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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萍,谢谢你,你和黄静对我的好,我会记得。”陈兰兰有些感动,重来一回,她发现还是有很多人对她友好的。
  其实,这件事她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她是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人,男人为女人做个人工呼吸又算得了什么?医生护士为病人做过那么多次人工呼吸,又有谁会有其他想法?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这对人渣对她揪住不放,她都不想和他们计较了,各自安好不好吗?她现在连多看一眼张志强都觉得恶心,更别说和他扯上关系了。
  偏偏他们非要上赶着招惹她,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在黄静和潘萍的大力宣扬下,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下去,张志强为陈兰兰做人工呼吸的传闻,逐渐被吕红霞为她做人工呼吸的传闻盖了下去。而张志强救人后挟恩图报,要挟陈兰兰和他谈朋友的消息,也在家属区传了起来。
  风向很快变了,舆论开始偏向陈兰兰,没人再说她水性杨花作风不好,顶多说一句,长得太好看了就是惹事。
  接下来的日子,张志强和吕红霞沉寂了下来,两人小心翼翼,颇有些夹着尾巴做人的架势。陈兰兰想了想,决定还是放过他们,只要他们不再算计她,她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毕竟,她也不是一个擅长搞阴谋的人。
  可眼下发生的一件事,让她改变了主意。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和她换寝室的张颖,突然成了拥有海外关系的有钱人。
  张颖的大伯解放前夕去了美国,以前混得不好没脸回来,这几年发达了,就回家光宗耀祖。张颖的大爷对自己弟弟一家非常大方,对张家下一代唯一的女孩张颖更是疼爱。各种金首饰就不说了,还大手笔的送了张颖一套房子和两间临街的门面。
  这两天,张颖风光无限,脖子上戴着精美华丽的镶宝石金项链,手腕上还带着一个几十克的龙凤金手镯,明晃晃的快要闪瞎了人的眼。
  毫无意外的,张颖被吕红霞和张志强盯上了。相比当初骗她时的心甘情愿,张志强这次追求张颖可谓是心不甘情不愿。原因无他,就是张颖的外貌有些差强人意,别说漂亮了,连秀气都算不上。
  可张志强就是张志强,为了钱还真是能忍耐。在制造了几次美丽的“邂逅”后,张志强堂而皇之的开始对张颖展开了狂热的追求。在这之前,十九岁的张颖因为长得不好看,还没有异性对她表示过好感。如今,面对张志强火热的追求,张颖根本招架不住。何况张志强外貌出众,又是大专生,张颖沦陷也正常。
  当初,她不就是被张志强迷惑住了吗?可这次,那对狗男女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要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将他们的恶劣行径暴露在大家面前。
  第9章 揭穿
  中午十一点半,是大班下班的时间,一到这个点儿,各个科室和各检修分场的职工加一起将近两千人,蜂拥至大门口,大门一开,一窝蜂的往外走,场面极为壮观。
  这天,职工们和往常一样聚集在大门口,等着厂保卫科的人开大门。可还没等大门打开,就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确良长袖褂的年轻姑娘,风风火火地朝大门走来,一边走一边骂。
  到了大门口,粉衣姑娘停了下来,和职工们面对面站在伸缩门的的里外侧,大声叫骂起来:“你们电厂还有主持公道的吗?汽机分场今年新进厂的吕红霞当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和热工分场的张志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都非法同居了。你们不能仗着人多,就欺负我一个乡下人。”
  粉衣姑娘的这几句话,就像是往沸油锅里倒入了一瓢水,人群立马沸腾了。
  “吕红霞和张志强是谁啊?”马上有人问道。厂子这么大,又是新进厂的职工,不认识很正常。
  人群中有认识张志强和吕红霞的,马上为别人解疑,“吕红霞和张志强都是今年刚进厂的,吕红霞中专毕业,张志强大专毕业,两个人是一个镇上的。平时走得是有点近,至于有没有那种关系,就不知道了。”
  时间到了,大门打开,职工们鱼贯而出,有喜欢凑热闹的,也不急着回家,就围住了粉衣姑娘。
  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职工问:“我们电厂的人,绝不会欺负人。你说他俩有不正当关系,有证据吗?要是人家两个是正常的谈恋爱,那也不犯法啊!”
