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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冰原犹带着怒气道:“朕还未老,用不着皇后代朕征战!”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云祯脸忽然凑近,嘴唇笨拙地亲了他嘴唇一口:“皇上别生气,我这不是开玩笑么,别当真,臣是你的马前卒,臣愿为您效死。”云祯心里柔情万种,忽然觉得生气教训自己的皇上真好看,忍不住就想安抚他。
  姬冰原呆了下,那点怒气已陡然化成了绕指柔,伸手一下子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去。
  又是一遍缱绻之极的唇齿相接后,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云祯脸红红道:“我去让他们进来伺候您起来……”说完起来就要走,却已被姬冰原手臂一用力啪地一下将云祯拉下了水,他将这点了火就想跑的顽童按在自己怀里道:“梓童可不能弃朕不顾……”
  云祯已经看到了那水下的雄壮,吞了吞口水:“皇上……太医说了这要戒……”
  姬冰原扳起他下巴又亲了下去,一边早将他衣袍解开,水花四溅,云祯喘着气,姬冰原声音低沉了几分,只盯着他:“卿就是朕的药,先陪朕洗一洗。”
  这场澡最后从浴盆洗到了寝殿龙床上,这一夜是这样的漫长,又是这般的欢愉。
  云祯第一次知道原来快乐到极点也会掉眼泪。
  姬冰原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把长剑,经历了人间百般磨砺后,锋芒敛尽,沉寂黯淡,终于找到了他的鞘,严丝合缝,天生如此。
  第93章 快意
  从此君王不早朝。
  姬冰原清晨睁开眼睛,揽着怀里还睡得香甜的云祯,感受回味了一下这种美好,觉得不早朝这句诗实在太妙了。
  早知人间有如此乐事,自己大概早成了昏君。
  引以自豪的自律自制,在这样可爱的皇后跟前,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昨夜他一点儿没节制,幸而云祯常年习武,军营操练多年,承应上也不十分为难,到最后食髓知味,反过来还缠着他,年少人贪欢起来,更为坦荡直接,什么都愿意尝试,大胆而毫无顾忌。
  更何况这孩子的个性,好吃的,好玩的,当下就要痛快了,绝不留以后再做,就好像没有以后一样。
  姬冰原想着昨晚云祯那莫名其妙地推命来,忽然一怔,想起了自己出痘时高烧不退,浑身出痘,病势凶猛之时写的密旨——若是为这,继任的太子想要杀他那是一定的,难道是章琰泄密?不对,是没有章琰……
  “章先生退隐了嘛,他不耐烦服侍我这样的朽木。”
  章琰的确有退隐之意,最后是自己用军机处钓住了他。
  若是自己没有用他呢?若是他真的退隐了,朝中没有得用可靠的文臣……
  姬冰原一颗心沉了下去,“三年前嘛,三年前您会答应的……”
  为什么是三年前这个时间点?
  不错,三年前吉祥儿还未入西山大营,在上书房进学,自己对他也不过是普通对小辈的关爱,看在长公主面上——他当时若是非要和朱绛合籍,自己应该是会应的,自己在这上头不得遂意,小辈哪怕胡闹些,他愿意也没什么不行,朱国公儿孙满堂,不至于就为这个绝嗣,以朱国公的脾气,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个和皇帝违逆。
  所以他一定会应。
  姬冰原低头看着云祯还大大咧咧抱着他手臂睡着,一只长腿毫不顾忌地横过来搭在他腰上,睡相并不好,但他喜欢这种直接的热情。一言一行都体现着云祯喜欢他,毫无保留。
  这样的人,他三年前居然有可能要拱手让人。
  拱手让给那傻不拉几的朱国公的孙子,有福之人不用忙?所以得到了不珍惜?为保一族富贵毒杀了枕边人?这简直是一定的,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结局,傻乎乎的吉祥儿哪里会想到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会递来一碗毒药?临死前他会多么的失望和痛苦?
