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脚步声从耳边踏过,这个地下室和楼梯合二为一,除非在这里住了五六年的人,否则根本不能发现。
“院长,不在这。”保安搜遍了,低头和院长汇报。
院长环视了一圈,“那就不打扰夫人用饭了。晚安。”
郑秀晶恶心于他的假仁假义,别过眼去。
就连郑伊宁也扭头不看院长。
院长淡淡一笑,丝毫也不在意。
这样的反应才正常。
等院长一行人都走了,郑伊宁连忙把熊星星拉出来。
“星星,现在该怎么办?”郑秀晶没了打算,只能无助地看着她。
她也没办法,否则,也不会求救于星星这样的五岁孩子。
熊星星看起来却是超越年龄的冷静。
“师母,现在只能等老师醒来,我才放心回国去。”
熊星星垂眸想了想,“我可以扮作新来保姆的女儿,每天和保姆一起送饭给老师,这样,也不会引起院长怀疑。”
最主要的是,她还能每天都去看看老师的情况。
郑秀晶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
圣羽外面围得全是保安,看起来乌压压的。
网上关于圣羽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锁,没人发觉这座高级院校的异样。
院校里已经颁布了熊星星的通缉令,谁能找到她,就能获得一大笔钱。
席家。
小云一夜几乎没有睡觉,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的计划。
席九泽的房间在二楼,可他的书房却在三楼。
按照首领的指示,那把钥匙就在三楼,很可能就是在书房。
毕竟席九泽从来不允许别人靠近那里。
那把密钥,小云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却也偷偷听过首领和别人的对话。
那似乎代表是席九泽的权利。
首领多么渴望杀了席九泽,吞并席家。
小云一清二楚。
她撩起衣服,躲在被窝里,从身上取下一个小到几乎拿不住的耳麦。
“到了?”那头传来男人阴冷的声音。
小云几乎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首领,到了。”
“很好。想办法接近席九泽的书房,你的时间不多,尽快拿到钥匙。”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眯了眯眼,“否则,你父母的命……”
“别!”小云吓得打断他,“我会做到,一定会做到的!”
男人满意地挂了电话。
“星星,你怎么了?”
门外突然传来席九泽的声音。
小云飞速藏起耳麦,含糊道,“叔叔,没事,就是做噩梦了……”
席九泽本想推门进来,又觉得半夜进来也不太好,“睡不着给叔叔打电话。”
“好。”小云巴不得他赶紧走。
翌日。
熊爸熊妈打了好几个电话给熊星星,奇怪的是,根本就打不出去。
此时的小云手里压根没有手机。
熊文柏还以为妹妹出了什么事,一大早就到席家来了。
“三妹,你没有接到爸妈的电话么?”
熊文柏给她带了早餐,背她下楼。
小云心里一阵慌乱,扯谎道,“我手机弄丢了……没办呢。”
熊文柏“哦”了一声,“没事,待会我就给你拿个新的来。”
“谢谢二哥。”
总算混过去,小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肉包。
这东西味道真是难以言喻,小云吃得忍不住想翻白眼。
高高在上的熊星星,居然喜欢吃这种东西?
还有那个牛奶,一股子腥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爱喝。
小云艰难地咽了下去,还要假装很开心的样子。
神经大条的熊文柏压根没发现异样,见她吃完,又拿了一大个肉包,“来,再来一个!”
小云几乎要吐出来了。
楼梯口,席九泽站定,静静地看着厨房的一幕。
他整了整领带,自然地走下楼去。
“星星,叔叔要去上班了,小柏,走吧。”席九泽照例揉揉她的头,亲昵的样子格外温柔。
小云点点头,席九泽不在家,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熊文柏发愣,今天下午才有会议啊,泽少现在就要去上班?哪门子班?
席九泽就这样坐进车里,任由熊文柏开走。
“泽少,早上没班上,我们去哪?”熊文柏十分不解。
“绕回去,从后门开进去,别发出声音。”席九泽淡淡吩咐道。
“啊?”熊文柏只觉得席九泽闲的胃疼。
管家给熊星星擦手,彬彬有礼道,“小姐,您上楼休息吧。”
小云对他露出一个天使般的笑容,“谢谢管家叔叔。”
管家一愣,平时的熊星星觉得会说他假模假样,怎么今天……
他疑惑地看着小云上楼的背影。
小云上了二楼,把佣人支开。
“我想吃点水果,能不能帮我去楼下弄点,先放着。”
佣人连忙下去了。
小云抬眸,看着三楼的楼梯,飞快爬了上去。
席家很大,三楼的房间足足有八间。
书房……哪间是书房……
小云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无头苍蝇一样在三楼乱窜着。
直到她来到一间崭新的门前。
其他房门或多或少有些灰尘,年代感很强。
可这扇门不一样,新的好像刚刚买来似的。
她抬手,缓缓摸上把手。
手心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摩挲感,她低头一看,把手上刻着花纹。
一串字母。
小云仔细看着,suxingmei。
这是什么意思?人名?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小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那张脸就是熊星星。
席九泽本能地心疼,上前抱起她。
小云吃痛,缩在他怀里。
“我……我就是没来过,想上来看一看的……”
“没摔疼吧?”席九泽抱她下楼,“以后不要再来三楼了。”
小云乖巧地点头,却偷眼盯那扇风。
看来东西就是在这里。
席九泽抱着她,给她摔红的手臂涂药。
“呼呼……”他的药膏很清凉,又在吹气。
小云凉的一身鸡皮疙瘩,缩得更厉害了。
“星星别动。”席九泽不满地按住她,给她擦另一边的手臂。
擦着,席九泽眼眸突然闪过一道冷光。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细微的疤痕,不离这么近,根本就看不出来。
疤痕的地方很巧妙,就在声带的位置。
好像为了特地掩盖,还他甚至闻到脂粉的味道。