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声音刚刚停止, 随着几声爆炸声, 几十发虫族特制的破击炮弹落在他们周围,引发一阵地震。
路娆嬗及时地捂住了耳朵, 并没有因为近在咫尺的爆炸声受到影响,其他人只感觉到耳朵“嗡嗡嗡”地响,头痛脑胀的, 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
“按我说的指令, 你们各自带领队伍, 从几个面分散虫族的攻击。”路娆嬗动动嘴巴,冷静地下命令。
好些人因为耳膜受了振动, 只能看到路娆嬗的嘴巴在动,而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聪明的罗兰·埃文连忙把这些话打在光屏之上给大家看。
“成败在此一举, 希望大家和我一样共进退, 我将会带着一支队伍直接从正面突袭虫族女王,抓到它,我们便有了和虫族方面谈判的条件。”路娆嬗在地图上用红笔圈出虫族女王所在的位置。
“少将你确定是正面吗?”孤狼大尉看不懂路娆嬗的做法,正面不是就打草惊蛇了吗?
“这样虫族女王才不会离开, 她只有看着我在她的前方,才能安心地呆在这里, 不用害怕我的突袭。”
路娆嬗那天听了阿木的话,大概地分析了一下虫族女王的性格, 长期被猴博士和颜司晨架空权力, 内心一定很矛盾地渴望胜利, 同时又特别缺乏安全感,一有不利之处立刻逃离。
这不话刚刚说完,一阵尖锐的“滋滋滋”声,随即指挥飞舰暴露在外部分遭受了大规模的炮击,外面的部分一片狼藉,若不是指挥飞舰的外壳坚硬,可能要被炸穿无数个孔了。
飞舰的剧烈振动让指挥室里的军官们扶住了椅子,要不是及时扶住椅子,可能就在在指挥桌旁边发生军官摔倒事件。
“等下!”威廉·斯沃特大尉拍了拍脑袋,用他巨大的声音试图盖过炮轰声:“这飞舰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少将,一会要是飞舰被打穿了,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召开军事会议吗?”
路娆嬗拉紧了军靴,一跺脚离开指挥室,隐约传来她高昂的声调:“那我们就来个露天会议,感受一下纳拉美好的阳光。各位军官,按我的指令从几面伏击虫族。”
十几位军官听到路娆嬗说什么召开露天会议,以为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可惜的是紧张的大家都没有任何被逗笑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虫族投射炮弹的准头终于准了,“嘭”的一声在他们的头顶上炸开,甚至炸出了一个洞,有很多碎碎的小纳米铁屑落下,飘得他们满脸都是。
“他x娘的虫族,走吧,我带着我的军队上坦克和装甲车,打到虫族哭爹喊娘,打到它们有心理阴影,打到它们滚回老家!”不知道是谁把口中的铁屑喷出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路娆嬗的心始终不能平静下来,身旁的阿木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说是从正面突围,但是谁都清楚,正面所承受的火力是最大的,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是尸骨无存。
酒德麻衣摸了摸鼻子,她是洛弈派来保护顺便监视路娆嬗的,自然路娆嬗去哪她就得跟去哪,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难道一定要把女王抓住,这场战争才能赢吗?”
