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知小玥肯定也意识到了眼前的窘迫,只是她不愿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病人,所以才会阻挠我对他发脾气。
既然她心底不反对我开棺那还等什么,时间多一秒氧气就会少一分,不然耽搁到最后所有人都要死。
这一次我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将腰间扎着的榔头皮带抽了出来,这只皮带是我在家里精心打磨制造而成。
皮带的两端各有铁榔头除了能用来缚住目标,用手挥动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威力不容小觑。
小玥则蹲在墙角不停的安慰着瑟瑟发抖的中年病人,我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这丫头心软的要命,怎么当初没见对我这么温柔过。”
“咯吱…咯吱。”
此刻我抛下心中杂念,双手支撑在石棺盖上猛然发力。
随着耳边响起的轻微石缝摩擦声,巨大且沉重的棺材盖子略微颤动了几厘米便彻底僵住。
“tm的这玩意不是一个人能撼动的,丫头快来帮我,再耽误大家待会都得缺氧。”
我偷偷的转过头来望了一眼两人,只见小玥正轻声安慰着瑟瑟发抖的中年病人,时不时还喂了他几口水喝。
看样子情绪和病情总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
只是当我和小玥拼命咬牙推开棺盖时,里面的景象不禁让我大跌眼镜。
“空的…,怎么可能。”
我顿时间茫然无措只是过了几秒才猛然回想起来,棺材里的将军尸骸不是被那群考古队带走了吗。
打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着只要没出现什么意外就好。
我看着空荡荡的石棺内部下意识伸出手敲了敲棺底石板,空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显得格外清脆。
“有戏!”
小玥用手擦了擦未干的泪痕,精致白皙的小脸蛋上混合着污血和灰泥,此刻竟忍不住喜极而泣差点跳过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嘘,小心点。”
我做了个肃静的手势又指了指躲在墙角处的精神病患者,示意她千万不要把那个家伙吵醒,不然肯定又少不了一阵折腾。
棺材底部似乎暗藏着机关,只是触发位置尤为的隐秘。
无论自己怎么摸索始终找不到触点,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躺进了棺材里体验一番,只是当双脚接触到石棺底部之后。
一阵十分细微的骇人机括声回荡在耳边,瞬间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果断跳出棺材生怕里面会有什么类似翻板一样的机关,只是惊魂未定的等待了有一小阵。
原本空旷的棺材底板就彻底的塌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
小玥闻声急忙转身望了过来,我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左手抄起腰间的狼眼手电就再次涉险迈进了棺材里。
直到由内向外的冷风吹拂着裤脚我心中尤为大喜,暗想着这一定是通往外界的出口,眼下最起码不会再为氧气发愁。
“我先去探探路,好好在这儿等我回来接你。”
我冲着小玥低沉了一声,则顺势将另一条腿也迈进了棺材里。
只是当自己正准备小心翼翼寻觅石阶时,一声清脆的机关转动声赫然映入耳中。
“咔嚓!”
我心知不妙刚想跳出棺材,却不曾想此时早已经晚了半秒钟。
锋利飞快的劲弩暗箭竟直接从坍塌的棺底激射了出来,足有两寸多长的弩箭在墓中等待了千年依旧不曾腐朽。
尾部用于保持平衡的孔雀翎划过耳边留下一连串血珠,堪称险而又险的躲避了过去。
只是自己的肩头却没那么幸运了。
被另一只弩箭穿中后骇人的后坐力直接带着我钉死在墙角,钻心的剧痛直冒冷汗。
“呆子…怎么…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旁的小玥见状急的手忙脚乱,差点流出眼泪。
我依靠在墙角脸色惨白,嘴边不停的溢出污血心里却已然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要死了。
“t…tm的,这会怕是真的要去见干爹了。”
剧痛使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着小玥如花似玉的脸庞不停的为自己掉眼泪,竟有一股难明的滋味在心底流淌。
“呜呜呜…你不会有事的,我是医生一定可以带你活着逃出去。”
小玥说罢便开始拔出我肩头上的弩箭,只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她样子不禁有些手忙脚乱。
“你…忍着点疼,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咬我的手臂。”
她说罢下一秒竟将雪白的右臂塞进了我的嘴里,看着她脸上焦急的表情我意识到,她是真的害怕我会突然死掉。
只是当她紧闭双眼咬牙把我肩头上的弩箭拔出来时,连世界仿佛都瞬间安静了。
“咦,怎么没有血。”
小玥手里握着弩箭不由惊讶了一声,看着干净的箭头以及肩头上破碎的布口子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随之脸上担心的表情逐渐变成愤怒,似乎是以为我在戏弄她。
“你…你,去死吧。”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己从没想过居然能够如此得到上天的垂青,这只弩箭竟不偏不倚顺着左臂腋下穿过去了。
“喂…丫头,我不是故意的。”
我急忙跑过前去一把拽住了小玥的手,刚想解释什么却感觉下腹一阵剧痛。
回过神来时,只看见身后墙上正钉着一枚染血的弩箭。
这只弩箭的角度和另外两支截然不同,恐怖骇人的机关早已经将触发者所有能够逃避的角度通通封锁了。
“嘶。”
我捂着小腹上的血窟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下子心中总算明白疼痛是打哪儿来的了。
眼前的小玥还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只是当她注意到脚下的血印时,我早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迷茫间只感觉有人哭唧唧的吵个不停,那些熟悉的亲人都在眼前环绕着,有几十年前穿着白袍的小队战友。
紧接着就是吴老狗佝偻的背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我拼了命的站起身想要抓住什么,却发觉这些都是泡影。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小丫头的怀里,她将全身仅剩下的破碎白大褂撕成布条包扎在我腹部的伤口处。
但即便是这样依旧难以抵挡不断溢出的血迹,不过我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反倒是躺在她的怀里,看着她全身上下仅剩下的黑色紧身衣将完美身材体现的凹凸有致,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真的不行了,你不要害怕…”。
“等一下…我会拼尽全力跳进棺材的暗道里给你们试探机关,找准机会一定要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