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回大房正房,蒋铎就已经从府里安排的内线口中,得知了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脸色顿时就黑了!也知道了蒋畅私下的小动作。
蒋畅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只会在背后捣鬼的小人,蒋铎并不意外,只是父亲的封口在他看来就是偏袒!
一想到女儿在这半年遭的罪,听说差点儿救不回来,还要幼子冲出去从府外请郎中,女儿……蒋铎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浑身甚至散出了丝丝杀气!
至于后来女儿使手段拿回了母亲的嫁妆之事,他只觉得心疼不已。如果自己跟娘子在府上,谁敢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爹爹,这是女儿给你做的衣裳,你快去洗漱一番,好解解乏!”蒋宝珠跟母亲早就回来了,看到父亲,便欢快道。
蒋铎看着浑身上下洋溢着快乐跟笑容的女儿,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将她冰冷的手抓在手里,哽咽道:“爹回来晚了,日后定不会要我珠儿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蒋宝珠看着父亲抓着自己的温暖大手,吸吸鼻子,笑着点头道:“嗯!有爹爹在,女儿就不委屈!”
安氏直觉不对,看相公的表情跟言语,也知道女儿定然受了不少委屈。但是看相公没有多说,便没有细问,打算私下再问相公。
只是看着满院带回来的行礼,指着前头几个箱子,对女儿道:“这几箱子东西你都搬到自己房里,看看喜欢不?这两箱子,一会儿送去给三丫头……”
“送什么送?她也配?”蒋铎闻言喝道。他原本是想忍着等私下再跟娘子说的,可如今他恨不能直接杀了蒋宝珍,哪里愿意给她送什么礼物添妆?
安氏一顿,却听蒋铎又道:“那丫头心如蛇蝎,是个没有人伦的畜生!日后休要再提!”
蒋宝珠见状,哪里能不知道父亲知道了自己之前落水的真相?吸吸鼻子,慢慢蹲下,将脸埋在父亲膝头道:“我知道爹爹你心疼我,但我答应了祖父不提之前的事,日后跟她再无姐妹之情,爹爹,你别气了,都过去了!”
“过去?”蒋铎颤抖的伸手摸着女儿有些冰冷的脸颊,骂道:“寒冬腊月,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堂妹推入湖中,还耽搁那么久,又妄图让小厮毁了我女儿的名节?我这里过不去,一辈子都过不去!我要她不得好死!”
“什么?”安氏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相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若非爹在府中留了眼线,若非你二叔等不及,故意让爹知道,你是不是要瞒着我跟你娘?你就是这么当兄长的?”蒋铎舍不得怪女儿,直接瞪着儿子呵道。
蒋玦跪下来,哭道:“儿子回来的时候,得知此事,恨不能去杀了蒋宝珍!可是府中上下都被封了口,原先所有的证据证人全都没有了,所有人一口一个一损则损……”
“不是的!不怪哥哥!”蒋宝珠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红着眼睛解释道:“从前怪我傻笨,没想到三姐姐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对我作恶,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清醒明白这些年自己做的蠢事。吃一亏长一智,终归我也有错,是我不许哥哥追究的。”
“爹娘!别怪哥哥,都是我自己不谨慎的!也是我自己及答应了祖父不再追究的。”蒋宝珠能感受到父母拳拳爱意,前世因为自己懦弱,可这辈子蒋宝珍注定不会有好结局,自己不想脏手但也不会提醒她。再者父亲刚回京城,若是对侄女做了什么事情,容易被人攻歼!
在蒋宝珠连连劝导之下,蒋铎虽然面上答应不去追究,担心心下却打算给三房一个教训,女儿不管什么原因,不想追求蒋宝珍做的恶事!但是子不教父之过,总该有人该承担应有的罪责。
即便是心中再恼怒,在女儿的连连要求下,蒋铎跟安氏都选择了隐忍不发,不过之前给各房的礼物都是减半再减半,只是意思意思,并没有跟从前那样大方。
傍晚家宴,也因为蒋铎提前说了旅途困乏,次日又要入宫觐见的原因,草草就结束了。
临走前蒋铎对蒋畅表示感谢,蒋畅一顿,则是冷笑的看了被蒋铎甩脸的蒋键一眼,见状,气的蒋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把甩开蒋畅扶着他的手!
“父皇要见的这个睦州太守蒋铎可是长乐侯府的?”同样的时间,皇上跟贵妃母子吃饭的时候,顺便说起蒋铎倒是个能干的,庆王却突然问。
皇上点点头,笑问:“你知道他?”