  姑娘立刻气愤地说:“我当然有证据了,他们才不是正常谈恋爱呢。我和张志强早就订了婚,虽然没领结婚证,我们镇上好多人都可以证明。他们家看我爸是大队书记,巴结我们家,主动和我订婚。谁知道他大专毕业吃了商品粮以后,三个月前提出要退亲。我想着人家是吃商品粮的,我一个乡里人配不上人家,就算了,谁知道…”
  粉衣姑娘顿了顿,继续说道:“谁知道他是因为暗中和吕红霞搞上了,这才要和我退亲。你们还不知道吧,吕红霞的初中同学告诉我,原来吕红霞十六岁就和张志强睡了,那时候他们俩一个初三一个高三,就在学校后面的树林子里,还被人看到了,是张志强给了那人十块钱,让那人别说出去。”
  周围的人开始信了,粉衣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编也编不出来。
  “不信你们看看照片!”粉衣姑娘见众人一个个兴趣盎然,刺啦一下拉开背包的拉锁,从里面掏出一沓子照片出来,分给了周围的人,一边发照片,一边解说:“看见没有,这是他们在外面租的一间屋,隔三差五的过去鬼混。”
  一张张形态各异的彩色照片,画面非常清晰。有两人在一起做饭的,有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的,还有几张是拥抱接吻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两个人的脸,根本无法抵赖。
  这时,保卫科的一个年轻民警走了过来,沉着脸说:“你这是散步别人的隐私,是违法的。”
  粉衣姑娘立刻炸了毛,高声怒喝起来:“你吓唬谁啊?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好歹也是高中毕业,知道什么是违法,我是受害者,难道不能维护自己的利益吗?照片是别人寄给我的,我既没有用他们的照片做坏事,更没有散步他们暴露的照片,哪里就违法了?你不会是和吕红霞有一腿吧,不然你怎么帮着她?她和张志强这对狗男女不该被人唾弃吗?”
  众人看向了小民警,眼神开始玩味起来。
  小民警脸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地一跺脚,叹了一口气跑开了。不久前才对吕红霞燃起的爱情小火苗,瞬间熄灭了。
  职工们看够了热闹,加上要赶着回家吃饭,便陆续离开了。粉衣姑娘见常白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在大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门口值班的小民警被她怼得脸上挂不住,根本不敢撵她。
  粉衣姑娘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一瓶水,悠闲自在的边吃边等,像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陈兰兰下午四点下了早班,和同事走到大门口时,就见一个面容清秀,肤色呈健康小麦色的年轻姑娘,站在专供行人进出的小门前,手里拿着一叠照片,见人就给人看。
  而刚刚被粉衣女怒怼的小民警,已经没眼看了。只好将脸扭过去,看向一旁的行人。
  人越聚越多,粉衣姑娘开始高声喊道:“你们看一下,吕红霞和张志强乱搞男女关系,张志强明着和我订婚,暗地里却和吕红霞勾搭,上中学时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睡觉被人看到,花十块钱就想封口。”
  现在是运转班早班的下班时间,一个值机电炉化运加上水灰,所有的运行人员加一起将近三百个人,聚在门口也很热闹。
  陈兰兰见众人都在传阅那些香艳的照片,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吕红霞,你个不要脸的,你怎么这么贱啊?”粉衣姑娘一眼就看到随后赶到的吕红霞。见吕红霞想往一边躲,粉衣姑娘忽地冲了过来。
  “你就这么喜欢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吗?张志强那个贱人躲哪去了,你们不是感情好吗,我在门口骂了这么久,咋不见他护着你啊?”粉衣姑娘像个暴怒的小狮子,一把扯住了吕红霞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拽。
  吕红霞疼得唉吆了一声,双手握住粉衣姑娘的手,想要挣脱。可她常年上学,很少下地干农活,长得又纤瘦,哪里挣得过健康丰满的粉衣姑娘。不一会儿,吕红霞的头发就一小缕一小缕的往下掉。
  “蒋冬梅,你松手,我没有勾搭张志强,我和张志强没有那种关系。”吕红霞带着哭腔说。可她的辩解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那一张张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见证。印证了她和张志强不但在交往,亲密程度更是形同夫妻。
  有几个女同事看不下去过来拉架,粉衣姑娘一瞪眼,讥诮道:“就吕红霞这种贱货,你们还同情她,就不怕你们以后也遇到这样的女人,勾搭你们的男人?”
