪诚宵摔在地上,然后马上离开,可是想到之前自己在他皮夹子里看到的钱,还有纪诚宵的样子,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也许她的确是个市侩的女人,可是她并不是那么得贪慕虚荣,比起很多手法高明的拜金女,可能她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小儿科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用金钱来装扮自己,她所想要得到的钱,无非就是想让辛苦的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