“儿子那里知道什么太守不太守的,不过前些日子遇到一个瞎眼姑娘,听说是他的女儿。”庆王撇撇嘴,前两日蒋键又跟自己说了自己侄女美若天仙的话语,心中就觉得厌烦。再漂亮眼瞎自己也不要!
皇上闻言,诧异道:“蒋铎女儿竟有眼疾?”不若派御医过去看看,以示对蒋铎的恩宠?
“可不是!父皇您说说,儿子这般英俊潇洒哦、风流倜傥,虽说比不上父皇十之一二,但自认还算是个英俊的,可那丫头竟然眼瞎到觉得镇南侯更好看,这不是瞎眼是什么?”庆王愤愤不平道,母妃从小就教导自己,如何跟父皇相处,所以自己才会有如今的盛宠,所以并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你跟陆飞骁?”皇上看着儿子愤愤不平的模样,笑道:“你府上的侍妾也不少了,如今正妃侧妃都有,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的小儿模样?”
“我不管,在外面儿子得端着庆王的身份,在您面前,可不就是小儿子么?”庆王看着父皇,径直耍赖道。
皇上笑骂了两句,就打发他赶紧出宫去。
“皇上莫要总是惯着孩子,年纪都不小了,整日还就想着美人儿美人儿的,也该替您分分忧,让您松快一些才是。”饭后,贵妃亲手煮了一碗茶给皇上,笑道。
太子成人之后,皇上一直因为子壮父老的事情而感到忧伤,且太子跟自己并不亲近,如今看到心爱的幼子这般亲近,哪里能不喜欢?只笑道:“几个漂亮的女人,咱们家的还还会缺么?孩子有分寸,你就莫多操心了。”
贵妃捂嘴偷笑,她虽然出身不高,可是有着天下最尊贵之人的恩宠,还有什么得不到呢?就算皇后也只是担了一个名分,战战兢兢不敢跟自己作对。
想当初皇后初初嫁到东宫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甚至还想糟践自己,可如今呢?不照样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跟自己说,后宫的那些贵女们,不照样要臣服在自己脚下?
不管她在外面如何跋扈,但是到了皇上面前,依旧跟当年的小姑娘一样,撒娇耍赖!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最终会坐上那个高位,而她,头上再没有任何人压着,不管是名分还是其他。
贵妃想到这里,扑到皇上怀里,笑道:“瞧着镇南侯也是怪可怜的,被女人背叛不说,连养了十几年的姑娘都不是亲生也难怪的,不若皇上为他重新挑一个媳妇送过去。到底也算是给咱么大康立国些许微末的功劳。”
皇上闻言眼睛一眯,抱着贵妃,笑问:“茜儿你说把谁嫁给他?”上次贵妃娘家在自己刚给太子赐婚之后,就让家里的孩子娶了太子妃的嫡妹之事,皇上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贵妃的野心。
“臣妾哪里能知道谁家的姑娘好?认识的也就咱们家那几个,可咱们家里的几个可都是金枝玉叶的,不说皇上,就是臣妾也舍不得,嫁给那么个凶神恶煞的莽汉,便是您不心疼,臣妾也不愿意。你看看谁家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给随便凑一对就是了!”贵妃感受皇上手上突然的力量,垂着眼睛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嘴里随意说道。边说边拿手指头戳皇上的胸膛,好似这是一间极为好玩的事情,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皇上抱着她,心中稍稍释怀,忍不住想到之前的事情,可能是贵妃娘家做的,她并不清楚。
想到这里,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也不阻止她的动作,见她玩性大发,也只是溺宠的笑着,年轻嫔妃在鲜活的身体,也比不上贵妃带给他这种全心全意的满足。
这世上只有她傻乎乎的当自己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一样多年如一日的爱护着、霸占着。稍有风吹草动,或是看到那个嫔妃得宠漂亮,都气得不行,非要收拾对方,但又怕自己没尽兴,或者上心,只是暗戳戳的试探。
贵妃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就连她的家人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自己的恩泽,虽然也知道贵妃对宫中的人苛刻,可那只是贵妃在乎自己,害怕失去自己,皇帝并不在意。
抱着贵妃,温香暖玉,好不舒服,一想到陆飞骁那个莽夫,如今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有心留他在京中荣养,不插手军中之事,所以赐婚是必然的,可这人选却得选好了。
不知怎的,皇上脑中突然想起儿子说的那个瞎眼姑娘。
蒋铎这次回京就已经做好了调离的准备,进宫之后,在皇上问及睦州如今的情况也有人能接手?