  几个女同事定在了那里,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吕红霞被拽住头发压得抬不起头,正好大声求救,“兰兰,王蓓,求你们帮我拉一下那个泼妇。”
  陈兰兰动都没动,她傻了一辈子,这辈子不会再犯傻了。吕红霞这种人,就该遭受这样的对待。如果她只是插足张志强和蒋冬梅之间还还不至于这么恶劣。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张志强联手坑害别人。
  他们打的是骗婚的主意,先结婚,哄着对方在房产证和商铺的产权证上写上张志强的名字,再以张志强做生意为名,向对方要钱,到时候就说生意赔了,将财产转移。
  可吕红霞千算万算,没算到张志强最后舍不得和她离婚了。张志强也不是傻子,她长得比吕红霞漂亮,家庭条件也甩了吕红霞几条街,性格又简单。在他和吕红霞的事情爆出来之前,她对他一直很好,对他家也很大方,他的弟弟妹妹结婚,她出了不少钱。
  “你走开!”被吕红霞点到名字的王蓓,刚要上来拉架,被蒋冬梅一个犀利的眼神唬住了,站在那,再也不敢过来。
  蒋冬梅左手用力拽住吕红霞的头发,腾出右手,照着吕红霞的脸是左右开弓,边打边骂:“姑奶奶最恨的就是,你们一边鬼混还一边吊着我,我和张志强十六岁定亲的时候,你们这对贱人就勾搭上了,张志强个贱人为什么还要和我定亲?你们这不是骗人吗?害得姑奶奶白白浪费了四年青春,耽误了多少机会?”
  蒋冬梅的话字字戳心,十六岁到二十岁,被人整整欺骗了四年。三个月前,张志强找到她,说两人没有共同语言,要解除婚约,让她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她虽然难过,可也同意了。她也是读过书的,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在她的劝说下,爸爸同意了退婚,也没为难张父张母。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知,就在昨天她收到了一封信,信封里装的都是吕红霞和张志强的亲密照片。还提醒她,吕红霞十五岁时就和十八岁的张志强好了。看到这些,她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这对贱人太欺负人了,这个时间正是她和张志强定亲的时间。
  她把这事告诉了父母,爸爸大为震怒。经过爸爸的调查,了解了很多事情的真相,连撞破吕红霞和张志强野合的目击证人都找到了。
  蒋冬梅打得累了,终于收了手。
  没有了桎梏的吕红霞终于抬起头来,又红又肿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她眼含着泪水,怯生生地看着周围的人,对上几个男人的目光时,泪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陈兰兰心里嗤笑一声,吕红霞还真是时刻不忘展示自己的魅力,明明长了一双凌厉的吊眼,非要往丹凤眼那靠,每每还作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可她不得不佩服吕红霞的定力,都这样了,还能扮无辜。还真当大家眼瞎吗,那照片可是她找人用进口相机拍出来的,非常清晰呢。
  吕红霞也对上了陈兰兰冷漠的目光,两人目光相撞,眼中均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
  第10章 多情
  风波过后的吕红霞,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她隐约感觉到,这件事应该和陈兰兰有关系。
  志强三个月前就提出和蒋冬梅解除婚约,蒋冬梅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谁知隔了三个月,她却跑来闹事,还拿着照片,让她百口莫辩。她敢肯定,蒋冬梅是没有这个能力找人偷拍她的。
  也只有陈兰兰家里有这个能力,陈兰兰的父亲以前是供销社主任,很是吃得开,后来又辞职带着陈兰兰的大哥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陈家是第一批买私家车的人,还一买就是两辆。生意做大了,黑道白道的人少不了都要接触,偷拍他们简直是小事一桩。
  可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她和志强根本惹不起陈兰兰家。
  也怪她不死心,想着陈兰兰爱面子,散步陈兰兰和志强有了亲密接触,让陈兰兰没有退路。不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她明明已经放弃了,将目光投向了张颖,陈兰兰为什么还要坏她的事?张颖虽然没有陈兰兰有钱,可长得不好看,让她很放心,不用担心志强真的喜欢上张颖。
  眼下,她和志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张颖这一头怕是也没戏了。
  吕红霞越想越恨,恨陈兰兰坏她的事。又想到张志强在看到陈兰兰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惊艳,她就恨不能撕碎她那张狐媚脸。
  “陈兰兰,你等着,我早晚让你身败名裂!”吕红霞在心里暗暗发誓。
  再说张颖,在得知吕红霞和张志强的事情后,简直气得浑身发抖,二话不说,照着吕红霞的脸就是一巴掌,红着眼圈骂道:“吕红霞,你这个贱人,你和张志强不得好死。你们明明都同居了,为什么还要把他介绍给我?”