  明明是吉祥儿胡诌出来的命,他却忽然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真实的忌惮和妒火,更有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就提了那朱家小子回来问罪那种。
  这时云祯也醒转了,睁开眼睛看到他,迷迷糊糊先笑了下,仿佛懵懂之间见到了最信任最爱的人一般,姬冰原本就正是妒意上头,总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已经真实拥有了他,于是低头又是一个深情的长吻。
  这是清晨,两人都年富力强,少不得再次擦枪走火,且这次皇上又少了几分克制,云祯腰被他握着太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却又有一种比昨晚那温柔体贴完全不同的感觉,有力的手臂勒过着他的胸膛,仿佛被束缚,仿佛被强势占有,微微的疼痛很快转化为快乐,是一种确实可以触摸的幸福,彼此证明现世存在而不是在做梦的真实的愉悦。
  皇上身体力行,证明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但反正暂时也罢了朝,长日无事,他们把寝殿祸害过了,又一起去了玉棠池里泡香汤。
  深秋已到尾声,水里全是木樨的清香,水面金灿灿浮着无数的细碎花瓣,犹如金屑在水面荡漾着,一圈又一圈。云祯懒洋洋趴在姬冰原怀里,心满意足眯着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真好啊,真希望永远都这样。”
  姬冰原斜靠在水里的木座上,拿了把宽齿梳在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朕已宣了弘虚法师进宫,一会儿好好给朕和给你批过命,看你还每天胡说八道什么。”
  云祯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半边脸贴着姬冰原胸膛,舒服地蹭了蹭,又伸手抱紧了他结实劲瘦的腰,自从昨夜到现在,他忽然着迷一样的喜欢上了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这给他一种极大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他仿佛饥渴一般的渴望对方的拥抱,渴望温暖的肌肤摩擦的感觉,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给吞吃进去。
  他懒洋洋道:“皇上您真龙天子,当然是真正的真龙命了。”
  姬冰原道:“朕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真龙的,一样做错过很多事。做太子之时,先帝并不是非常满意朕,觉得朕性子不稳重,太跳脱,爱冒险,不守规矩,读书也往往有惊人之语,不过那时母后只生了我一个,帝师也力保我,说我乃是难得的不墨守成规的储君,毕竟当时南北朝分立,还未到治世之时,我这样的太子反而有开创之能。”
  云祯想起来他说过的太后反对的事:“所以您好龙阳这事瞒得这样紧,太后也很担心吧?”
  姬冰原道:“是……当时,她觉得我悖逆妄行,不守规矩,以为是身旁的内侍勾引,找了理由把我身边自幼服侍的内侍尽数处置了,她是承恩伯最小的幼妹,又不敢和先帝说,怕先帝更嫌恶我,便悄悄找了承恩伯来,想把我这不近女色的毛病给治了。”
  云祯奇道:“怎么治?难道还能吃药针灸好?”
