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璇的死,让我今后十几年来打心里都蒙上了一层特殊的阴影。
不过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在我逃出夜郎王遗迹以后,身体里也出现了变化,这个变化虽然让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在当时来看应该算是一件幸事。
因为我断腕处的伤口竟然隐隐有要长出新的手掌的迹象,这让我又惊又喜却又感觉十分不正常。
为了查明我身体里伤口为什么会自动愈合的真相,就连县里的医院我都去了不下十多次,然而终于在最后一次检查中,发现了我身体里的端倪。
就连医生也没法解释我的状况该怎么形容,医师说他从医十多年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奇怪的病人,我身体里的细胞出现了类似于癌变的迹象,但却又激活了体内某种再生细胞,这才促使原本断掉的手臂出现了可能会重新生长的趋势。
暂时来看这应该算是一件幸事,因为我的手掌又即将失而复得了,但是比较糟糕的是我的身体已经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了,随着类似癌细胞分解和扩散,我的寿命可能会大幅缩短。
这所指的是不可逆状态的器官衰老,也正是我现在为什么会两鬓斑白,时不时拄着拐杖在西藏生活的原因。
因为我发现只要自己距离夜郎王遗迹的天井越远,这股影响自己身体的神秘力量就会减弱许多,最终的结果可能会跟那些在山腹长满骨刺的尸骸一样。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只要躲到海外或者是天涯海角,就能像正常普通人一样生活,衰老的力量伴随着夜郎王遗迹的距离会有一个极限,即便是超过了这个距离,衰老依旧会体现在我的身上。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身体似乎有某种辐射的力量,会使周围的活物乃至人类出现和我同样的症状。
但他们并不会被我感染,只是在距离我相近的时候,会出现和我相同的症状。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选择远离市井人群来到西藏落脚,而且这里距离夜郎王的遗迹天井也正好能达到极限的距离。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突然想起了胖子临死前在石台上所说过的话,他一身戏角打扮的样子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似乎临死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大有深意。
而且有一句话我记得格外清楚,那就是他说通过破译神秘黑色磨盘上的记载,在三十年后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变故。
至于这变故是好是坏,他在临死前也没有讲清楚,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因为这个理由,又或许是我想要找到自己身体加速衰老的破解方法,我开始疯狂寻找在当初 软禁了自己十年光阴的黑衣人组织老巢。
那里一定有关于我身体衰老的力量,以及一切秘密源头的一部分。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历经了几个月的寻找后,我终于找到了黑衣人组织的老巢。
这里被小山环绕,位于x市相近的一个外县城市,因为整个x市都是平原,也正如同我当初猜测的那样,黑衣人老巢一定距离 x市很近,但却绝不是x市。
不然这也没法解释我当初在房间里看到了窗外翠绿山峦的景象,成功逃出去以后却出现在了地属平原的 x市公路上,最后被当了的哥司机的青龙送进了医院。
那是一座废弃的医院老楼,甚至我还在里面找到了当初自己被困十年的那间病房。
我编的那个故事,很大程度上也采用了现实中的这座深山医院的诸多材料,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故事就是故事。
真实的黑衣人老巢没有我故事中编写的那么神秘莫测机关重重,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座破旧的深山医院的确是日本人和德国人联合建立的。
我推开医院的大门,里面荒草丛生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
迎面能够看见一扇黝黑的大铁门,上面还挂着一把拳头大小的铁锁,但这一次显然没法阻挡我再临黑衣人巢穴的决心。
这一次也是在我从夜郎王遗迹逃出来以后,又经历的一次探险,两者仅仅相隔了几个月,期间虽然没遇到什么危险但却疑点重重。
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在里面并没有找到能够延缓身体衰老的方法,不然我也不会被迫来到西藏落脚,但是里面仍有很多事情值得我记录下来。
当我用工具破开铁门以后,迎面一股厚重的霉味呛的我直捂嘴巴,这股味道极其特别,闻起来像是潮湿雨水和家具发霉的味道,但是仔细闻却能闻到混合的尸臭味。
铁门后面就是当初困住我和璇的那条长廊,左右两侧的十多扇圆钉暗门还依旧排列在两边,直至整个长廊尽头,就是当初囚禁了我近乎十年的病房。
我还清晰记得其中有一扇铁门里囚禁着胖子,也正是他告诉我自己被软禁十年的真相。
此时想起当初那一幕,我竟忍不住身体有些发抖,现在再临这座空巢那些面带金属面具的黑衣人,却已经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凭借着当初的记忆找到了囚禁着胖子的那扇铁门,这十多扇铁门上每一个都有不同的记号标签,但似乎作用都是相同的,都是用来囚禁一些类似胖子没有被催眠的人。
我可以想象当初除了这扇铁门以外,极有可能还有另一扇门里,也着囚禁的小白脸儿。
根据胖子的记述,晋妃墓的事情的确存在,但却是发生在十年前的海岛上,当初我们三个人从古墓中带着三世镜成功逃出来以后,就遇到了海啸。
紧接着落难以后,眼前就出现了那些脸上戴着金属面具的黑衣人,是他们将我们三个救起后囚禁起来,才出现后来发生的事情。
我忍不住用手推动几个月前曾囚禁胖子的那扇铁门,随着手掌稍微用力铁门应声敞开。
眼前所能看到的景物光线极差,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大量灰尘漂浮在空气中,只能依稀看见当初倾斜向下的一排排石阶轮廓,通往脚下囚室的黑暗深处。
当我到达底部以后,所看见的景象仍和我几个月前看见胖子时的那一幕相同,唯独不一样的的是,监牢里墙壁上的诡异图案淡化了许多。
我用工具撬开门上的铁锁走了进去,用手电照亮墙壁上图案仔细查看,这一回竟不由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因为墙上的图案我见过,那是在几个月之前夜郎王遗迹山腹里巨大黝黑色的石磨盘上的花纹图案,胖子曾和我说过神秘石盘是姚家人留下来的,上面记载的花纹很可能与占卜未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