  “张颖,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张志强是谈了一段时间,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他也没发生那种关系。”吕红霞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把抓住张颖的手,拼命的解释。
  “滚,照片还能有假,你真让我恶心!”张颖一把甩开了吕红霞,恨恨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点,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张颖的骂声引来了隔壁几个寝室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劝。吕红霞和张志强这事办的就不地道,哪有这么坑人的。幸亏发现的早,要是等张颖和张志强结婚了,发现张志强和吕红霞暗度陈仓,还不得呕死。
  大概是气得很了,张颖当天就搬离了508寝室,搬到大伯在市里给她买的房子里。
  解决了张志强和吕红霞的事,陈兰兰终于可以放心了。她再也不用担心这对狗男女败坏她的名声,可以开始自己的规划了。
  她报名参加了明年春季的函授本科考试,她没有选择大专,而是直接选择了本科,难度要比大专大了很多。现在是九月份,只有不到半年时间,时间很紧,可她底子好,通过刻苦努力,应该能考上。
  厂里对青工们追求上进很支持,非常重视函授这一块,厂教育科开办了函授补习班。陈兰兰拉着一起进厂的室友潘萍,报名参加了补习班。补习班的上课时间是每周一到周五的晚上七点到九点,以及周六下午三点到五点。补习班分两个班,一个班五十人,老师由各个专工担任。
  开课第一晚,陈兰兰和潘萍抱着书和笔记本,结伴去厂教育科。等她们俩赶到的时候,教室里都快坐满了。
  今天的两个班,一个班上的是继电保护课,另一个班是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她和潘萍都是电气专业的,上的是继电保护。
  陈兰兰和潘萍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目光齐齐地聚焦在她的身上,有欣赏,有不屑,也有嫉妒。陈兰兰视若无睹,见后面没有了空位,她和潘萍便坐在了第一排的两个空位上,将书和笔记本摆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老师的到来。
  等了几分钟,门外传来了一阵稳健轻松的脚步声。陈兰兰坐直了身子,看向了门口。可等她看到来人时,差点石化。
  居然是朱灏!
  朱灏深深地看了陈兰兰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将课本放在讲台上,轻轻咳了一声。
  “我叫朱灏,这期的继电保护课都由我来带。能来学习的都是想上进的,也都知道自己的目的。课堂纪律就不用我多说了,希望大家能认真听课,不懂的可以问我。”朱灏的开场白简洁明了,毫不拖泥带水。加上他的嗓音低沉、很有磁性,竟让人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朱灏开始上课,陈兰兰很快就被吸引了,她发现朱灏讲课很能抓住重点。在讲到保护的二次图时,他针对很多青工看不懂二次图的现象,为大家总结了一套看图的窍门。首先从简单的端子图看起,端子图上边一般是电压量和电流量,然后是保护动作的出口,下面就是一些信号量了。
  “大家听懂了吗?”下课前,朱灏问大家,目光却是看的陈兰兰。
  陈兰兰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一堂课五十分钟,他看了她不知道有多少次。要不是她心理年龄成熟,估计都要羞死了。
  都是蠢蠢欲动的年轻人,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又有谁看不懂他眼中的别样情绪?大家心中了然,英俊清冷的朱老师这是看上厂花了。第一节 课下课后,接下来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陈兰兰和潘萍结伴上厕所,路过被几个女青工团团围住的朱灏身边时,昂首挺胸,眼都没朝他那扫一下。
  朱灏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接着为大家讲题。
  “朱老师,我去帮你倒水去。”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从讲台上拿过朱灏的茶杯,就要往外走。
  “我自己来!”朱灏眉头微微一蹙,声音冷了几分。
  “哦!”女孩原本羞赧的脸上,有了些尴尬和不自然,她讪讪将杯子放在了讲台上,装作随意的走开了。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堂课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兰兰瞪了朱灏的原因,朱灏第二堂课看向她的次数少了。这让陈兰兰自在了不少,听课越发的认真了。
  放学后,陈兰兰和潘萍一起回宿舍。路上,潘萍用胳膊肘戳了戳她,打趣道:“兰兰,我数了下,第一堂课,朱老师看了你将近二十次,第二堂课看了你七八次。他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是在是太逗了!”
  “咱俩坐在一起,说不定是看你呢!”陈兰兰用肩膀扛了潘萍一下,嬉笑道。
  “算了吧,我就是背景板,朱老师自动忽略了我。”潘萍自嘲,“不过,我觉得朱老师人不错,聪明、长得帅,人也正派。你没看到刚才,电气检修几个女的,都快贴到他身上了,他噌的一下躲开,脸都黑了。”
  “是挺正派的!”陈兰兰嘀咕了一声。正派到从不和异性多说话,上辈子她临死前,这人好像都没谈过恋爱,据说是个老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