“我……没有时间了……”路娆嬗想起每次使用机甲和自愈能力,其实都是在燃烧她的生命力,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到几时。
想到这,路娆嬗嘴角扬起一个苦笑,一脸的苦涩:“而且,我真的想尽快结束战争,你看看因为战争,我们死了多少人,也许我们活下来的人,要承担起他们的责任,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我们早已没了退路,只有一直向前走。”
酒德麻衣苦涩地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没有退路了呢。
“你没有机甲,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吧。”路娆嬗转过头对酒德麻衣下命令。
进而路娆嬗拉住了阿木的手,想给自己一点信心:“走吧。”
阿木瞧着路娆嬗,知道她是在逼他使用机甲,好确认他的身份,可是她或许不知道,一旦他的下落被人知道,对于路家而言,将会有多少无穷无尽的灾难。
可是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阿木又不好拒绝,他用另外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和路娆嬗一模一样的空间戒,再次与她对视。
路娆嬗看出了他的不安,握紧了他的手,温柔地开口:“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打开空间戒召唤出机甲,果然如路娆嬗所料,阿木的机甲是她熟悉的那艘黑色机甲,等于阿木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哦,不,现在应该唤他路慕安。
酒德麻衣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切,内心不知道为啥涌上一阵哀伤,她是在为苏云涯感到可惜,看来路娆嬗之所以拒绝他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因为她的心底早已住进了一个人。
无论苏云涯为她付出了多少,为她进监狱,为她而战斗,为了保护她而不顾自己的安危,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你很难把他心底里住进的人驱赶走。
这个道理,她早在十几年前就明白了,也希望苏云涯能够笑着面对,学会放手吧,不要和她一样傻,等一个人傻傻地等了十几年,却等不来他的回头一眼。
湛蓝的天空中,飞舞着一金一黑两艘机甲,同时在地面上,也开始缓缓升起很多很多的机甲,这些都是即将和路娆嬗正面突击的机甲士兵队伍。
守卫在第一防线指挥官香起尧抬头望着天空,握紧了手中机关炮,他的不远处,竖立着一支明兰花的旗帜。
而在他的眼前,一旦第一防线被虫族攻破,香起尧会很快反应过来,立刻下新的指挥命令,安排新的士兵填上第一防线。
好像眼睁睁在看他们送死一般,香起尧不愿看见这一幕,却又不得不麻木地接受,再次安排新的士兵进行填充。
而他口袋里的通讯器则刚发出了一条消息,收件人是高冷,里面只剩下了几个字:愿我可以有机会活着回去见你。
帝都的高冷好似有感应一般,她停下手中研究“无妄”的实验,走到阳台之上,双手合十,在为她的朋友们进行祈祷。
正面突击之下,一台台四米多高的机甲排成队列,如同冰冷的杀人机器一般,举着盾冲入虫族军队之中,与其陷入了苦战。
路娆嬗驾驶着机甲,冲在最前方,避过虫族锋利的爪子,一个机甲刃旋风般横劈而出,虫族绿色的血液四溅,瞬间收割了好几只虫族的生命,吸收了大部分虫族的火力。
虫族女王感到不可思议极了,它万万没有料到人类军队会直接从正面突击,它盯着冲在最前方的短发军装少女,眼神很是复杂。
那张脸,它见过,就在那个男人的怀表里,它救起他的时候,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怀表也破碎了,只剩下了那张残缺的照片。
照片上的脸,就是它眼前的这个女孩,帝国少将路娆嬗,路家的后人。
虫族女王扬起爪子,用虫语下命令:“给我顶住,杀光这些人类军队。”
一阵怒吼,造成了地动山摇,路娆嬗只觉得眼前一暗,数十只强大的虫族晃动着巨大的身躯汹涌而出,直逼路娆嬗。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敌方当成靶子一样来压着打。”路娆嬗近距离的直面虫族,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锋利的虫族爪子之上带着压倒性的力量。
当然,路娆嬗可不会坐以待毙,她猛然跃起,弹跳出虫族围攻而来的包围圈,尖利的机甲刃被用上了十足的力道,一个横劈,切豆腐般切开了虫族那坚硬的虫壳。
随后她甩来那只被切入的虫族,机甲刃上沾染了大量恶心的绿血,路娆嬗喘了口气,再次挥起机甲刃向下一只虫族攻去,好像不会感觉到疲劳一样。
不远处军舰之上的虫族女王面目狰狞,它的爪子重重地跺在地上,急躁的它就想下了军舰,离开这里。
却被空中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吸引,虫族女王盯着那艘机甲,伸出手示意周围对着他的炮火停下。
因为它见过那艘机甲,在他毅然决然离开的那一天,想要对它下杀手的那一天。
路慕安的机甲舱弹开,他的脸上戴着面具,为的是遮挡他被烧毁的面容。他驾驶着机甲停在了虫族女王的面前,静静地望着它,无悲无喜。
虫族女王睁大了双眼,在无数只虫族面前,它不能露出它半人型的样子,因为它是女王,虫族的王。
“原来你真的还活着。”虫族女王这次说出的话,变成了人语,它的父亲是人类,它算是半虫族,这也是颜司晨愿意扶持它上位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虫王和自己是同类更让颜司晨放心的事了,只要虫族女王还在位,虫族里的贵族就没办法对颜司晨指手画脚。
路慕安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只是静而复杂的眼神盯着它,他想起了那天,是眼前这位把他从海盗手里拯救下来的恩主,亲手下令围杀了他的弟弟季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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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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