“朝中又能之人众多,比微臣有才者更是举不胜数,皇上您问起这个,臣倒是不知该说谁了?”蒋铎连忙恭敬道。
皇上点点头,蒋铎这个人识时务,睦州太守之位自然要换个人做,于是问:“蒋爱卿心中可有什么愿望?”
蒋铎顿了顿,红着眼睛猛地跪在地上开口道:“臣……臣……臣想分家……”
皇上一顿,看着他垂着头,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不少下来,浑身颤抖的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忙问:“爱卿心中可是有委屈?”
蒋铎哽咽的开口说了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说罢他道:“孩子怕臣担心,还想隐瞒,若不是二弟看不下去找人给臣提醒,臣哪里会知道孩子小小年纪,就经历了生死?”
皇上叹口气,他也是在继母手下过了苦日子的,当初若非茜儿陪伴,想来自己……想到这里就颇有些同情蒋铎,但是分家之事却是不可再提,只道:“爱卿如今回来了,保护好孩子就是了,再者你是长乐侯府的继承人,哪里能随意分家离府呢?”
蒋铎哭道:“回皇上的话,继承不继承,微臣并不在乎!微臣只知道为皇上尽忠,皇上必然不会委屈微臣。”
皇上闻言点点头,蒋铎有才又有软肋,就是妻族不显,说起这个,之前太傅送过来的记账本子似乎就是出自蒋铎的妻族,也是个忠心的,于是笑道:“成了!朕必不会委屈你的,你身为长乐侯府的嫡长子,日后定是要继承长乐侯府的,莫要再说什么分家离府的傻话,你的女儿听说已经十五了,不若朕给她一个好前程,让她有一个能护得住的女婿。”
蒋铎闻言猛地抬头,然后讪讪道:“微臣的女儿还未及笄,还想多留在身边几年……婚事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想分家的心思是真的,断了蒋键前程的心也是真的,只是怎么说起宝珠的婚事了!
皇上见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可见是个真心疼爱女儿的,顿时被逗乐了,笑道:“爱卿不想嫁女儿,可姑娘家若是有了意中人呢?哈哈哈哈!”
“意中人?”蒋铎没有从任何人口中听过这件事 ,此刻的惊讶完全真实。
皇上见状,笑得乐不可支,好一会儿才道:“你女儿爱慕镇南侯的事情就连庆王都知道了,你竟然还不知道?”
镇南侯是什么鬼?蒋铎一脸黑线,忍不住道:“他那么老……”
“怎么,不愿意?”皇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
蒋铎闻言连忙跪下回话:“回皇上的话,镇南侯确实……英武……武力不凡,皇上既然说好,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只是……微臣的女儿年纪尚幼。微臣多年在外,没有好好照顾孩子,想着回去问问她的意思……”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女大当婚男大当嫁,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你回去等圣旨吧!”皇上有心做一件事,哪里会容人说个不字?直接不客气道。原本只有这么一个念想,蒋铎一拒绝,他便更想做成了。
蒋铎离开皇宫的时候,狠的瞪了眼正接到诏令进宫的镇南侯一眼,然后步履蹒跚的离开。
陆飞骁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这人莫名的恶意是什么原因,然后等皇上得意洋洋的宣布给他找了个好媳妇之后,恍然大悟!
看着已经盖上玉玺的圣旨,陆飞骁便是有心反驳也说不出来,更何况他心底升起一股自己都无法忽视的喜悦!
“宝珠跟镇南侯?这怎么可能?”安氏听到蒋铎的话,一下子就炸毛了,揪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吼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是个述职,怎么把女儿许出去了?”
蒋宝珠还没从皇上有意将她跟镇南侯凑成一对儿的事情回过神来,就看到母亲对父亲动手的模样,猛地瞪大了眼睛。
蒋铎一点儿都没有被儿女围观的羞恼,他也是后悔的很,自己为何要多嘴说女儿的事情?只是:“皇上说宝珠爱慕镇南侯……”
蒋宝珠闻言羞红了脸,她何时说了自己爱慕镇南侯,可是当父亲解释说是庆王说的之后,才说了实话。
庆王跟镇南侯……自然要选镇南侯啊!即便他又老又丑,安氏红着眼睛抱着女儿说不出半点责备的话!只是这么嫁过去,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镇南侯做我的妹夫?”蒋玦在父母回来之后,就准备回西北的事情,结果人还没走,就听到有圣旨的事情,正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了这个……噩耗!