  姬冰原久久不言,过了一会儿才道:“手段比较激烈,因此朕与承恩伯就此翻了脸。幸而后来北边伪朝发起了战争,南都甚至当时都城都被北魏军长驱直入给破了,几乎亡国,都城匆忙迁去了江南,我在宫里日日和母亲相对,待着也痛苦,便自请领兵出征,出战后,母后管不到我了,这才好了许多。”
  云祯松了一口气:“便是当时都城破了,先帝南狩之时被叛贼追逼流落在山里,才被我母亲救了吧。”
  说白了就是当时姬氏皇族醉生梦死南朝,不堪一击,都城被北魏破了,先帝匆忙带着后妃、宗室往江南逃跑,路上被追得十分狼狈,据说当时先帝被围困山里,侍卫杀马给他喂血,差点也不得回来,遇上了当时还是女土匪头子的定襄长公主,不仅救了先帝,还带着土匪把围困的北魏军给击穿出一条通道,护送先帝到了江南,这才得封了公主。
  姬冰原笑了下:“是的,你母亲不肯娇滴滴在江南做公主享福,当时和很多人都闹得不愉快,她就自请出战,我听说了便请父皇派她来我这里,我心里是很感激她的,想着她去别的队伍,定然要被人排挤指摘,女子之身能做到如此不容易,没想到你母亲过来以后,与我性情相得,且她虽说没有读过书,在这将兵打仗上,实实在在有着一种天然的天赋。”
  “不得不说许多将领都比不上她,尤其是野地,她只凭天上星辰,风,水,树木,就能准确辨识方向,打仗之时如有神助,总能敏锐判断出对方的弱点。而且她率领部队,不多时都能把将领和兵士收服得服服帖帖,她就是有那样的领袖才能,天生的,吉祥儿,以你母亲之聪慧伶俐,若是她读过书,成就绝不仅于此。所以你和她一般,有着天生的明敏睿智,你莫要总觉得自己不行。”
  “幸好乱世,才有了她这样一颗女将星出世的机遇。”
  云祯只听得悠然神往:“好希望我那时候也能遇到皇上,我觉得我一定也会能和皇上投机相得的。”
  姬冰原忍不住笑了起来,云祯感觉到他胸膛震动,抬头去看他:“怎的?难道不是?”
  姬冰原道:“不是,朕是觉得那时候你肯定看不上朕,那时候朕冲动,鲁莽,打仗起来顾前不顾后,也是凭着一股狠劲,又是身居高位,能够轻易指挥号令人,出身高贵,自然就有人愿意听从,才有了今日成就。不像你母亲从草莽中一个女子拔身而出,白手起家,太不一样了。”
  云祯摇头:“会的会的,你还和人赌斗攀塔不是?您一定特别能玩儿,我一定能和你玩得开开心心的,打仗的时候也能和你并肩作战,成为一双将星!”他眉飞色舞,几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在战场上雄姿英发,手持长弓,与年轻的皇上一并并辔而骑,畅游江海间。
  那是何等快事!
  姬冰原看他容光湛湛,双眸亮晶晶,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又扳了他下巴起来吻了下去。两人在池中缠绵许久,木樨香清清淡淡浮着,缱绻缠绵,一派甜蜜。
  两人又是胡闹了一番才起了身穿了衣物,梳头用膳。
  丁岱替姬冰原穿戴好见客用的外袍,笑着禀报:“皇上,弘虚法师已应诏进宫,在偏殿候着了。”
  姬冰原道:“好,朕一会儿带吉祥儿过去见他,先去看看吉祥儿用好没?”
  丁岱道:“弘虚法师还带了一人来,说是皇上故人,皇上应该也会乐于见他。”
  姬冰原诧异抬头,丁岱低声道:“是君公子来了。”
  姬冰原整袖子的手停了停,过了一会儿才道:“一并在偏殿觐见吧。”
  第94章 故人
  秋高气爽,偏殿外树木高耸,绿意盎然,映着殿上绿琉璃窗,整个殿内碧光荡漾,仿佛浸在绿波一般,清凉自来,敞轩都开着,四面通风,十分舒爽。
  姬冰原带着吉祥儿从内里走了出来,看到弘虚法师带着一个白衣公子跪下恭迎圣驾,姬冰原笑道:“都请起,入座品茶吧,朕吩咐他们准备了好茶,今日只是叙话,不必太过拘礼,朕倒是未想到今日得见故人,君大夫一向可好?”
  一边说,一边带着云祯入了中央茶案坐席的主位,云祯在他左下首身侧坐定,宫人们在边上已将沸水注入了茶杯,茶香四溢。
  云祯听到君大夫三个字就只觉得耳熟,看下去只见他青年大夫正抬头起了身,面如冠玉,眉横丹凤,目若朗星,仿如再世潘安,倒让人一见就觉得亲近。君大夫又忽然让他想起来一事,连忙悄悄扯了扯姬冰原袖子:“可是九针门的那个,老洪大夫说的,医术最高,年青时候随过军的那位君大夫?”
