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给本就沸腾的局势再添了一把火。
【所以辣菜应晗的那条热搜是应晗自己买的?她疯了?】
【这是准备糊前把人一起拉下水,这也太恶毒了吧?】
【之前骂梁枝的人打脸了吗?一个两个骂得倒是欢,说别人蹭热度,恐怕还不知道人家早就把节目所得的收益全部捐出去了吧?】
【天,代入一下我都要哭了,那么善良的女孩子,离了婚还被骂小三,捐了款还被骂蹭热度,要是我得委屈死。】
……
一时间,#应晗滚出娱乐圈#和#欠梁枝一个道歉#双双登顶热搜。
事态影响扩大,珩原的态度摆上来,与应晗有合作的品牌纷纷宣布解约,撇清关系,就连所在公司都紧急发布声明,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准备将她雪藏。
与此同时,应晗家中。
经纪人焦头烂额地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接进来,不时骂两句脏话,望向坐在一旁,满脸惊慌的女人。
待到终于有时间喘息,她才训斥道:“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惹珩原?你疯了吧?”
应晗本就慌乱,扯过经纪人的手,便染了哭腔:“我是一时冲动……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嫉妒心上头,既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网络上混了那么久,她最懂得如何引导网暴,在刻意买通营销号,放出混淆的信息后,她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然而清醒了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后悔,便已经收到了珩原发来的律师函。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甩开她的手,在又接了一通电话后,摔门而去,“就这样吧,我先回公司了,你好自为之。”
空余应晗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颗心不断下坠。
她明白,自己这算是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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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有平息几天,又有人找出了关于梁枝的其他信息。
【先说一下情况,我是家里有点小钱的那种留学生,学建筑设计的,由于家族关系,接触过很多这方面的朋友,上次买了栋朋友的别墅,由于是我偶像mu设计的,当时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在跟他闲聊的时候,突然好像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mu是个华人设计师,本名叫梁枝,最近回国了……所以,是我想的那个吗?】
这是发在一个匿名问答区的帖子,时间在节目播出前,原本这个帖子已经沉了下去,这两天又被有心人挖了出来。
【mu?!那个传说中总是在练手的mu大神吗?她的作品回回说练手回回震撼我全家[狗头]】
【不会吧……在营销号看到过有人流传她的作品图,不像现在的风格啊……】
【人家那本来就是冲破原有的风格,当然不像,而且最近不是梁枝个人主页上说停止各项工作直到年后吗?mu的官网最近也发了类似的通知。】
……
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楼主再一次出现。
【我是楼主,刚才问了朋友,确定了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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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仍在话题中心的梁枝却再没搭理过这些纷纷扰扰。
小区楼下。
把奥利奥交还给夏谦恒,梁枝最后再揉了它两把。
夏谦恒见她恋恋不舍的模样,笑着问:“它没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梁枝摇摇头,“没有。”
不仅没有,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她精神安定剂一般的存在。
夏谦恒放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梁枝转身欲走,夏谦恒又叫住了她。
“梁枝,”他斟酌了一会儿,说,“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我都了解了,你现在情绪好些了吗?”
梁枝背脊一僵,淡笑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夏谦恒点点头。
梁枝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重新面向了他,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一问,”夏谦恒清了清嗓子,放低了声音:“我还有机会能和你再近一步吗?”
梁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点惊讶,甚至向前走了一步。
直到和夏谦恒的眼神对上,她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哑然失笑,摇摇头:“抱歉啊。”
是早已能猜到的结果,夏谦恒遗憾地笑了笑,最终只是很自然地揭过了这个话题,“没事,只是之前以为,也许奥利奥会有奇效。”
梁枝被他逗笑,问他:“那就这样了?我回去了?”
夏谦恒微微弯腰:“在此之前,我能邀请你一起吃顿饭吗?”
梁枝想了想,欣然应允。
路上,手机响起。
梁枝对夏谦恒说了句抱歉后,接通电话。
那边是一个客客气气的女声:“您好,是梁枝小姐吗?”
梁枝微微蹙眉,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意图:“嗯?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是中恒国际的,关于之前与您中止合作的那项计划,我们想重新与您建立合作关系。”女声的姿态放得很低,“我们在寻找了很多家后,发现目前的所有选项中,只有您可以胜任这个计划,您看愿不愿意……”
“抱歉。”梁枝眉眼弯弯,语气不温不火,“我这个新人自认能力不够,暂时闭门谢客,麻烦另寻高就。”
结束通话,夏谦恒问她:“怎么了?”
梁枝看着窗外,轻描淡写:“没事。”
吃饭时,梁枝偏爱靠窗的位置,于是选择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外面就是街景。
夏谦恒是个很会把握距离感的人,说话进退得宜,话题也是刚好能相谈甚欢的那种。
一顿饭下来,梁枝全程都保持着笑意。
吃完饭,结账时,梁枝又往窗外看去,发现外边有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她“啊”了声,惊觉自己没有带伞。
“我送你回去?”夏谦恒问。
梁枝先是摇了摇头,“我待会儿打车吧。”
而后却在打车时,发现等待的名次已经排到了第75。
这里是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之前夏谦恒停车时都好费了一番周章,她早该想到打车不易。
眼睁睁看着雨越下越大,她选择放弃挣扎:“那好,麻烦你了。”
夏谦恒轻笑一声:“一点也不麻烦。”
两人于是共打一把伞,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边走,夏谦恒边问,“闭门谢客,是准备这段时间多放松放松,在家里多休息?”
梁枝摇摇头:“不是放松,更多的应该是……放空吧?打算换个清净的地方住,等过完年再回来。”
“这样啊……”夏谦恒道,“需要我转告夏夏吗?”
梁枝摇头,“我跟她说过了。”
……
上车时,夏谦恒体贴地帮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她坐进去后,才走到另一边。
开门前,他似是无意地往某一处看了眼,而后淡淡笑了一下,才收了伞,进到车里。
汽车开动,缓缓消失在雨幕中。
街角。
秦瞿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影,阴沉着脸收回视线。
又是那个男人。
从他们一起到餐厅吃饭开始,他便一直默默关注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和梁枝现在是怎样的关系。
他有些无法用“普通朋友”来说服自己。
至少,那个男人对梁枝,别有意图。
撑着的伞不知不觉有些歪斜,秦瞿感觉到肩膀有一片湿润,索性收了伞回到车里。
到底是自己闯了祸,太过急功近利,导致本想拉近距离,却偏生再一次把对方推远。
就算有人趁虚而入,他也只能远远的观望,不敢再出现在她身旁。
明明因为别的男人的靠近而嫉妒得发疯,却只能远远观望,就连对方隔着空气向他示威,他也只能生生克制住上前的脚步。
他怕再这样莽撞地出现,会让梁枝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想起梁枝毫不犹豫地坐进男人副驾驶的动作,秦瞿心脏越发紧缩着疼,红着眼一拳打到了方向盘上。
后悔。
第37章 . 燎原 雪夜。
每个冬日, 江城周边最早下雪的总是玉山。
热搜上挂着#江城的第一场雪在玉山#时,梁枝正在屋里,同王娣视频。
屋里很暖和,旁边壁炉里刚烧起火, 将前方一小片天地映得通明。
桌子摆在窗边, 窗角厚厚堆起来的雪占据了半片位置, 外面雪花仍在不断飘落, 模糊了远处树林的踪迹,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风与雪。
梁枝蹲在窗下,面前是好几个大大的快递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