忍不住都跳了起来!
那个不讲情面没有笑容的糟老头子跟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完全不相配!
换好衣服匆匆出门,却看到父母中间的妹妹,脸上没有什么难过,甚至还带着一股子的娇羞?
蒋宝珠见父母那么难过,知道皇上金口玉言,不容抗旨,蒋宝珠想要劝父母。不经意说出了心中的担心,那就是不知镇南侯是否愿意……
在听到蒋宝珠无意的担心之后,蒋铎跟安氏都猜到女儿的心思,对这桩亲事的抵触也少了不少,如今看到儿子这幅没出息的模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好端端的去什么西北从军?要不是因为你,你妹妹能知道什么镇南侯?都是你的错……”蒋铎没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指责道。
蒋玦瞪大了眼睛,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妹。
蒋宝珠有些歉意的看着哥哥,可是不等她解释,便听到前面说迎接圣旨准备已经做好了,让他们赶紧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蒋宝珠跪在地上听着圣旨中的夸奖,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眼站在传旨太监身边的陆飞骁,却跟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中并没有厌恶,还带了丝丝笑意,猛的害羞的垂下头。
陆飞骁真的对成婚之事没有什么奢望,毕竟年少时经过那么一回,让他心中有了抵触,只是看着面前这姑娘低眉垂目的跪在那里,连耳朵都因为害羞变得通红,忍不住对这桩婚事有了期待,跟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姑娘成亲应该会很愉悦吧?
圣旨传完之后,蒋宝珠在蒋家人的震惊中接了圣旨,蒋城看着脸色难堪的长子,拽了拽他的袖子,然后笑着给了太监喜钱,邀请镇南侯去书房说话。
“我家珠儿还未及笄,我还未做好嫁女儿的准备……”一进书房,蒋铎便直接道。
镇南侯看着他铁青的脸,想着那双通红的耳朵,点点头,表示理解。
“说什么胡话呢?珠儿下个月就及笄了!”蒋城等着蒋铎,骂道:“圣旨都下了,你还想怎样?”
蒋铎闭了嘴,若不是圣旨,自己怎么会愿意将女儿嫁过去?圣旨上又没有说成婚的时间,自己为什么不能往后多推几年?左右他都打了十一年的光棍了,还在乎再多三五年么?
陆飞骁也是做父亲的人,虽然他的女儿有些糟心,但是也是理解蒋铎的心情的,最终双方你来我往讨论了很久,确定了大致的婚期,那就明年冬日。
届时蒋宝珠已经过了十六岁,若非拖到后年陆飞骁虚岁就三十了,实在说不过去。蒋铎都想留女儿在家里过十八岁生辰!
“宝珠妹妹,恭喜你啊!”蒋宝珍顶着厚厚的妆容,出现在人前,对着蒋宝珠笑道。
安氏看也不看她一眼,拉着蒋宝珠,然后道:“这婚事来得突然,也不知道嫁妆的事情来不来得及,珠儿快跟我回房好好清点一番。”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女儿,这桩亲事来的太突然,她怕女儿憨傻,心中甚至都不明白什么是嫁人。
蒋宝珠被母亲拽着,扭头看着蒋宝珍,笑道:“三姐姐,我先回了啊!”说完扭头对安氏说着她要什么什么的撒娇话。
蒋宝珍看着不管蒋宝珠说什么都是好好好的安氏,想到自己那并不丰厚的嫁妆,恼怒的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柱子……
傍晚的时候,蒋宝珠头晕脑胀的从母亲房中离开,才听说蒋宝珍又伤了脚,好似伤的不轻,这离大婚日没几天了,频繁生病,让下人之中有很多不好的传闻。
长乐侯府的四小姐被赐婚给镇南侯,又有庆王得意洋洋的表示这里面有自己的功劳,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老镇南侯跟老夫人因为孙女的事情回府,原本还有些疑虑,不知皇上为何在这个时候赐婚,难道真的想要镇南侯站在庆王身后?
可还来不及发问,却听到儿子对人吩咐将正房全面修整,他当初做世子的时候住过的东院直接拆了重建,脸上难得的有了笑容的时候,便没有说出心中的疑虑。
“这蒋家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老夫人含笑问儿子。
陆飞骁一顿,回忆了一番之后道:“是个爱操心爱装大人胆子大的小姑娘。”
“这是什么评价?”老夫人诧异道。
陆飞骁看着母亲疑惑的模样,想了想开口道:“那姑娘懂事乖巧,母亲应该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