  下头白衣青年已听到了他的说话声,抬眼看了他一眼,唇角含笑。
  姬冰原也笑了声:“不错,如今已是玉函谷的谷主了吧?君大夫当初带着学徒出外行医历练,正遇到我军,慨然随军,支援我朝大军,功绩斐然,却在收服京都之时功成身退,朕当时未能厚赏如此义举,多年来也深感为憾的——这是昭信侯云祯,定襄长公主当初和你关系也不错,这正是他的独子了。”
  君大夫已正襟跪坐在了下席,抬眼看了云祯面容,笑道:“果然和公主有些相像,在下君聿白,见过侯爷。”
  云祯眼睛全亮了起来:“君大夫,听说您医术精湛,于毒术这上头也极为精通的?”
  君聿白道:“毒术……颇为精深,精通万万不敢说,只是粗浅略通些。”
  姬冰原按住云祯的肩膀:“知道你好奇,但你私下再和君大夫讨教吧,朕专程请了弘虚大夫进宫,怎好冷落于他?”
  弘虚法师笑道:“皇上不必担心冷落了老衲,既说是品茶闲话,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况且我与昭信侯一见如故,故人之子,出落得如此皎皎如月,老衲甚是欢喜。”
  宫人们将茶一一端了上来,云祯看弘虚法师慈眉善目,笑嘻嘻道:“法师恕罪,不是故意冷落您,就是第一次见到君大夫,心里高兴呢。您上次送我的念珠真的有用,我戴在手上,果然睡得好了许多。”
  弘虚法师笑道:“上次是老衲管寺有失,皇上偶然一来,却染了恶疾,虽然皇上大度,并未降罪,但老衲心里不安,只恐龙体有失,国本动摇,因此冒昧撰书一封给了玉函谷,君大夫已经数年不曾出谷,见到老衲的信,冒夜前来京城,为皇上诊治。”
  君聿白道:“可惜玉函谷离京城实在太远了,我收到信即刻动身,日夜不停,到京城之时仍是过了些日子,幸而听闻皇上痘已尽出清,龙体康健,正是天佑我主,我等子民之幸。”
  姬冰原笑道:“不过是区区水痘,倒劳君大夫千里奔波了。”
  弘虚大夫道:“陛下得天庇佑,奉天承运,自是化险为夷,但君大夫既然千里迢迢来了一次,又是杏林高手,老衲想着也还是请君大夫为皇上诊治一番,也好看看是否还有痘毒未清,也能给皇上开个方子调养一番。”
  姬冰原笑道:“好,还要劳烦君大夫了。”
  君聿白道:“应当的。”
  只见一旁丁岱捧了腕枕过来,姬冰原将右手臂放上去,君聿白伸手凝神诊了一回,又请了左手来,再诊了一回,抬眼细看了看姬冰原的眼睛,舌苔,才笑道:“痘毒已清,只是身子尚有些虚……我开些药,皇上再用上一段时间,也就恢复了,只是用药期间,需饮食清淡些,敦伦之事上也克制些就行。”
  姬冰原神情自若:“有劳君大夫了。”
  云祯在下边低着头猛喝茶,只听君聿白和姬冰原道:“这方子若是能三日一行针则效用更佳,若是皇上不嫌弃,我可三日一进宫,为皇上行针灸。”
  姬冰原道:“御医这边已安排了行针,这等小事倒不必君大夫专程进宫一次,如今君大夫是谷主,想来诸事繁忙,怎好为了朕久滞京中,误了病人倒不好。”
  君聿白道:“玉函谷留守大夫是充足的,我这次进京也是想在京中开一家医馆,以免下次再出现这等鞭长莫及之态,皇上龙体,牵动万民,不可轻忽了。那我将行针的穴位以及章程写好,一会儿连方子一并交给丁公公。”
  姬冰原道:“甚好,既然打算留在京中,不如在太医院这边也挂个医学馆博士的虚衔?不排值,不应差,只有空去给太医们指点指点,任季考的考官,替朕把把关莫要选些庸医上来即可。”
  君聿白笑道:“皇上有命,怎敢不遵。”
  姬冰原转头看云祯还在猛灌茶水,心下好笑,问他:“不是要和弘虚大师请教批命吗?”
  云祯将茶杯放下,耳根带着可疑的微红,看向弘虚大师,弘虚法师笑道:“昭信侯这命,当初定襄长公主曾与云探花带来给老衲批过……”
  云祯连忙道:“皇上,臣讨个恩典,给臣点面子,臣想私下请教大师,行不行?”
  姬冰原看他一眼,知道他在这命数上极在意的,今日不意多了君聿白,想来不自在,温声道:“那你请弘虚大师去耳房那边说吧,朕与君大夫叙叙旧好了。”
  云祯连忙拉着弘虚的袍袖起身,宫人们引领他们到了偏殿耳房那里,云祯请弘虚大师坐好,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大师,我知道您直言不讳,但是我有别的事请教,之前那六亲不靠,刑偶克亲的命,是您批的,批得确实极准……我如今只想问大师,皇上这无端端这一场痘灾,是不是也是因着我这命太硬,克到了皇上?”
  弘虚法师道:“侯爷这般想却是不对的。”
  云祯道:“如何说?”
  弘虚法师和蔼道:“所谓命定,命虽由天定,施主若是舍出什么,自然便能改命,例如当初老衲劝公主舍了你在寺院出家,舍去六亲,自然也就改了那命,但公主年过四旬方得了你这一子,爱如珍宝,不能割舍,那便是她之选择……”
  云祯倏然眼圈红了:“当初若是我出家了,是不是父母都能安享天年的。”
  弘虚道:“施主这就着相了,长公主杀伐太过,造下了业,云探花福薄难禁天恩,这是因,才有了你这孤凤之命,这是果。公主便是不生你,她战场上旧伤累累,身子已是积重难返,这是当初君大夫也给她诊治过,当时也曾断言她中年后须谨慎养生,便是如此也极难有长寿之相。你一无辜稚儿,生不由你,万不可有此想法,相反长公主和云探花有了你膝下承欢,日日喜悦,半生创下的家业,又有子继承,那这于他们,又是人生极大快慰。”
  云祯闷闷点了点头:“那法师的意思是,其实皇上这一场痘灾,是替我挡了更大的祸事?”
  弘虚法师想不到云祯如此明敏,笑道:“侯爷,命数一说,玄之又玄,但命数不但可以因人修德进业,济困扶危而改命,命数更是能相互影响的,亲近之人,命数自然会缠绕在一起,相互辅助影响。焉知不是皇上原本这痘灾凶险,偏偏是因为侯爷陪在一侧,孤凤遇了真龙,这才遇难成祥?”
  云祯心下想着但是前世皇上根本没有这出这劳什子的痘啊,弘虚苦心道:“又有可能,皇上经了此一小灾厄,平安度过了,因祸得福,今后再去哪里,都可放心不怕再被染上水痘,毕竟如今年轻力壮,若是到了身子不适、年老体衰之时,这水痘来势汹汹,谁又能免。更何况若不是皇上忽然患此水痘,老衲担心写了信给君神医,君神医这次赶了过来,也是担忧以后再有此事,打算在京里开医馆,这般想来,以后陛下再有小恙,有君神医这样的诊治,就实不忧了,这岂不是万民之福么?”
  云祯被他这么一点醒,豁然开朗,握着弘虚法师的手道:“法师说得极是!水痘虽凶险,但度过了无妨,关键是以后!”他去大慈悲寺批命,皇上跟去,染上水痘,君神医为此千里奔赴京城,还打算以后留守京城,那今后战场上,那毒伤,岂不是也有的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